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销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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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京都,长春院,这里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勾栏之所。
也是京都最贵的销金窟,达官贵人们想找乐子,无论你想找的是男是女,这里都能够满足。
此时的舞台上,长春院的魁首——白离雒(luo),正在上演一出《贵妃醉酒》,虽为男子,却是身段柔软、眼神娇媚、玲珑妖娆,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媚态。
他瘦弱、小巧,生的如娇嫩的女子一般,却在娇嫩之中,透着一股男子的俊朗和潇洒。
白离雒手举一壶水酒,仰起雪白的脖颈,水酒从壶嘴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的喉结有规律的一动、一动,没有吞咽下去的美酒,顺着自己的嘴角流过雪白的脖颈,流进了衣服里。
阴湿的衣服贴合着他的胸脯,勾勒着若隐若现的曲线。
台下,二楼雅间。
北朝的摄政王——澹台靖熙,手举一盏美酒,眯缝着眼睛,看的仿佛入了迷一般。
他今年二十有四,俊朗不凡。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眼梢上挑,剑眉浓密,乌黑的头发盘成髻子,用金冠束住。侧颜如刀劈斧凿般清晰明显,英武俊朗,气度不凡。澹台靖熙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是先帝属意的太子。
先帝十分疼爱自己的小儿子,亲授骑射、教导学问,而这个小儿子也非常的聪颖,一点就即透。先帝本想北朝的将来一定有无限地发展,却不想小儿子长大后长出了反骨,他因不想被朝政所桎梏,果断的将皇位拱手让给了自己的亲哥哥。
而当今皇帝虽不是庸碌无为,却也缺少主心骨,很多事情都需要和弟弟商讨,对弟弟非常的依赖,因此才有了澹台靖熙是摄政王一说。
“就他了。”澹台靖熙轻轻一挥手指,他的贴身侍卫暗七便明白了自家王爷的意思,怀抱一柄长剑,一脸严肃的走到了管事嬷嬷面前。
“王爷说了,今夜,让台上舞蹈的人侍寝。”暗七一脸肃穆,吓的管事嬷嬷不敢说话。
暗七看嬷嬷没有答话,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刚转身要走,便听到身后嬷嬷用战战兢兢的声音,小声地说:“官......官爷,白小爷他......他卖艺不卖身,他不能,不能侍寝。”
暗七回头用锐利如刀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管事嬷嬷:“你再说一次。”
“秉官爷,长春院是官家隶属的教坊司,白离雒,他被允许了卖艺不卖身,不可强求,还请官爷放老身一马。”嬷嬷躬身行礼,把个中缘由说给了暗七听。
官家隶属,暗七也不好再说什么,走到王爷身边悄声的说道:“管事嬷嬷说,台上的白小爷是被教坊司允许卖艺不卖身的,因此不能侍寝。”
澹台靖熙的脸色微变,周身瞬间散发出一阵冷意。
“他若是能给人随意侍寝,我还要他作甚。”他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眸光昵着台上刚刚跳完舞又开始抚琴的绝色男子。
一袭红衣,棕色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桃花眸眼梢上挑,无尽春意在其中。
本王想要的人,是教坊司能管得了的?
澹台靖熙微微冥想了一会儿,又勾勾手指把暗七叫到近前,小声耳语了几声。暗七听完自家王爷的指示,拱手退下,办事儿去了。
暗七边走边轻弯唇角,果然,自家王爷想要得到的,谁也别想拦住。
*
今晚达官贵人非常多,甚至还有自己不认识的人。
白离雒想着,今晚二楼雅间里,有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坐在那里看自己的表演看了甚久。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难缠的主。
白离雒深躬一礼下台,去后面卸掉了妆容,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来到长春院三年,逐渐成为了这里的台柱子,人人称他一句“白小爷”或者“白魁首”。自然也有人看上他,频频送以重礼相邀,促成自己的龙阳之好,也都被他婉拒掉了。
自己如果真的袒露真情,不过终将会成为他人的玩物罢了,玩儿够了,便弃之任之,自己此生便就荒废掉了。倒不如在长春院里继续发展自己的计划,终有一天,他一定会离开这里,自由驰骋于天际。
回到房间,他首先检查了一下屋内的摆设,是否有人进来。
之前就总有人想要给他下药让他就范,几次下来,虽有惊无险,但是他有了防范的意识。
虎狼窝里成长,自然是步步为营。
一切妥当,看来今天是自己多想了。
白离雒坐在桌旁,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洗漱过后,他刚准备就寝,便觉出不对。自己全身燥热,血液翻腾,这是明显的中毒之相。何人给他下药?
白离雒马上找到自己床头下面暗格里的锦盒,找出解药,一口吞下,想要平息自己翻涌的气血。却发现,今天背下的药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解药完全无效,更有甚者,服完“解药”之后,药效加剧,自己更难受了。
他半露香肩,趴在床上,一头细密的香汗不能得缓缓流下,他微张着殷红的快要滴血的唇不停地喘息着,他好难受,想要凉水,却不敢喊人……
澹台靖熙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了美人如此的炙热画面,自己不由得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个白离雒,果然与众不同,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自己一眼难忘。否则,自己这个北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怎会如此不齿的给他下药。
澹台靖熙慢慢的走到白离雒面前,静静地注视着他,没动也没说话,他在等。他像一个即将捕食猎物的豹子,静待机会,随时出击。
白离雒此时已经接近于神智不清的状态,他看到身边站着一个美男子,英气逼人,俊朗无双。
他赶忙拉住旁边人的衣袖,娇生的说道:“救救我,求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眼波流转间,粉扑扑的脸蛋倍生媚态,竟没有征兆的攀上了澹台靖熙的肩上,紧紧的抱住了他。
“官人,帮帮我,我好难受。”
说罢,他的唇便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