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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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莹听了这话，脸色更加扭曲，恰在这时，晚自修的预备铃响起，坐班老师就快来了，再不甘心陈莹也只能愤愤地剐了秦鹿一眼，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其余同学把别的科目的试卷悄悄还了回来，说抄作业也只是为了气一气陈莹，谁让她说话不经大脑，无形中影射了一大批人，所以秦鹿一递杆子就有人接，配合的人还不少。
都初三快中考了，谁还抄作业啊，这时候抄是骗谁呢？
陈莹此人，智商过得去，就是读不懂空气。
陈家不也是因为出卖了她爸爸，才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吗？
迟早有一天，她要让她们家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秦鹿一边脑内琢磨着阴人的法子，手下还得不停地写作业，繁重的作业也是正常校园生活组成的一部分。
重生回来复习了快一周，应对中考轻轻松松，但凡需要记忆的科目在她面前都不是问题，需要费心复习的只是那些需要应用的学科，比如数学，科学。
还好中学的这两个科目也不是很难，秦鹿再多做几套卷子就没问题了，把套路都弄清楚就不会有问题了。
晚自习中途班主任陈老师还把她叫出去了一趟，主要针对她前几天的小测问题。
秦鹿用那天身体不舒服糊弄了过去，陈老师后面又叮嘱了她两句，顺带还给她塞了几本习题资料。
“这些都是历年的中考真题，你回去多做做，争取中考好好发挥，一星期后还有一次小测，这会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别再掉链子了。”陈老师严肃着脸吩咐。
陈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人看上去有些古板，但对于学生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老师。
秦鹿家逢变故那段时间，她也是密切关注着秦鹿的状态，后面大概是看出秦鹿吃穿用度大不如前，估摸准她没钱买复习资料了，经常以她成绩下降为由给她塞真题试卷。
要是一般的学生估计会以为她是在故意为难人，不过秦鹿知道她是好意，遂在心里暗暗记下，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这位老师。
前世秦鹿中考后因为被方家人背后放话封杀，上不起学。
堂堂中考状元，居然没有一家高中敢接收她。
后来还是这位老师利用自己的人脉，悄悄地帮她联系了外地的几所高中，秦鹿这才能继续上学，不过因为后面她被逼得没办法远走他乡，这学到底还是没上成。
“谢谢老师，我知道的，等我中考给你捧个状元回来。”秦鹿笑道，自信无比。
陈老师又仔细地看了看她，恍惚觉着几天不见这学生有点不一样了似的。
更自信了，也更漂亮了。
换做以前，她可不敢这样说话，几个星期前的秦鹿人还有点阴沉沉的，虽然也是自信的，但也没有如今这么开朗，更不会夸下这样的海口。
陈老师没把秦鹿这话当真，平常秦鹿的成绩就一直是中等偏上一点的，她离状元可远着呢，她权当这话是学生哄她开心了。
“行了，回去吧，好好学习，快考试了，这段时间把你在校外的临时工给辞了。”陈老师是知道秦鹿有时会在校外打工的，有点担心她会因为这个影响成绩。
“好的，谢谢老师。”
一晚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了。
秦鹿收拾东西回学生公寓，她像往常一样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意料之中地遇上了不速之客。
柳飘飘就在这条路上等着她，白天没在家里堵到秦鹿，她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平不下去，思来想去还是大着胆子在学校里堵她。
柳飘飘心里也有点打鼓，二中管得严，如果被人发现，她绝对会被记大过。
但一想起秦鹿对她的戏弄和往日积攒的怨愤，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咬牙就干了。
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好了。
柳飘飘心里还有着隐秘的恶毒心思，说不定还会影响秦鹿的考试呢，秦鹿上不了学，那不是更令人痛快？
“秦鹿，早上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找你谈谈。”柳飘飘从旁边的小径幽幽地走出来。
“嗯哼？”秦鹿歪歪头，等着她继续说。
“那些虫子是你在我衣柜里放的吧？”柳飘飘说起那些虫子时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语气，直到现在，她仿佛还能回想起那种冰凉黏腻的手感，一想到那些恶心的虫子她就开始起鸡皮疙瘩。
早上她洗手时几乎搓了一层皮下来，那一柜子的衣服她都拿去扔了!
要知道，那可全是当季大牌啊，都是她用零花钱买的!
还有那些名牌包包，几乎每个包里都被放了一只大青虫，扔那些东西的时候柳飘飘手都在抖。
十几万啊，就这么丢了!
柳飘飘想想都心痛得不能呼吸!
“什么虫子？”这种事能认吗？那必须不能啊。
看秦鹿还在装傻，柳飘飘冷笑一声:“还给我装傻？除了你难道还有鬼吗？”
“谁知道呢？”秦鹿摊手，一脸无辜。
“呵呵，我也不跟你掰扯这个，你认也好，不认也没关系，今天你必须为我那一柜子衣服包包付出代价!”柳飘飘跺了跺脚，说到最后语气加重，眼神十分怨毒。
与此同时，秦鹿感觉后脑一阵风声传来。
都不用看，秦鹿往下一蹲，伸出长腿往后一扫。
身后拿着棍子偷袭的人一个不稳，直接被秦鹿一记扫堂腿撂倒，整个人猝不及防摔在石子路，大概是磕到了哪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
“嗯——”
小径上只有远处的一个路灯散发出的微弱余光，整体环境偏暗，最适合干坏事了。
秦鹿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把书包往背上一甩，一脚把那人手上的棍子踢远，即使光线昏暗，秦鹿还是凭借修仙之人的眼力轻易看清了地上人的真面目。
柳飘飘的小跟班，具体叫什么忘了，只记得是个畏畏缩缩的小个子女生。
没有记忆价值，秦鹿都懒得理会她。
一脚踹在女生的腹部，小跟班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到她脑子发蒙，身体蜷缩起来，捂着肚子不停呻吟。
再转身，长腿上前几步，秦鹿一把揪住见势不妙准备跑人的柳飘飘的后衣领，把她拉了回来。
秦鹿眼尖，一把扯过柳飘飘斜挎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
入手是冰凉的金属感，看形状是……相机？
秦鹿摆弄了一下，呵，还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拍立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柳飘飘“傻瓜相机？你想干嘛？”
柳飘飘的算盘打得很好，秦鹿以前学过跆拳道这事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找了小跟班来跟她一起，怕两个人打不过秦鹿，她就计划着她在前面吸引秦鹿的注意力，小跟班趁机偷袭，等秦鹿落到她手里了，就扒光她的衣服，用傻瓜相机拍下秦鹿的裸照。
有了把柄在手里，还怕秦鹿不听话吗？
到时候她想怎么作践秦鹿就怎么作践。
哪成想出师不利，第一步就出了差错，秦鹿没放倒，自己反倒落秦鹿手里了。
看着秦鹿发现了拍立得，并若有所思地反问了这么一句，柳飘飘眼神发虚:“这是我朋友今天刚送我的。”
“哦～原来是朋友送的～”秦鹿点点头，“是你哪个朋友送的？”她又接着问。
“我们班上的一个女生，你不认识。”柳飘飘吃不准秦鹿信了没有，她强自镇定下来，语气斩钉截铁，力图让秦鹿相信她的话。
“好吧，姑且信了你的话好了。”秦鹿语气一松，似乎是信了她的说辞。
但下一句话，却让柳飘飘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那我也送你一点东西好了，比如，照片？”
秦鹿单手掐住了她脖子，一把扯开她的外套。
*
那天之后的事，柳飘飘就不记得了，她只觉得她脑后一痛，眼前一黑，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家里。
据林婶说，她在学校突然晕倒了，还好巡逻的保安发现了她，后面值周老师联系了家里，司机周叔把她送去附近的医院查了一下，说是疲劳过度引发的晕厥。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柳飘飘就醒了。
林婶说已经帮她跟学校请了假，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明天视恢复情况再决定去不去上课。
柳飘飘恍恍惚惚地看着林婶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昨天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秦鹿说要给自己送照片，什么照片？
想到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柳飘飘开始慌乱起来，秦鹿到底有没有给她拍照片？
如果拍了，那又是什么照片？
她要拿自己的照片怎么样？
她会不会说出去？
柳飘飘越想越害怕，她以前对秦鹿做了那么多坏事，秦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办？
照片流出去了怎么办？
柳飘飘这种人记仇能力一流，联想能力也丰富，秦鹿故意把人打晕，之后啥也不用干，时不时说点似是而非的话，柳飘飘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
秦鹿自己没拍，但她让小跟班拍了。
小跟班在秦鹿威胁的眼神下，哆嗦着手扒光了柳飘飘的衣服。
秦鹿语带笑意:“今天这个机会难得，柳飘飘好不容易落到你手里，你就不想趁机做点什么吗？”
女孩低沉的话语自带蛊惑色彩，小跟班的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和柳飘飘的过往，她家里很穷，人也普通内向。
柳飘飘看她长得平凡，就渐渐喜欢拉着她装好姐妹，觉得凡事都有对比，有这么一片土里土气的小绿叶在旁边衬着，她这朵花不就一下子变好看了吗？
柳飘飘家里有钱，时常会从手指缝里漏点钱出来，还有一些过季的名牌衣服，小跟班转手一卖就是她们家里一个月的进项，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就甘当绿叶了。
但是人，是会得寸进尺的，小跟班的多番忍让，让柳飘飘真的飘了，一有不顺心，就是动辄打骂。
有一回因为嫌小跟班倒的水太烫，直接扒开她的衣领倒了进去。
“这么烫的水，你自己来感受感受，能喝吗？”
诸如此类的事迹，不胜枚举。
沉默内向的女孩看着柳飘飘安静沉睡的脸，眼神渐渐就变了。
秦鹿就在一边看着。
做脏事可以，但她不会脏自己的手，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老稳健人了。
小跟班不但拍了柳飘飘的不雅照，还在柳飘飘的身体私密处留下了无数伤痕。
小跟班最后还想要动手毁了柳飘飘最在乎的脸。
秦鹿出声拦了一下:“你对她干什么都可以，但你要是毁了她的脸，她会彻底发疯。”
小跟班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水果刀从脸移到了柔软的肚子上，一刀一划地写下了“丑八怪”三个字。
秦鹿看她完事了，就让小跟班给柳飘飘穿好衣服，把她丢在了监控照不到但是保安巡逻时必定会看见的地方，她则在远处看着小跟班动作。
甚至秦鹿什么都不必说，小跟班这样的女生就会自觉把守秘密。
甚至，她的手上已经有了足以毁灭柳飘飘的把柄。
缺钱的她，完全能以照片为把柄向柳飘飘勒索钱财。
这是个长期的饭票。
所以，她今天晚上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