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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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集团在连番打击之下，不得不宣告破产，毕竟就连他们傍上的大腿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而且还是方家的破事才牵扯到那位高官的，对方不迁怒就不错了，就别想着对方能伸出援手了。
送再多钱，再多美女都一样。
Z省官员权贵在这个节骨眼上全都缩起了尾巴做人，生怕这场风暴牵连到自己身上。
谁在这个时候还敢因为一点利益美色就踩高压线，那是真嫌自己命长了。
方氏集团中，高层管理都进去了，唯一能够主持大局的就是方国笃最看重的外孙方怀臻，但他太年轻了，进入公司的日子也太短，面对这样大厦将倾的局面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氏倾覆。
不过，方氏，本来也不姓方，根本不属于他们，毁了也好。
方国笃和柳巧玲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刑拘，根本出不来。
关于这两人的量刑，先是无期，后来随着案情进展，有向死刑发展的趋势，估计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就该枪毙了。
他俩死亡路上不孤单，方氏集团高层里面有好几个应该都会去陪他们。
未免这两个人因为坐牢，消息太闭塞，秦泷和方家齐，哦不，现在应该改名叫齐放了。
这两人在一个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去探望了一下这两个老东西。
分别探监麻烦，于是就一起见了。
看到一个前女婿、一个前儿子来探望他们，两个老人当场就高兴疯了，几个狱警一起用尽全力才把人按住，就这样，两人还是在不断挣扎，两眼发红死死盯着这两个一手导致了他们入狱的男人。
齐放率先开口，风姿毓秀的男人此时仿佛拂去了尘埃的美玉，终于绽放出了他应有的光彩，与之前阴郁的方家齐完全是两个人。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了，之后，我就会登报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咱们父子缘分，就到此为止了。”齐放轻笑着，说出的话却如利刃一般扎进了方国笃的心。
方国笃将眼睛睁到了最大，眼白上满布红血丝，那双鹰目下面一片黑色，看起来竟有些吓人。
“你、你、不孝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方国笃被气得话都开始说不利索了。
“可惜，我还是平安出生了，妈妈或许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她对我来说，是个好母亲，就算忙于工作，也从来没有忽视过我的成长……算了，和你这种连发妻都能毫不犹豫杀死的冷血动物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你也快死了，去地下和我妈好好道歉吧，这些年我给她烧了很多的金银财宝，你嘛……我估计应该没什么人会给你烧纸，到时候让她老人家也给你来个买凶杀人套餐呗？”
“最好让你连鬼都做不成。”轻飘飘的话语，却是世间最毒的诅咒。
而说出这些话的齐放，仍然是一副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
“啊！对了，您还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吧？我特地给您老人家带了几份报纸，您看看。”说着，齐放就示意站在秦泷身后的楚辞楚秘书上前。
临时被征用了的楚辞秘书：“……”
老板的便宜小舅子，还是得给这个面子。
于是他上前几步，将手里的几份报纸都平铺在了中间的桌子上，十分贴心地将标题那面朝上，方便老人阅读。
《方氏集团偷税漏税，拖欠民工工资，吃人血馒头！》
《方氏内部性交易丑闻大揭秘！》
《方国笃杀妻案详解》
《详述方氏倒台对繁城经济造成的影响》
《毒妇柳巧玲上位史大揭秘！》
《渣男、原配、小三、小四的爱恨纠葛！必看！》
……
各种报纸杂质和电视报道，太多了。
比秦泷翻案时的盛况有过之而无不及，繁城媒体人这一波是把未来十年的KpI都冲满了！
方国笃略过那些娱乐小报，目光牢牢钉在了“方氏倒台”这四个字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方家……完了？”他喃喃自语道。
从开庭日起，他就再没有接触过外界，自然不知道繁城和省城的风起云涌，更不知道他的省城大腿亲家已经被他牵连倒台了，方怀臻整天被公司的事整得焦头烂额的，也没顾得上他。
齐放微笑着看着方国变脸，任是谁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方国笃猛然意识到什么，他一把抓住了齐放的手，眼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急迫和恳求。
“家齐，以前是爸爸错了，我现在求你，救救方家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方家了，那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啊……”
齐放平静的抽回了手，就像是抽走了方国笃的所有希望。
“方老先生，我是齐放，齐烟的齐，放开放下的放。”他平静无比地道。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没有怨恨，没有得意，什么情绪也没有，就像他说的，他是真的放下了，也是真的不在意。
方国笃重新急迫地扑了上来：“家齐！家齐！就算不救公司，那你至少管一管怀臻吧！他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齐放带着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以行动做了回答。
“我今天探视的目的完成了，姐夫你继续，我到外面等你。”说着，齐放对秦泷点点头，就离开了探监室。
秦泷面对这两个老人，神情冷硬。
他坐了下来，往后一靠。
“风水轮流转，也该你们体会体会我曾经的感受了，放心吧，牢里面很多我曾经的朋友，我已经提前和他们打了招呼，一定替我好好照顾二位，一定让你们在走之前好好体会一下——牢狱生活，也算是不负此行。”
繁城监狱爆满，这两个预定死刑犯，就被暂时安排到了秦泷之前待过的繁城西郊男子监狱，到时候拉去一块毙了就行。
秦泷无视了对面两人陡然难看起来的脸色，自顾自说道：“方家倒台了也好，省得我还要动手。”
“放心，齐放他不想照顾怀臻和怀钰，我会替他照顾的，我让他们兄妹两个，平平安安当一辈子普通人，就按照鹿鹿初中那两年的生活标准来好了，鹿鹿尝过的滋味，他们也通通都要尝一遍……”
公司没了，这两人最不放心的，必定就是那两个孙子孙女，秦泷也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对方越在乎什么，他就越要毁掉什么。
在对前老丈人进行了一番恐吓过后，秦泷起身，也离开了审讯室。
在出来的时候，秦泷看见了方芳——他的前妻。
她肉眼可见地憔悴，再厚重的粉底都掩盖不住她眼下的青黑，那种从灵魂里面散发出来的疲惫感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秦泷和齐放坐在一辆车上，看到秦泷的视线短暂地在方芳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齐放道：“二姐也算受害者，而且她不涉公司事务，没有被牵连到，方氏破产，她得到了一些经济补偿，只要不挥霍，足够她安然无恙过完下半生了。”
齐放的主要打击目标放到了大房身上，对于方芳这个被养废了的懦弱二姐并没有那么深的仇恨，但要说多亲近也没有，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的状态。
“方国笃让她去陪酒了？”秦泷冷不丁道。
齐放听闻这件事，眼中厌恶一闪而逝。
“只是陪酒了，还没有沦落到陪睡的地步。”方国笃这个人，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我上回见她还是两个星期前，她精神上好像出了些问题，有在看心理医生。”生在这样的家庭，遭受到了家人那样的对待，没有人的心理不会出问题吧？
秦泷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他关注方芳，倒并不是什么余情未了，只是不想以后别人说起秦鹿的母亲的时候，说那是个高级三陪女，有个这样不堪的母亲，丢的是秦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