第4章 泾河鬼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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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
一名身穿淡蓝锦衣、透着儒气的中年男子站于堂内‘明镜高悬’四字之下。
此人双鬓发白，眼眸却炯炯有神。
无形中透出一股不怒自威。
“事查得如何？”
青阳县县令王靖的声音缓缓传出。
“大人，此案很棘手，据卑职掌握的线索来看。”
“犯事之人，至少是先天境高手......”
提到‘先天境’时，这名县衙张捕头，心中也暗自叫苦。
昨夜‘采花道士’ 不仅掳走数名女子。
更是在城墙上留下‘三日后再临’的字样。
狂妄至极！
但字体隐约残留的丝丝先天气息，令人不敢小觑。
县令眉头微皱，并未开口。
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大人，此案是否上报？恐怕以我们......”
见对方迟迟未开口，张捕头再度问道。
犯事之人这般实力，不是他们能应付的。
昨夜幸好未碰上，否则以自己的修为，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快去请镇狱长！”
县令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话，声音中透出一抹冷意。
若上报，岂不是直接与郡守大人摊牌，自己无办事之力？
昨夜之事，不仅要自行办，且更要办的漂亮。
否则，后半生仕途，只能在这青阳县养老了。
“大人，姜狱长已到！”
离开的张捕头，还未走出县衙大门便遇上正好赶来的姜斩，立即将其引了进来。
“呵呵，小姜啊，快坐！”
待见到姜斩，一向不苟言笑的县令王靖，终是露出一抹淡笑。
“城中发生此事，可坐得不稳当咯。”
“想必在属下来之前，大人您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吧？”
话虽如此，但姜斩还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县令身具谋略，目光长远，保不准哪天就青云直上了。
“你小子眼光越来越毒辣了啊。”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整个青阳县衙差，也就眼前的年轻人敢与自己这般交谈。
但，县令王靖并不介意。
对方有这个资格。
“道士老葡萄已证实越狱，似凭空消失，牢房内未有丝毫损坏之处。”
“虽不知其如何逃脱，但可肯定，他并非昨夜‘采花道士’！”
来此之前，姜斩已然去过天牢查看。
老葡萄的逃狱，倒是打了天牢众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天牢并非牢不可破啊！
不过，这老道士离去前，竟兑现了先前承诺，给姜斩留了个字条。
‘老道游戏人间，先行一步，若想突破先天境，可到天崖山之巅，寻破衣老头。’
‘另：赊你店铺五条熏鱼，充当旅途干粮！’
当时，看到字条的姜斩又气又好笑。
唯有暗骂‘无耻’，抒发心中郁闷！
“老道之事，暂且搁置。”
“小秦啊，本官要你即刻赶往天崖山。”
“务必在三日内归来！”
说话之际，县令王靖将一封封漆的信件递给姜斩。
“不知这天崖山有何玄机？”
老葡萄留信中提到‘天崖山’，县令也提及此地。
如此巧合，倒是令姜斩略感意外。
“山是普通山，山中却住着不凡人。”
“若你能找到莫先生，将此信交予对方，尽全力让其出山。”
“否则，采花一案，整个青阳县，无人能办。”
说到这里，王靖的神色闪过一抹凝重。
“莫先生？”
“难道是大秦昔日着名七绝乐师‘莫秋风’前辈？”
一听此言，旁边的张捕头面容一惊。
仿佛听到了不得的事情。
“正是！”
王靖微微点头。
此时，就连姜斩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
此人在琴道极具成就，死在其琴音之下的亡魂多不胜数。
正所谓：七绝七煞下，无活人！
不过，当年在其镇压无数天骄，最为辉煌之际却骤然隐退。
没想到栖身于天崖山。
这般人物，要想将其请出山，可不易啊。
由于事态紧急，姜斩只能即刻动身。
八百里加急！
在途径驿站换了五次马匹，跑废了两头后。
终是在当天落日时分赶到了近乎两百公里外的泾河边。
要想抵达天崖山，必先渡泾河！
泾河是一条源远流长的大江，这也造就了此河的无数传说。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渡头旁树立的那座年代久远的青石碑。
其上刻着十六血字：日落西山，至阴时刻，妖鬼夜行，生人回避。
“船家，请问渡河嘛？”
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姜斩看向在木船上拨弄渔网的老渔夫。
夕阳临西下，泾河边已人烟罕见，环顾四周，仅剩此船有人。
“小伙子，快回家吧。”
“入夜后的泾河可不安全，明早再来渡河。”
说话的同时，老渔夫有意无意的看向一旁石碑。
“在下有要紧事，若船家肯渡河，我出两倍价钱。”
在此之前，姜斩也望见了石碑上的十六血字。
但若等到明日，恐时间来不及。
“有手拿钱，可没命花这钱。”
“小伙子，外地来的吧？”
“这泾河的夜晚，古怪事甚多，若遇上最凶的鬼僧，可就有去无回啊。”
老渔夫背起整理好的渔网，从船上跳了下来。
“鬼僧？”
对于泾河夜间有如此怪事，姜斩倒是不晓得。
“没错，泾河遇鬼僧，凡人不得生。”
“它会将人拖入水中，吸干血液、吞掉灵魂，可谓凶狠无比。”
“相传，鬼僧以人血修炼，待成了火候，这泾河就困不住它了，便可上岸害人......”
老渔夫虽然没见过鬼僧，却也听村中老人提过。
每年的泾河，都会出现数具失去鲜血的人类和野兽尸体。
十分邪乎！
“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了？”
若是不能及时将莫秋风前辈请到青阳县，三日后，‘采花道士’再出手。
遭殃的女子可就多了。
“没有没有，快走吧！”
眼见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老渔夫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抹忌惮。
不再多言，快步离开。
“这该如何是好？”
随着对方离去，渡口仅剩姜斩一人。
自己又不会‘斗气化马’，也飞不过去啊。
就在姜斩无计可施之时，旁边水草丛中，突兀传来一道苍老之声。
“小哥，是否要渡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