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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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从春闱结束的第三天开始，有一则小小的流言正在以故事的形式在大兴城传播着。
速度并不快，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即便是发现了这则流言的存在，大多数人也只是当做一个玩笑开听的。
很快，春闱的成绩便公布了出来。
陈南毫无意外地夺得桂冠，方谦等人也都榜上有名。
差役来报喜的时候，顺带通知几人第二日寅时三刻在宫门前集合，等着点卯，参加殿试。
“哎呦，陈兄，恭喜恭喜呀，得了魁首呢！等明日殿试时，必定三甲有名，到时候陈兄记得请客吃饭呀！”
等差役一走，方谦便怪模怪样地朝陈南拱手道喜。
“方兄成绩也不错，别忘了请我们吃酒呀！”
陈南也跟着拱手，甚至还将腰弯的更低了。
几人你恭维我，我恭维你，最后直接笑作一团，笑声清朗，透着无限的朝气与活力。
颜妙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拍了拍儿子的小手，示意小家伙继续投喂自己，不要停。
小家伙扭过头来，将小叉子递到娘亲嘴边，小嘴里还忍不住嘟囔：
“娘亲，爹爹他们好幼稚啊！这种游戏，我三岁的时候就不玩了！”
颜妙好笑：
“是是是，我们木木已经四岁了，早就不玩这种三岁小孩才玩的游戏了！”
小家伙将小下巴抬了抬，肉嘟嘟的小脸上一脸傲娇。
嗯！
木木已经是大孩子了，才不会那么幼稚呢！
说是这么说，可小家伙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还是忍不住朝爹爹的方向偷瞄着。
好羡慕爹爹有小伙伴玩儿啊！
察觉到儿子的小情绪，颜妙并没有出言安抚。
还是让小家伙再过几日轻快的日子吧！毕竟，小伙伴最多的地方，在书院……
第二日一早，当颜妙还抱着儿子软乎乎的小身子呼呼大睡的时候，陈南已经起床收拾妥当，并且做好了早饭。
去其他院子将方谦几人叫醒，吃过饭后，几人便一同上了马车，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今天是科举考试的最后一关，却也将是他们将来为官生涯走出的第一步，点卯上朝。
几人到的还算早。
但他们下了马车才发现，他们几个居然算是到的最晚的了。
一甲的考生几乎都已经到齐了。
只是今日要上朝的官员们，只来了寥寥几位。
这其中，就包括了方谦的父亲，如今任职于兵部的方知。
这会儿，他还打着哈欠呢！
被自家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所以，一见到导致他不能多睡一会儿的罪魁祸首，方知的脸就沉了下来。
春闱的关键时刻，这臭小子居然不知道回家，害得自家夫人担心得整晚整晚得睡不着。
而这结果直接就影响到了他的睡眠质量。
他这几天也不得不跟着媳妇熬着。
偏偏到了白天的时候，媳妇还能在家里打个盹，他却得早早地来上朝。
昨天好不容易能睡个囫囵觉了，又被媳妇早早地叫了起来。
方知觉得，这要不是亲儿子，他早一脚把人送上天了！
对于自家老爹的怨念，方谦是完全不知情的。
这会儿刚下马车就被自家老爹瞪了一眼，让他满心莫名。
不过，他也没走过去跟自家老爹说话。
毕竟今日要殿试，总归要避点儿嫌的。
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些考生中定然一大半都是家里有人再朝的，但总归也要做个样子，让那些贫家子弟不至于觉得有漏题嫌疑什么的，心里觉得不公平。
方知见状，自然也明白儿子的做法。
只是，这会儿他懒得理解，只想着，这臭小子见了老爹，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了，看来是欠揍了。
嗯！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就是找个理由想要发泄一下这几日的憋屈的！
“啪！”
卯时的鞭声响起，所有官员分列两班，依次踏入大开的宫门。
而士子们则有太监引路，跟在官员们的身后，踏入宫门，也踏入他们的未来之路。
士子们在勤政殿在候旨，听着执事太监给他们讲规矩。
勤政殿内，传出山呼万岁的声音。
很快，便听到里面传“今科士子入殿”。
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每一步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在执事太监的引领下，所有人踏入勤政殿，然后跪地，山呼：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上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让他们下意识将头垂得更低，也越发小心谨慎，生怕自己有一点失误。
却不知，那个他们心中敬畏的人，此时正侧着头，跟自己的贴身太监说着悄悄话：
“哪个是那老狐狸的女婿？”
贴身太监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这偶尔不着调的样子，弯腰恭敬回话：
“回陛下，就是第一排站在最中间，穿着青色长衫的那位。”
在一众士子谢恩起身的时候，夏帝终于看清了他重点关注的人的面容，不由点头：
“长得倒是还算可以。”
贴身太监：……
陛下，人家长的好不好看，也不是要当您女婿啊！您这么关心做什么？
哦，对了，您没有女儿，招不到女婿。
“殿试开始！请各位士子落座。今日殿试的题目是：君轻民重。考试时间为半个时辰，各位士子可以开始作答了。”
线香被点燃。
整个勤政殿瞬间一片安静。
数十位士子有的埋头苦思，有的已经笔走游龙，下笔如有神助了。
看着陈南那潇洒自如的动作，夏帝好奇心起，忍不住起身，下了高台，背着手走过去。
不过，他倒也没直奔目标，免得被人发现他的目的，而是悠闲地在士子们中间转来转去。
有几位士子被吓得直接茵了墨，有几位好不容易找到的思路直接被吓没了。
夏帝：……
这些人胆子这么小的吗？
到再看另外那几个，虽然笔尖停顿了一下，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紧张了几分，但到底还能稳得住。
夏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瞧！
并不是他太可怕，是这些人心理素质不行！
直到觉得自己转得差不多了，夏帝这才走到陈南身边停下，悄悄伸长了脑袋，朝陈南的卷子上看去。
刚入眼的，便是一手漂亮的馆阁体。
再看内容。
夏帝心里不由拍手称快。
一直关注着夏帝的动作，担心他作妖的梁立铭：……
陛下，快醒醒，人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