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迷茫与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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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是一位内心善良的人，从他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来。
身为出家人，把自己一身的医学本事全部都用来为百姓服务，他也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经历。
他得知了需要做活体实验后，内心必定是十分为难。一方面是众多百姓的安危，另一方面就是试验对象的存活问题。
知道老人为难的原因，李蒙起身郑重的行礼说道：“道长，治病救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先贤神农也曾亲身尝百草，使得华夏百姓脱离了患病无医无药的日子。而活体实验的目的也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救治更多的百姓。
“有先贤的例子在前，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些事情有些残忍而不去做，那以后百姓如何应对天花。
“况且有我在，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知识都讲出来，提高试验的成功率。
“若是成功了，这可是利在千秋的大功德，让天下百姓以后就不用再遭受天花的困扰。
“有时候牺牲一少部分人，去拯救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的选择，这也算的上是另外一种修行。
“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们也总不能找到十全十美的办法，这也是算是一种天道。
“即便是在后世，医学十分发达的情况下，天花也是没有效的治疗方法，何况现在这样的环境。
“您老也不必有心理上的负担，医学发展一定要经过活体实验的，如若不然，怎能知道全新的治疗或者预防方法呢？
“只要是怀着治病救人的目的，全新的药材和治疗手段总是要使用在人体身上的。
“若是不用活人做试验，那医学可就会停滞不前，得不到更好的发展，没办法做进一步的研究。
“您也听过后世的药物和医疗试验，全部都是寻找一些志愿者，是在一些愿意为医学做贡献的人身上做试验。
“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些不同，但是预防天花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了您。
“最终还是要进行实验的，如若不然，天花就会一直流传下去，从而让更多的百姓遭受到苦难。
“为了以后百姓们不会遭受天花困扰，这次的活体实验是一定要试验的，还希望您能想通。”
这次使用活人做试验还和以前的手术有些不同。
以前的手术大多都是外伤，即便是救治不好也只是让病人出现残疾，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如今却是要健康的活人去试验疾病的预防手段，也正是这一点，成了孙思邈心中的桎梏。
能说的李蒙也都说了，他也不是什么谈判专家，不过是多了解了一点医学常识而已。
想要用这几句话改变一个人内心一直以来的原则，确实有点不切实际，不过也会让孙思邈的心态发生一些转变。
听完李蒙的劝解，孙思邈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地变化着，显示出他心神不定的思绪。
看到孙思邈这个样子，李蒙知道他一时半会还不能从其中走出，只好悄悄地离开大堂。
现在知道了天花的事情，李蒙也必须要做些什么。
即便不是为了什么天下百姓，也要为自己和家人考虑一下，万万不能让这种恶性传染病伤害到自己家。
出了大堂，李蒙直接叫上明晖，坐车去皇宫，他要询问一下李世民，关于这次天花的具体情况，也顺便说一下天花疫苗的活体实验。
感受到李蒙的表情凝重，明晖驾车都比平时快了些，很快就到达了皇宫，经过通报后，很快就被传唤到丽正殿。
天色已经快全黑了，大殿内还有几位朝中重臣，脸上的表情也都十分凝重，看来是在商议比较严重的事情。
“这么晚了来见朕，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世民知道李蒙一般不会亲自来皇宫找他，来了必定会有严重的事情。
行礼之后，李蒙就开口问道：“陛下，听说淮南道出现了天花？”
“嗯？这事你从何得知？”
李世民闻言有些诧异，天花这种传染病的消息绝对不会被流传出去，他知道李蒙在家休息，却知道了这件事，就让他感到奇怪。
李蒙连忙回道：“臣的妻子不是有身孕嘛，就想请郎中给观察一下，顺便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没想到孙神医得知我已经回来，就亲自到我家出诊。神情焦急，训斥了我几句后被我问出来了。
“当然您放心，我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人在场，目前他还在我家呢。”
弄清楚消息泄露的原因后，李世民放松了一点，说道：“既然是他老人家告诉你的，那就算了。不过你知道之后来见朕，可是有治疗天花的法子？”
李蒙摇头道：“没有……”
没等李蒙说完，李世民就打断道：“你既然没有治疗天花的方法，来见朕想要做什么？
“想必你应该知道，天花是一种什么样的病灾，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朕现在正在商讨应对这次病灾的方案，你若是没有控制天花的方法就回去，也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淦，好现实的领导，没有办法就直接撵人了！
算了人家是皇帝，现在也正是危机关头，不能计较这么多。
李蒙深吸一口气，环顾了四周后说道：“陛下，臣虽然没有治疗天花的方法，但是有预防天花的办法，让其他人以后永远不会患天花病！”
“什么！”和在场的人都感到很惊讶。
李世民连忙站起身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能预防天花，还能让人之后永不患病！”
“简单来说就是接种人痘或者牛痘！”李蒙简述道。
“别说这么少，详细说说！”李世民有点不满意这个回答，皱着眉头瞪了下。
于是李蒙就把自己给孙思邈说的方法，重新给在场的人再次说了一遍，还强调了一定要进行活体实验。
也说明了孙思邈因为活体实验的原因，正在他家里冥想，像是要渡劫一样。
对，孙思邈现在遇到的情况就是渡劫。
他需要跨过自己内心的那一道坎，然后才能真正的明白活体实验的意义，不会让自己内心的原则产生变化。
“你是说预防的方法需要活体实验，而孙神医对此很迷茫？”
听明白原因后，李世民再次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