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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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上完厕所走出来,准备去门口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时间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以至于我再一次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0。感觉好像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却已经在深沉的夜色中走向了一天工作的结尾。
晃神中,手机一阵震动,从口袋里逃出来看了看,是卓也给我发来的一张照片,她发语音问我,是否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
我当然记得......
因为这张照片是卓也与我相识后我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真要说起来,我和卓也虽是同年生,她却要比我大了许多,这张照片就是高二那年的寒假拍的......照片中,还是假小子发型的卓也,头发也就比我长一些,当时在学校里还经常被老师误以为是问题学生。
而她所经历的那些不公待遇,或多或少也都是源自于她的头发。
这么回忆了一会儿,我才回道:“记得,你和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我还是特地从丽水跑过来杭州的呢。”
“记忆力挺好呀,过完生日你就跑去网吧通宵了一晚上,第二天我过来网吧找你们的时候,你躺那儿一动不动我还以为猝死了。”
“你这嘴可太损了,死亡这种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提起来呢?太不吉利了。”
“真的啊,电脑屏幕还游戏开着呢,整个人缩在椅子上一点儿声都没......”
“怎么突然给我发这张照片?这么晚了,明天不上班啊?还不睡觉。”
“睡不着,刚才就整理了一下手机相册,然后越往前翻就越不想睡了......可惜以前的照片有些模糊,不然放到现在我们的合照也很多呢。”
“知道你照片多,那你也不用放在抖音上当头像吧?”
“哈哈......等我什么时候有了别的更喜欢的照片,我就换一个头像。”
正当我准备催促她去睡觉时,卓也又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我送给她的那盆向日葵就放在床头柜上,成为了上面体积最大的一样东西,可我有些担心这样会让向日葵晒不到阳光。
“你放这里怎么让向日葵吸收阳光?”
“晚上它陪我睡觉,白天我放它自由,我肯定不会亏待它的......”
“那最好了,如果它不开心了可是会和我打小报告的。”
......
和卓也在微信上腻歪了小半会儿,卓也终于熬不住宣告投降。
互道晚安后,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对着头顶忽明忽暗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头顶好像是一片寂静,身后却又震耳欲聋,我的身体仿佛就是一条边界线,踏过我,将会在两个世界来去自由。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童话镇里的顾客已经开始陆续的离开。
他们有的勾肩搭背前往所谓的下一场,有的则是等待着滴滴过来各回各家......我坐在椅子上,就好像坐在一个他们看不到的阴暗角落,以至于我亲眼看着每一个从童话镇离开的人们回到了“现实世界”,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存在。
我自诩为这是一个上帝视角,看着一个个年轻男女奔赴不同的目的地,这种感觉好像也挺好的。
这时,身边突然站着一个人,空气中顿时飘荡起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而香味中还夹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酒味......我以为是舒小南,于是便没有理会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却发现烟盒里已经没有了香烟。
“抽我的吧。”
看着突然伸至面前的白皙手腕,我愣了愣,回过头便看见陶轶站在我身边,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昏沉。
我接过她的细烟,点燃后拍了拍身旁空着的椅子对她说道:“原来你也在这里。”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喝了酒想站一会儿,接着便靠在玻璃门上对我说道:“你不是说了吗,想喝酒就在童话镇喝,所以我就来了。”
“开玩笑的,想喝酒哪儿都可以喝,固定而死板的选择一个地方反而还会扰了你喝酒的兴致。”
“嗯。”陶轶应了一声,在沉默一会儿后又继续说道:“除非这个地方确实不错。”
“酒吧街的酒都一样......说明童话镇确实是个好地方。”
陶轶没有回答,给她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香烟后,微微仰起脑袋,对着四十五度的方向轻轻将烟雾吐出.......我不知道陶轶是我见过第几个会抽烟的女人,但至少这种充斥着烟雾的朦胧美,还得数她制造的最好。
可能是因为童话镇里面闪烁晃动的灯光,我好像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失落的表情,然后她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解开屏幕后什么也没做,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
陶轶应该是一个不善于表达内心情感的女人,虽然她懂的很多,经历的好像也很多。
“是有什么烦恼吗?”
“算不上,我已经习惯了。”
“酒没喝到位!不然心里是藏不住话的。”
陶轶看了我一眼,弹了弹纤细手指缝隙间的烟,说道:“真要是想说出来的话,就算不喝酒也能说。”
“可是酒精能帮助你表达的更多。”
“表达的再多也是我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还不如不说。”
说着,她又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的同时,微眯的双眼在绚烂灯光下尤为惊艳......出于有一种想要发现美,捕捉美,留住美的本能,我在烟雾快要散去时,用手机将这一瞬间拍了下来。
我把拍好的照片递给她看了看,说道:“是不是很有感觉?”
“坏女人的感觉吗?”
“为什么是坏女人?”
陶轶看了眼香烟,说道:“因为我在抽烟。”
“抽烟就算坏女人了?”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我又追问道:“你不会是因为想做你认为的坏女人,所以才去学的抽烟吧?”
“不是,是我本身就是个坏女人,所以我就算做一些坏女人才能做的事情也无可厚非。”
我被陶轶这样一番话说的有些想笑,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逻辑,却也有些为陶轶感到可悲,因为我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种味道,一种......看淡了一切,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的味道。
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