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别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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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的那一丝玄妙已经消失，彻底不见。瘸六努力了半天，也只看清了半缕，融入枪法之中只得了半招。

心里说不出的遗憾。可天机不是那么好得的，无论他再怎么回想，那丝天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仿佛刚才就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好在留下了半枪。

瘸六不知道的是，随着那丝玄机消失，演练停止，大雨立歇，云散，雷止，一切都回到了刚才。

要不是周围的雨水，没人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此时瘸六已经睁开了双眼，他也不再去纠结，从小到大他唯一学会的就是知足。

抖了抖双肩，立刻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看看周围都是雨水，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瀑布那边也恢复了平静，没有了其他声音，瘸六又等了一段时间，见没有什么变化才过去。

要说他可以不管不顾走开就行，可又实在是不放心。要是这家伙闯到老军头那边怎么办。等了许久见没有危险了才过来，他想着等下还是跟老军头说一声才好。

经过了此事，瘸六觉得自己应该出山了，不过走以前还得去找找自己的收获。等他到潭边一看，啧啧称奇。

原先被染红的潭水已经变的清澈，可上面漂浮着不少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他先前发狠，揭下来的蛟龙鳞。

他知道这东西不轻，可奇怪的是它们居然入水不沉，全部浮在水面。瘸六再没见识也知道这东西是异宝，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多片。

心中一喜，赶紧过去捞了起来，连同他先前在潭底，抓下来的那十几斤蛟肉，用一块黑布包了，揣在怀里。

看了看四周，再也没有了原先的样子，他的那间茅屋，连同开垦的几片菜园也消失不见，整个水潭经过他们这一闹，也不知道扩大了多少。

至于树木什么的，早在他们打斗期间扫平了。只有那万丈的瀑布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管是千年万年，亘古不变。

也没什么可留恋的，揣好怀里的布包就离开了此地，他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一件。

等瘸六到老军头家里的时候，他正从地里回来，两人走了个对头，相视一笑，便把他请到了家中。

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彼此了，瘸六发现老军头更老了。头上的头发越发的稀少，腰也弯的更厉害了，还随时伴着咳嗽。

瘸六的心中就是一痛，两人虽然萍水相逢，可却成了忘年之交，是他唯一的朋友。

接下来两人说起了各自发生的一切。老军头倒是没什么，还是那样，瘸六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他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

可以说当下这老军头绝对是瘸六最信任的人。

其他的还好说，可当瘸六说到那条蛟龙的时候，老军头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也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

接下来又说到他跟那条恶蛟的争斗，老军头着实替他捏了把汗。好在有惊无险，人活着就行，到了这个年纪，世间的一切也就看开了。

没有任何东西比活着还重要，至于瘸六说的蛟肉和，蛟鳞，老军头也没有任何的兴趣。摆了摆手，只是示意他自己收好，说不定以后有大用。

已经与世隔绝两年，瘸六身上穿的还是当年在石疙村时的那件衣服，两年多的日晒雨淋，早已破烂不堪，变成了布条。

嘴边的胡须也是长的老长，几乎挂到了脖子，头发就更不用说了。老军头先是烧了一大锅的水给他洗漱。

又刮了胡子，剃了头发，拿出一件自己平时穿的衣服给他。再出来总算恢复了几分人样，要知道先前看他，分明就是个野人。

要不是老军头跟他熟悉，也根本认不出。

当天晚上瘸六就在这边睡下了，这一晚他睡的格外香甜。快两年了，他一刻不停的练枪，不管白天黑夜，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正午，瘸六心里一惊。多少年来他就没有怎么晚起过，除了在牢里的那段时光。赶紧收拾起床。

可等他到外边一看，却不见老军头的身影。眼见日上正午，赶紧烧火做饭，可等他把饭做好，人还是没有回来。

瘸六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老军头的年纪毕竟大了，他赶紧到地里去寻找，可是兜了一大圈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向周围的老人打听，人家也不知道，只是有人见他一大早上就出去了。

没办法，瘸六只好带着担心在家里等待。可是一连三天过去了，老军头还是没有回来。

正当他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老军头回来了。

两人回到屋内，老军头看了瘸六一眼，递给他一个包裹，摸了一下后发现是个棍状物体，他也不知道是什么。

老军头见他疑惑，示意他自己看，等他拆开后才发现，原来是杆铁枪。枪头，枪柄都是纯铁打造，怪不得那么沉。

枪身分成三截，中间有接口，使用的时候接起来就成，瘸六的心中一喜。他练了这么久的枪法，还没摸过枪呢。

还没等他稀罕够呢，老军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瘸六不识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唉！”老军头叹了一口气道：“咱爷俩认识这么长时间，是该分手了，我也没有什么再能教给你的。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有的时候伤害你最深的也许就是你最亲的人。”

老军头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话里有话，不过他也没有多说。接下来又道：“这根长枪是这三天我帮你打造的，用的是你先前留在我这的银子，你小心使用。”

“这封信是我帮你找了份差事，是给一间镖局赶车，他们正好要运一批皮草到昌国，里面有几位贵人，他们都是昌国京都的。”

“跟着他们，一是能赚点银两，以便使用。虽然不多，可你也不用再为吃喝发愁，再一个就是你想办法跟他们打听一下京都那边情况。”

瘸六听到这里，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有点想哭。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暖心窝子的话，也没有什么人为他实实在在的考虑过，包括他的那个兄弟杨烈。

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老军头就为他办了这么多，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看着对方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