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乔妆去燕春楼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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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雒前思后想，觉得王德虽然能干，但是缺乏细心，所以他对王爷提议：“王爷，不如我们去一趟？”
“去哪？”
“刚才我们让王德去的地方。”
澹台靖熙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应允的，派暗七取来两套平常百姓穿的衣服，乔装一番，两个人步行往春色大街走去。
春色大街，顾名思义，就是勾栏瓦舍的聚集地。
当然，这地方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比如长春院，就是官家隶属的教坊司，里面虽然什么都有，但是档次高很多，里面服侍的人也干净很多。
甚至有很多是官眷，当官的犯了事儿被发配了，家里长得好看的男子和女眷就会被分到教坊司，成为贱籍。教坊司的行首们有的满腹经纶，有的琴棋书画才华横溢，所以有钱人和当官的想喝酒取乐，自然就会到教坊司来。
而普通老百姓该如何？自然是去普通人能花得起银子的地方。
春色大街的最前头是最好的长春院，越往里走，里面越鱼龙混杂。白离雒为了不让长春院的人看到自己，是戴了围帽的，在走过了长春院很远之后，才摘下围帽继续前行。
几乎快走到春色大街的尽头了，发现一家非常热闹的妓院，叫做燕春楼。
只见这燕春楼的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穿的色彩斑斓，浓妆红唇，满头廉价的珠翠，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王爷，我们去这家看看。”白离雒打定了主意，对澹台靖熙说道。
两个人带着暗七和小亭子进了燕春楼。
有空闲的姑娘见到这两个打扮虽然普通，但是十分俊俏的男子，自然是开心坏了。
怎么都是睡，当然要挑漂亮的睡了。
“客官来了！两位客官看着眼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我们燕春楼么？”接客的姑娘热情地想要往澹台靖熙身上贴，却被暗七一下子挡住了。
“我们公子不喜欢女人碰他。”暗七很严肃的说道。
“哟！那我懂了，我呀，立刻就去给公子安排一个小倌过来。不知道这位小公子的喜好是怎样的呢？”
姑娘问向白离雒，白离雒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毕竟他自己现在到底喜好是什么，自己还没弄清楚。
他目前只有王爷这一个男人，也没接触过女人，这个境界让他很尴尬。
“叫两个小倌来伺候即可。”没等白离雒回答，暗七就替他答了。
招待的姑娘有点不乐意，到嘴的鸭子飞了，如此漂亮的两位公子竟然喜欢的是鸭子而不是女子，太令人失望了。
四人被小二带上了楼，找了一个雅间坐下，送上来了一些点心和酒水。
澹台靖熙一进来就浑身不自在，这个青楼的装修太差太差了，全都是下等货色，姑娘们的廉价脂粉味难闻的刺鼻。
小亭子给自家王爷和公子倒上酒，澹台靖熙又浅喝了一下酒，噗的一口吐了出来。
“为了案子，王爷可忍忍？”白离雒看着澹台靖熙这个样子，在心里觉得好笑。富贵王爷，从小锦衣玉食，一点苦都吃不了，能成什么大器。
澹台靖熙默默点点头，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没多大一会儿，雅间的门被敲响了，两位身高五尺二村左右，长的女里女气的小倌儿进来了。
“给二位客观请安了。”两个小倌儿的行礼姿势是随了女子的，媚气十足，没有一点男子的样子。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白离雒和澹台靖熙的身边，拿起酒壶就要给两个人倒酒。
“你们可有好酒？”暗七上前阻止了小倌儿给王爷倒酒，接着问道。
“有的呀公子，只是这好酒价高，不知公子可付得起银子？”小倌儿娇媚的声音让暗七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暗七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小倌儿面前，这小倌儿立马眉开眼笑的拿着银子出去了。
没多一会儿，一下子进来了五个小二，端着上乘的美酒佳肴进来，重新摆了桌。
暗七闻了闻新上来的酒水，觉得是王爷可以入口的，便再没有多说什么。
白离雒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小倌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秉公子，我叫冰清。”这个叫冰清的小倌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白离雒的手，被白离雒不经意的躲开了。
“冰清，那你，不会是叫玉洁吧？”白离雒冲着坐在澹台靖熙身边的小倌儿问道。
“公子聪慧得很，玉洁正是我的花名呢。”
白离雒拿起酒杯，和冰清干了一杯，顺势又问道：“你们俩来这燕春楼多久了？”
“实不相瞒，我们二人是一起来到这燕春楼的，在这里已经四年多了。”冰清答道。
“哦？四年。你们两个男子，是如何想到干这一行的？”白离雒继续问道。
“我们是京都临近的津城人，都是孤儿，自小在慈幼局长大。刚刚年满14，便被慈幼局里的嬷嬷卖了进来。”
“说起也是命苦，本来以为进来是当打杂的伙计，没想到他们看我二人长得好看，便让我们当小倌儿伺候客人。伺候的客人有男有女，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说着，冰清的眼角似有泪光，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
紧接着，玉洁又把话接了过来。
“我们俩的长相也不差，卖也不给我们卖一个好地方，卖到这最低等的青楼里来，这里来的客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不仅好男色，还有好动手的，我们俩也经常被打到遍体鳞伤。”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喝酒，似是从没喝过如此的美酒，尝过如此的佳肴，不经意间就开始吃吃喝喝，能占点便宜便占一点。
看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白离雒突然见引开了话茬：“你们可识得郭瘸子？”
“郭瘸子？那个长得好看的瘸子老哥么？”玉洁问道。
“正是。”
“不知公子打听他作甚？”玉洁追问。
“那郭瘸子欠我兄长不少银子，最近找他要账却找不到人，有人说他经常来这里，所以今日我们便来看看。”这个借口真是很不错呀，白离雒想着，似乎上一世看古装破案片子里，好多捕快都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
“可这郭瘸子已经八九日没来过了，以前倒是常来。他每次来，找的都是青红，是我们这里的另一个小倌儿。”
小倌儿？难怪这郭瘸子不成亲生子，原来也是好男色的。
“可方便把这青红小倌儿叫过来，我们询问一下他的行踪。”说罢，白离雒给小亭子使了个眼色，小亭子马上从怀里掏出点碎银子，给了冰清和玉洁一人一块。
两人马上乐的花枝招展，出了雅间去寻青红去了。
两人一出去，澹台靖熙便使起了小脾气。
“刚才那个人没碰到你的手吧？”
“什么？”白离雒觉得这个问题很神奇，又重新问了一遍。
“刚才那个冰清，有没有碰到你的手！”
澹台靖熙这是......吃醋了？碰一下不碰一下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