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一天走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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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悠悠，众人启程。
才过了半日，柳绮玉就发现问题所在。因为这帮男人时不时会瞄自己，确切的说是自己的胸。
姑娘欲哭无泪，曾经在妓院，姐妹们争相羡慕的“利器”，如今竟成了漏洞。原来他们一早就发现自己是女的了。
难怪镖局门口他们的视线奇怪。
尽管她已经涂黑了脸，梳着男人的头发，穿着男士的短打，里面也缠了裹胸布，可还是轻易被人看出来。
正好林谭仕就坐在旁边，姑娘后知后觉，低低问他，“少东家，您是不是早发现了...”
她因为在妓院经过特殊训练，跟男人讨论这个话题并没有普通女子的羞涩。林谭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知道她的意思。
以手捂唇，“咳咳...”
也没说是不是，从身上脱下代表震天镖局的坎肩，青绿色的上面绣着震天镖局四字，递给她，“穿在外面。”
这样的坎肩按理每个人都会发一件。但因为柳绮玉的尺寸特殊没有现成的，又因为还在试用期，所以还没发到呢。
既然知道问题所在，姑娘也没矫情，接过穿在外面。宽大的尺寸果然遮挡住关键。“多谢少东家。”
男人没有多说，只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接下来，到了晌午。
在车队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张镖头抬手喊停，众人下车，往一个小饭馆走去。
他跟老板很熟，一看就是以前常来。
柳绮玉也跟着一起进去，找位置坐好。
当发现桌上有烧鸡和烤鸭时，姑娘感叹，果然是大的镖局，这饭菜可以啊~
伙食是免费的，可以省下吃饭的钱，让姑娘很满意。见众人开始吃了，她也不客气，快速吃起来...
不是因为她饿，而是因为她见男人们都狼吞虎咽，怕吃不完拖累人。
筷子叮叮当当，终于引起旁边男人的注意，他出声提醒，“中午休息小半个时辰，你可以慢点吃。”
姑娘鼓着腮帮子，眼睛大大的，“那不好吧，我怕耽误大家的进度...”
此时对面已经有镖师吃完了，一边剔牙，一边闲聊...没一会就出现调笑声。
虽然已经很小声了，但柳绮玉还是敏感的听到他们的话，一个人说，“今个沾了光了。”
另一个接话，“谁说不是呢，平时哪里有这样好的荤菜。”
就在柳绮玉以为，是因为林谭仕在，张镖头才特别照顾的时候，他们下一句话让她明白，应该是因为自己。
斜对面的一个镖师，头低下去跟另一个耳语，“这女的谁啊，是不是咱们少东家的马子啊？”
“不知道！不过谁会让自己的女人出来受罪？”
“那不然为什么特别给她加菜？”
他们不知道柳绮玉武功很不错，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但初来乍到，姑娘什么也没说。要吃这碗饭呢，这些另眼相待早晚要经历。
心不大点不行。
再没跟林谭仕说什么，快速的扒饭，很快吃完。
之后将所有杂事处理完，乖乖的等着男人们插科打诨结束，张镖头喊上路。
马车继续前行...
一直到天黑都是相安无事。过程中，柳绮玉已经大概掌握了一些流程。比方说每辆车车头外都有插镖旗，各家的不一样。附近的贼寇官府一看就能认识。
打过招呼的，基本都会放过去。
另外就是每到一处大的关口，他们都要喊特殊的行话，对方一听接的上，也就不做为难，放人过去。
给钱给东西的时候不多。
整整一天，她只瞧见一回。张镖头对着对方的人堆起笑脸，给了人一坛酒和一吊钱，意思意思。
难怪车的后头放了一些不属于雇主的货物呢，原来是为了疏通关系的。
林谭仕全程不参与，甚至大家对他完全没有特殊对待，就当普通兄弟一样。见她好奇，男人再次好心解释，“我们镖行的规矩。出来押镖，一切以镖头说话为准。这是我爷爷那辈留下来的。为了公平，我这个少东家也得严格执行。”
他这话说完，柳绮玉更加相信中午的两个荤菜是为了她特别加的了，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她还是委婉的说道，“少东家，我能吃苦的。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就行。”
这话让男人绷着一天的脸终于露出笑容，“你这话让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跟着父亲的兄弟走镖...”
他后面什么也没说，但柳绮玉的精神却更加集中起来。他的言外之意，艰难困苦还在后头，这才是开头。
...
天黑了，该住店了。
一样是个不大的小客栈。难题又来了，因为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她是女的，张镖头在安排房间的时候，自然要给她要个单间，这样花销就跟着上来了。
柳绮玉明白，主动说道，“张镖头，增加的房钱我自己出。”
这话让正在跟掌柜要房间的张镖头高看了一分，跟林谭仕对视一眼，见他没反对，他笑了笑回道，“好！”
...终于可以休息了，姑娘插好门，然后躺在床上四仰八叉。
很久没走这么远的路，马车坐的屁股疼。这个小客栈，连洗澡的待遇都没有。她只能简单洗了洗就睡了。
可能是太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根本不知道，客栈外面一处角落里，张镖头正在跟林谭仕聊天。他借机问出疑问，“少东家，您真的想长期用她啊？”
在他看来，虽然第一天姑娘不吵不闹，也很有眼力劲，时不时主动来帮忙什么的。但一个女的，他们能用她干啥啊？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况且，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这女的虽然把脸画的很黑，但也难掩好姿色。再加上极好的身段，他真怕后面遇到歹人拦路保不住她。
张镖头是震天镖局的老人了，即便是作为少东家的林谭仕也是比较尊重的。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所以才找借口跟出来照顾一二。“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就将人带回去。”
张镖头没再说话，两人分开，各自回房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