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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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言之有理，此贼有这般实力，竟还以牛霖长老之子性命相威胁，阴险狡诈至此，根本防不胜防，要说责任，我等亦难辞其咎！”另一位金牛族分支长老也义愤填膺跟着附和道。
金牛族内部虽难免有纷争，但在面对外敌之际，还是比较团结的。
如今三位长老身陨，以致于族中高端战力折损近半，这已经关乎到整个金牛族分支的安危。
作为族中举足轻重的长老，但凡脑子没有问题，绝不会在这个时间，为了争夺族长的位置，挑起族中内部的争端。
而且，一族之长可没有那么好担任，毕竟族中各种事务一大堆。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之上，安安心心当个长老，平时花点时间指点一下后辈，再偶尔协助一下族长处理一些重大事件，不仅能享受名誉与地位，也有大把的时间用来修炼，岂不快哉？
“此番变故，罪不在族长，而在以阴谋诡计残害我族长老以及众多族人之贼人，若将其抓回来，定让他尝尝搜魂炼魄之苦！”
“……”
听到众长老竟然为自己开脱，正沉浸在懊悔中的牛韦不禁一愣，但他稍微动了一下脑子，便明白了众长老的心思。
一时间他竟有些无言以对。
实际上，他并不是特别热衷于族长之位，当初之所以接任这个位置，一是族中长老合力推举，二是因为老祖大力支持，后来脑子一热，便同意了下来。
然而担任族长数百年了，他浪费了太多光阴，修为因此一直停滞不前，而且整日处理族中大小事宜，他早就疲倦了。
可惜的是，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或者理由，从而卸下族长这个担子。
眼下好容易有了机会，可没想到连口都来不及张，就被悠悠众口堵了回来……
“行了，眼下并非讨论责任的时间。”便在这时，金牛族分支老祖突然开口，阻止众人继续讨论下去，并寒声说道：“此人虽然已经将残留此地的气息抹除，但他刚离去不久，我等若分开朝不同的方向追踪，未必不能追上此人。”
“这……”
被自家老祖打断，牛韦以及众长老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可听到要让他们分开去追击那行凶之人，即便是牛韦这个族长也迟疑了。
要知道，他们虽是炼虚后期的修为，一身实力不弱，可比起牛霖三人，也不过是伯仲之间。
而牛霖三人一起，却被这行凶之人斩杀，他们若分开追击，如果真的遇上此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嗯？”
见众人彼此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金牛族老祖眉头一拧，心中顿生不满，脸上亦隐隐露出怒容。
见此一幕，牛韦脸色微沉，随即暗自叹息一声，当即拱手道：“启禀老祖，此人能斩杀牛霖等三位长老，一身实力怕是不凡，我等若分开追击，怕是会被其逐个击破。”
一位长老接着说道：“老祖，族长所言极是，此人凭一己之力斩杀牛霖等三位长老，其修为或许已经到达合体层次，我等若是聚在一起，或可与之抗衡一二，可单独行动的话，恐怕就危险了！”
“哼，你等好歹是炼虚后期修士，何以这般胆小如鼠？”看到牛韦等人这般姿态，金牛族老祖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客气呵斥道。
“而且，本尊只让尔等追踪，并未让你等对其出手，一旦发现此人行踪，只需将消息传递给本尊即可，然后周旋或隐藏片刻，本尊自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让众长老分而追之，确实有很大的风险，若非万不得已，金牛族老祖亦不会如此选择。
族中高端战力已经折损大半，在场的任何一位长老死去，都会对金牛族赤灵分支造成巨大影响。
可他心里同样清楚，一旦让这行凶之人逃之夭夭，他们将再无报仇的机会。
毕竟上界实在太大了，而他们对此人毫无所知，错过了眼前的机会，再想找到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牛韦及众长老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也大概猜到了金牛族老祖的心思，但这关乎他们的性命，岂能没有一丝顾虑？
万一运气实在太好了，这一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可老祖的态度如此强硬，他们似乎别无选择……
“此贼残杀我等同族，罪不容恕，一旦让其逃走，便如游龙归海，既然如此，我等便按照老祖之言，分而追之便是！”牛韦深吸口气，一脸肃然率先表态道。
“嗯，我也同意。”
“……”
其他几位长老见此一幕，知道再无回旋的余地，纷纷表示赞同。
金牛族老祖稍作犹豫，当即拂袖一挥，数个玉简朝着众人飞出，几人眼疾手快，一把便将飞向自己的玉简抓到手里。
“玉简中有本尊的一道神识分神，尔等若是发现那行凶之人，只需捏碎此玉简，本尊的神识分身便会出现，本尊亦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届时尔等只需配合本尊的神识分身拖住此人片刻时间即可。”
如果可以的话，金牛族老祖并不想将神识分身交给几人，因为这几道神识分身，是以他从本体分割的神识，再配合诸多珍稀材料炼制而成的。
其实力也只是无限接近于合体层次，面对那实力未知的行凶之人，仍有被击毁的可能。
而神识分身一旦被毁，损失无可估量。
不过，为了能保全牛韦等人的性命，并拖住那行凶之人，损失一具神识分身而已，倒也还能接受。
“太好了，有老祖的神识分身，此行定能自保无虞！”
看着手中的玉简，牛韦以及众金牛族长老暗自窃喜。
金牛族老祖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催促道：“事不宜迟，尔等抓紧时间出发吧！”
“是，老祖！”牛韦等人回过神来，连忙拱手应道。
金牛族老祖的神识分身，免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彻底放下心来，几人也不再耽搁，朝着不同的方向迅速远遁而去。
等众人没了影，金牛族老祖同样认准了一个方向，一边极速飞行，一边展开神识，探查着四周的情况。
对于赤灵森林中的金牛族一系列的反应，包括金牛族老祖亲自赶来，李二其实早就预料到了。
可他对此一点也不担心。
以他现在的速度，几乎可以媲美合体初期修士，除了金牛族老祖以外，其他人想要追上他，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他在收取战利品，乃至于最后离开的时候，将他在现场留下的气息抹得一干二净。
即便金牛族老祖的飞行速度要快过他不少，可没有残留的气息，金牛族等人便不可能通过秘法追踪到他遁走的方向。
如此一来，金牛族老祖想追上李二，完全是靠运气。
至于其他人，追都追不上，就更别提了。
从金牛族老祖方才离开的方向来看，他运气似乎不太好，又或者是李二的运气不错，两人虽然谈不上南辕北辙，但偏差属实有一点大。
这也就意味着，金牛族等人的追踪，注定是无功而返。
事实也正是如此。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金牛族老祖一脸阴沉的，第一个回到了牛霖三人被李二斩杀的现场。
在这之后，牛韦这位金牛族分支族长，以及几位长老也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金牛族老祖一言不发伫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直视着天际。
无需言语询问。
直到现在，他都未感应神识分身异动，由此他便断定，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皆未追踪到行凶之人任何踪迹。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之前其实便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无功而返的时候，他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金牛族老祖突然问道：“牛霖与此人可有恩怨？”
突如其来的一问，打破了现场逐渐凝固的气氛，牛韦当即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启禀老祖，我曾仔细询问过牛霖长老，他近百年一直族中，几乎没有外出过，自不可能与人结怨。”
“至于是否是旧怨，牛霖长老同样也不太清楚，不过据牛霖长老所言，他似乎从未与人结下深仇大怨。”
“这么说来，此人针对的是我赤灵分支，而非牛霖一人了！”金牛族老祖若有所思道。
此番牛霖之子被绑架，看起来像是为了那十亿灵石，但金牛族老祖可不会如此认为。
眼下既然确定了此人并非是为了找牛霖报仇，那么此人的目的，极有可能便是整个赤灵分支。
如此一来。
此人大概率还会再对赤灵分支出手，这也就意味着，此次虽无功而返，但仍然还有抓住机会。
想到这里。
金牛族老祖神色缓和了些许，他并不担心这行凶之人再度出现，此次金牛族吃了这个大亏，完全是因为不了解对方的实力。
而他并不认为此人的实力会超过他，真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直接上门找麻烦岂不是更简单。
所以，只要提前做好准备，等此人再次出现，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抓住或者击杀此人。
“老祖您的意思是，此人是想对我族动手？”听到金牛族老祖此言，几位金牛族长老顿时一惊。
金牛族在上界百族中，实力虽然只排在中游，但金牛族有着十分坚固且强大盟友。
正因如此，与金牛族毗邻的人族即便在百族中排在前十之列，却不敢贸然对金牛族出手，人族修士更不敢轻易进入金牛域中。
而这也是金牛族胆敢秘密圈养人族的最主要原因。
数万年以来，金牛族除了各分支偶尔会爆发一些冲突，但都极为克制以外，还从未听说有外人针对过金牛族。
几位金牛族长老对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哼，如此显而易见之事，还需要本尊向你等一一解释清楚不成？”金牛族老祖冷哼道。
一声呵斥，几位金牛族长老顿时一个激灵，战战兢兢不敢再言语。
牛韦一脸凝重道：“老祖，此人实力不俗，若是针对我族，势必会再次出手，如此当小心防范才是。”
金牛族老祖缓和语气道：“嗯，合当如此，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等返回族中，再商议应对之策也不迟！”
说到这。
金牛族老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相比于此，本尊更好奇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要针对我族？是其他分支，还是……其他种族？”
听了金牛族老祖此言，牛韦脸上再度凝重了几分。
如果是金牛族其他分支其实还好，到时候只需调查清楚，再将此事禀告主族，三位炼虚后期长老身死，主族自会主持公道。
可如果是外族，麻烦可就大了！
牛韦想到某种可能，心里顿时一惊，无比肃然道：“老祖，此人如果是真外族，麻烦可就大了！”
“嗯？此话怎讲？”金牛族老祖皱了皱眉，不明所以问道。
牛韦赶忙解释道：“老祖，此地乃是我族圈养人族之地，此人既出现于此，定然已发现我族圈养人族之事，此事一旦传入人族耳中，人族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听牛韦这么一说，金牛族老祖总算反应了过来，人族虽被诸多种族针对，但不可否认的是，人族的整体比金牛族强大得太多。
如果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摩擦，人族或许会选择忍气吞声，但金牛族圈养人族，无疑是触碰了人族的底线。
此事一旦被人族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刻。
金牛族老祖总算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甚至有种可怕的猜想，这行凶之人，极有可能便出自人族，此番出手，正是因为发现了金牛族圈养人族之事。
金牛族老祖心里一急，深吸口气道：“此事干系重大，需尽快禀告主族，将牛霖等人尸体处理一下，速返回族中。”
“老祖，何须如此麻烦，实在不行，便将这些人族屠杀干净，再毁尸灭迹，到时候死无对证，人族岂敢对我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