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道长哥哥保护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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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受了惊,跑起来飞快。
等祁续脱离安全地带,许岑看着快速凸起,犹如蚯蚓裂开又迅速合拢的地面,问:“是个什么怪物?”
小爱结合原着,大数据分析道:【菟丝子,寄生类妖怪,吸人精气为主,被缠上极难铲除,刀剑斩断肢体还可再生,最好用火攻。】
许岑微微抬眼,闭眼休息时,他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符篆的使用方法。
火符是最常见的符篆之一,许岑从袖中拿出一大把符纸,纷纷扬扬尽数落到半空张扬舞爪的藤蔓之上,手不太熟练地掐着法诀,夜风漫漫,脚下发力往后一退,地面滑出两道深痕。
左手大拇指掐中指第二骨节,眼神坚定,唇中念念有词:“弟子拜请临观神,万物敬火神,周遭妖鬼化灰尘!”
千万火光猝然亮起,许岑漆黑的眸中映出熊熊大火。
菟丝子的长藤被烈火灼烧四处飞舞,伴有滋滋的声响,如动物活烤,空气全是毛发烧焦的味道。
大妖身处深山,根在此处,追不上来,没必要周旋。
火神咒和火符能拖些时间,够他和祁续逃走了。
许岑召出竹枝,脚踏其上,御剑术还不太熟练,好在能飞。
快速追上祁续的马车,山下的路已在眼前,瞧着马儿刹不住脚要撞上眼前的大树,许岑双脚一蹬,拽住缰绳,活生生调转方向。
因着惯性车厢在四人合抱的树干前堪堪停住。
差一点,就要落到个车毁人亡的地步。
许岑翻身跳进马车,祁续正抱着小糕默默流泪。
硬是咬着牙没哭出声。
他一直记得许岑的叮嘱,生怕漏了哪步,性命堪忧。
车停下三百米处有座破庙,许岑用符篆将破损的庙宇清洁一番,顺便把城隍爷爷的塑像擦拭干净,说明借用此地后,在地砖上升起篝火。
扶着胆战心惊的祁续坐下后,将褥子铺在地面,处理完一切,才卸了马车,牵着马儿到最近的溪流边喝水吃草。
在上游方向把葫芦接满水,回到庙中。
祁续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眼睛紧紧盯着火苗,眼泪都烤干了,活像个二愣子。
“喏,吃。”
祁续抬头。
许岑手里拿着精致的匣子,嘴里还衔着一块红豆糕。
祁续立马起身抢过,护食道:“你不能吃,这是我娘亲给我的!”
顺手还把许岑嘴里咬了一半的也抢了过去。
见许岑这样都岿然不动,又开始哭,这次舍得哭出声音来了,一边哭一边狼吞虎咽。
不想吃得太急,呛住了,脸涨成了猪肝色,泪水鼻涕一把掉。
许岑敛住眸中嫌弃,递过还没来得及煮沸消毒的水,缓声道:“先凑合着喝吧,山间的水清亮干净,应当没什么大问题。”
连灌了几口,祁续才咳出了噎在喉中的糕点。
第一次离家就遇到如此凶险的事情,平常人或许早就吓晕了过去。
许岑扯下竹枝上的红穗,双手灵巧地搓了两下,展开手,一根红绳静静躺在白如玉石的掌心。
“来,手伸过来。”
祁续将信将疑地伸过手去。
十九岁少年的手腕清瘦纤细,肌肤细腻柔软,许岑轻轻将红绳绑在腕间,红色更能衬出雪腻的肤色,如红梅凌寒而开。
祁续嗓音带着咳后的颤声,问:“这是什么?”
说罢,他轻抚了下那根红绳,材质冰凉,不似一般蚕丝。
许岑用长枝挑了下欲灭的火,篝火盛燃,噼里啪啦地响。
“保平安的。”
剑穗跟了竹枝许久,沾染了些许灵气,能减淡一点祁续的霉运,不至于吃个糕点,喝点水都能呛死。
祁续抱紧双腿,他觉得有些冷,挪着脚往火堆靠近了些,活像只冬天钻灶头的猫。
他一直小心翼翼打量着许岑安静清冷的侧脸,透过幢幢火光,还能看清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良久,他窸窸窣窣地打开盒子,挑了半晌,把自己最喜欢的糕点递过去。
许岑接过,咬了一口,淡淡的香气在口腔中逸散,做工精良,口感富有层次,但对于他来说,过于甜了。
祁续期待的眼神过于炽热,许岑硬着头皮,慢慢地啃完了。
“好吃吧?”祁续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眉眼弯弯,少年风采依旧。
他道:“我府上特意请来的江南师傅做的,桂花糕,唇齿留香,甜而不腻。”
说完,祁续失望地垂下眼眸,如鸦羽般的眼睫轻颤,“可惜只有这一盒了,我吃得太快,早知道慢些吃。”
许岑轻拍了下祁续肩膀,安慰道:“没事,待你有能力自保,可以压制住体内阴气时,想多久回去都可以。”
听完,祁续的眸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偏过头,细细打量着许岑真挚的神情,问道:“真的?我都十九了,还可以像你一样修道,打妖怪?”
“自然了。”
能被选来压制鬼王的肉体,根骨自是不用说。
祁续被许岑劝得心中稍安了些许,靠着许岑的肩膀安然入睡。
等人彻底睡着,许岑偏头,下巴轻蹭了下祁续毛茸茸的头。
小公子穿的是上等衣料,用的是顶级好香,全身都香,像万花丛中过的蜜蜂,闻着令人安心。
十九岁,不小了,在古代都该是个独当一面的大男子。
却在祁家的宠爱下,单纯幼稚。
清晨的阳光轻轻洒落进破损的窗户,光束下灰尘似金粉起起伏伏。
许岑蹙着眉,似是梦魇,浓长漆黑的眼睫毛轻微地抖动着,门外的马一下一下甩着尾巴,云雀跳跃层林枝丫。
祁续睁大眼睛仔细描摹着许岑的五官,从眉眼往下,越过灵动挺拔的鼻梁,余下是薄红的唇瓣,靠近些才能看清上面的纹理,生得明眸皓齿又如此漂亮的道士,他是第一次见。
就连之前父亲带着他上京城谈生意,那天底下最大最热闹的南风馆的头牌,或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探花郎,都不及许道长的半分清冷独绝。
微光将眼睫映出根根分明的阴影,霎是好看,祁续像一只悄无声息的蝴蝶,手指轻轻拨弄了那睫毛,像那五月的柳絮,挠得手痒,心痒。
许岑的眼皮微动,祁续吓得立即缩回手,像偷了东西的贼,满脸心虚,假装睡觉,不敢看起身出门打水的人。
山间的清晨冷,许岑掐诀重新点燃篝火,将水温热了,放好绵软的洗脸帕,免得擦伤了娇软小公子细嫩的脸皮,到时候又哭哭啼啼。
装得差不多,祁续假意伸了个懒腰,双眼模糊问:“许道长,你醒这么早?”
许岑背对着祁续了然一笑,应道:“修道之人,自是不能贪睡,免得误了练剑的时辰。”
说完,将祁府备好的馒头包子热上几个,出了门装模作样地练习御剑之术。
祁续心不在焉地洗了把脸,随便擦了两下,便拿了根柴棒,无聊地端坐在门口,看许岑一身素衣翩跹,身姿灵动,发丝随风舞动,好一幅美人舞剑图。
他心神一动,用火烧的一头,捕捉许岑的舞动的身影,细细勾勒,待剑练完,祁续的作画也就完成。
许岑撩眼一看,画工不错。
放在现代,单凭这寥寥几笔就画出神采的能力,也能靠自媒体养活自己了。
他故意调侃道:“听闻安阳城内,所有楼里的姑娘都知晓祁公子的大名,想来,也是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吧?”
祁续扔掉“画笔”,豁然起身,着急道:“我没给她们绘过画!”
许岑眼中的狡黠愈深,祁续结结巴巴,心思歪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也没有,留情于她们……”
说来好笑,他这么大了,竟然没尝过人间情事,家里祁母有意安排的同房丫鬟他也从来没叫人伺候过。
见没用,祁母险些以为自己的儿子不能人事,便搜罗许多淫词绘本,摞到他书房中。
祁母借着送饭的名义,见祁续红面如霞,神情紧张的模样才放下心。
殊不知她找的范围过广,祁续恰好翻开了男风的小说,里面露骨的词汇令他口干舌燥,喝了好几口冷水才将心中燥热压下。
祁母只等他弱冠,便要张罗亲事,祁续本来慌得不行,他本喜欢男子,怎好辜负清白姑娘,正不知如何,许岑就将他带走了。
虽然他心中千百个不愿,却也躲过难避的祸事。
许岑眼中潋滟,轻笑道:“原来祁公子的纨绔是假纨绔啊……”
祁续听完,愤愤地咽下热好的馒头。
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口无遮拦,随意嘲笑别人。
许岑不以为然,整理好东西,保证马儿吃好喝好,才继续向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