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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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谁啊……”
“不知道，看样子又是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体修。”
“嘿，又有乐子看了，这种山野村夫还妄想答题？他怕是刚从山里出来。”
“莫要以貌取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所以你觉得他能行？要不要打个赌，他若是能入高楼，我给你十块灵石。”
“咳咳，我就随口一说，道友莫当真。”
……
好不容易平息的骚动，因为余川的出场再次沸腾。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让形象狂野的余川顺利来到小丫鬟面前。
“你也要答题？”小姑娘眉头拧成结道。
余川洒脱一笑，“怎么？难不成有什么限制？”
“这倒是没有。”
小丫鬟一脸漠然，心里暗自决定，眼前这人就是最后一个了，等他落败就直接封门。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方才的李公子那样有内涵，这些个整天只知道苦修的修仙者，没一个懂。
“那你选吧，音律还是诗词。”小丫鬟脸上直接没了笑脸。
“音律不是太懂，诗词还行，会一点，我就选个诗词吧。”余川自信一笑。
当即，人群之中便是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一个体修莽夫说他懂诗词！笑死我了！”
“乖乖的无量天尊呐，我都听见了什么！”
“今天这是怎么了，遇见的人一个比一个奇葩，这是比傻大会？”
“来来来，道友，我必须和你赌一把，这样吧，他要是进得高楼，我给你一百块灵石怎么样？”
“道友说笑了不是，你就是说一千块灵石我也不敢赌呐！”
……
周遭的非议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就连大门口的小丫鬟都跟着捂嘴乐个不停。
余川原地站着，嘴角抿起，伸手摸摸鼻头，一脸地无所谓。
他随口叹道：“真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呐。”
一声叹息，如同捏住了鸭子的喉咙。
前一秒还捧腹大笑的人们，顿时哑火。
少部分人反复咀嚼着余川随口而言的这番话，竟是不由自主地琢磨起来。
小丫鬟眨动一双灵动大眼，眼中也是露出一丝好奇。
一番咀嚼后，不少人竟是觉得这句话有那么一点意思。
“你既然选了诗词，那便请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出一首。”
“题目的话……”小丫鬟又扭头看向高楼，微微点头后，转身公布。
“就以秋为题。”
“准备好了么？”小姑娘示意身旁的仆从点燃一株香。
香刚点燃，余川便是点头，“我好了。”
“嗯，那就开始吧。”小丫鬟点头道。
“嗯……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作好了。”
余川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地解释。
闻言，小姑娘先是一愣，再是皱眉疑惑不解，最后浮现出一抹怒容。
“你这人！这里不是你来捣乱的地方，你若是不想答题，请尽快离去！”
余川身后的人群，也是爆发出一阵议论。
有人捧腹大笑，有人一脸看好戏，也有人义愤填膺，对余川的行径表示强烈的谴责。
随着声浪越发地大了，余川这才无奈叹息一声。
他即刻凝聚灵力，铿锵有力地吟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
掷地有声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接着，余川缓缓吟出第二句。
“我言秋日胜春朝。”
两句之后，小丫鬟的双眼突地瞪大，仿佛听见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人群之中，不少人也是一脸惊讶地将身旁人给看着，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余川的下文。
短暂的缓和间，那高楼之上的两只白鹤，突然鸣啼一声，展翅高飞。
余川抬头望去，后两句诗，也随之脱口而出。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微风袭来，吹动余川发丝。
狂野的形象，配上这首抒情诗，顿时引爆全场。
相比音律，这首诗并不难懂，相反，其中雄浑的气势，壮丽的意境，恰如其分地将余川本人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古逢秋悲寂寥，是啊，秋天万物凋零，岂不就是一个悲字。”
“我言秋日胜春朝，好一个我言，这种自信的气度，比那姓李的强太多了！”
“还有呢，晴空一鹤排云上，鹤凌云，这是一种何等的孤独与不屈！”
“便引诗情到碧霄，妙极妙极，好一个临场作诗，真是好才华！！”
……
人群，沸腾了。
人们争相吟唱这首刚出炉的诗，神情激动，精神上的冲击，远比身体上的触碰，更加激荡强烈！
小丫鬟瞪大双眼，一时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本以为眼前这人，是来插科打诨的。
谁曾想，这人竟是来真的！
就在人群骚动不已之际，一道如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从高楼之中传来。
“月儿，请公子进楼。”
闻言，小丫鬟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对余川躬身行礼。
“公子请。”
回味着这好听的声音，余川嘴角轻扬，依旧赤裸着上身，露出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肌肉，跨门而入。
“无双姑娘竟然亲自作请！”
“看吧，我就说这小伙子可以，你们还不信。”
“你他娘的放屁，刚才就属你骂得最欢！”
“道友，你是不是欠我一百块灵石了？”
“什么灵石？你自己不和我赌的，现在想诓骗我灵石？”
……
栖凤楼的大门缓缓关闭，任由这些修仙者们在外吵闹。
跟在月儿身后，余川路过庭院，进得主楼。
主楼里，人满为患，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不说，还有不少人没有凳子坐，只能站着。
余川出现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将他给盯着，门外的动静，里面的人心知肚明。
方才余川那首诗，他们都听见了，铿锵有力，透彻心扉。
但在看见余川狂野的形象后，不少人都露出鄙夷之色。
一条道，通向一个高台。
高台位于主楼中央，比二楼矮上一些。
两道身影，早已在上面坐好。
在月儿的带领下，余川拾阶而上，上得高台。
余川露头的第一时间，便是感觉有一道目光朝着自己打来。
他下意识地看去。
只见一名女子，居中而坐，身前放着一张古琴，一张面纱遮住其容颜，不得窥探半分。
四目相对间，余川的心竟是不由得慢了半拍。
这是一双极其纯净的眸子，剔透无暇，仿佛装进了万千星辰。
这位身着白色长裙，发髻高挽，浑身散发着清丽典雅气息的女子，正端坐于一张古琴前，好奇地将余川给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