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似真似假的时空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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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究竟有没有骗过克琳蒂娜，毫无疑问是有的。
因为克琳蒂娜实在是太好忽悠的原因，具体是哪一句让克琳蒂娜记忆深刻念念不忘，李察是决然不知道的。
毕竟他对萝莉时期的克琳蒂娜说过太多的谎话，太多了根本记不清。
在制服暴走的克琳蒂娜后，李察有那么一丝一毫愧疚，他心平气和的问道：“克琳蒂娜，我骗你的到底是哪一句话？”
克琳蒂娜震惊怒声道：“哪一句！你甚至已经记不清骗过我多少次了！”
“咳，我真的没印象，法师不会在没用的地方记忆太多。”李察把被子稀里糊涂的按在克琳蒂娜的身躯上，“让我稍微想一想。”
作为法师，对于自己的记忆通常来说相当珍惜，就算有些东西会忘记，但努努力总能想起来。
李察尝试检索自己十年前的记忆，突然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如果说完整的记忆像是一个被录满了的磁带，那么十年前的今天，也就是克琳蒂娜的迎接宴会上，磁带出现的断档和噪音。
失真的信息让李察几乎无法重新读取，零碎的模糊记忆在克琳蒂娜满是怨念的嘟囔中得到了一星半点的重新。
当初自己和莉莉奴被强行凑人头去参加宴会，宴会之中发生了什么，李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显然十分诡异，李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甚至忽视了不停扒拉自己的克琳蒂娜。
敲门声突然传来，伊芙夫人的声音响起。
“李察先生，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在打扫客厅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东西，或许是那位管家遗落的。”
“送进来吧。”
一个小小的棱形水晶杯从门缝处悄悄推进，李察拿起它，闻到了一股属于谋杀教团的邪恶气息。
这东西像是娜娜莉亚的。
李察不确定这块水晶是阿土申偷偷的留下的，还是娜娜莉亚暗中指使，不过或许它能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蓝色的法力将水晶包裹，缓缓燃烧，一丝属于李察的灵魂竟然凭空暴露出来。
李察陷入了沉默，娜娜莉亚什么时候在自己完全没有发觉的情况下，窃取了一丝自己的灵魂的？
他隐约感觉到，这一丝灵魂中可能蕴藏了自己确实的记忆。
在用法师之手狠狠捆绑住克琳蒂娜后，李察选择进入这一段记忆。
他“啪”的一下，倒在了克琳蒂娜身上，呼吸突然有点不通畅。
李察陷入了回忆。
————
“莉莉奴，你在干什么，这地方一堆大人物，你千万不要发疯！”
急促的声音小声说道。
李察知道这是自己的声音，他回到了十年前的宴会厅。
一旁的莉莉奴正在尝试给一位骚扰自己的子爵下迷药，企图趁他昏迷，噶掉他的一颗腰子和少许的肝脏。
“李察，不要拦我，我最近需要腰子做实验！我好不容易才钓的鱼，都能被你给吓跑了！”莉莉奴被李察拽到宴会厅的小角落后，十分不满道。
李察劝告道：“那也不能对贵族下手，咱们现在虽然成了传奇派系的继承者，也不能为所欲为。乖，听话，回头我给你一堆腰子。”
莉莉奴不满呢喃道：“我才不要，你每次给我的器官都是从屠宰场买的，一点都不鲜活，而且都是猪腰子，搞得我最近缝合的血肉憎恶只知道猪叫。”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被学院强行凑人头很不高兴，但先忍一忍。记住，千万千万不要用任何的死灵魔法，我已经不想再被月之女神的信徒围追堵截了！”
“哼，好吧。”
十年前，克琳蒂娜选择拜银月剑圣为师，并进入银月首都潜心修行，算得上银月德国的一个大事件。
这代表帝国中最强大的大公也不得不臣服在皇帝的铁腕统治之下，整个银月地都出现了空前的繁荣和安定。
克琳蒂娜说是拜师，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当做人质送到了皇帝身边，用以节制安公爵。
这一次的宴会，不仅是单单用以迎接克琳蒂娜，就连公爵和其夫人也亲自来到首都觐见皇帝，表达忠诚。
各地的行省公爵也都派遣了自己的使者前来庆贺。
这是银月帝国最高规格的宴会，所以作为帝国法师学院的传奇派系法师学徒，李察和莉莉奴也被迫参加，以此来表达法师们愿意紧紧亲密在皇帝周围。
宴会是贵族最好的社交场合，但对于法师来说，无意识最可怕的酷刑。
几乎没有出过法师学院半步的莉莉奴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本能的把所有对她心怀不轨的贵族子弟当成了敌人，企图用迷药迷倒之后就地解剖。
现在宴会正处于开场的预热，帝国最负盛名的几位吟游诗人正在演奏音乐，贵族们也在自由攀谈。
克琳蒂娜一家还没有来。
李察的意识被束缚在这一记忆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这一切，感觉十分新奇。
有许多被十年前的自己看到后本能忽略的细节，事无巨细的呈现在李察面前。
虽然一阵将的银月，宴会主持高声道：“米登领行省长官，安公爵携全家至！”
全场目光都转向安公爵，他手臂挽着一位瘦削美丽的女人，身后跟了一位眼泪汪汪的萝莉。
李察看着安公爵一家三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自己在十年前就见到过安公爵，他依旧是裹在黑色厚重的铠甲中，哪怕是面对皇帝，也不曾摘下头盔。
至于他身边的女人，赫然就是娜娜莉亚！
在这一瞬间，李察突然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茫然之下，李察不小心倒在地上，推翻了酒杯。
突然的异动惹来了少许不满的视线，主持急忙打着圆场，继续念诵欢迎的颂词，赞美皇帝的伟大。
李察看向周围，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狠狠的掐了一下莉莉奴的大腿，看她吃痛的表情，他现在可以判断，这不是梦。
这不仅不是梦，更不是被尘封的记忆，而是似真似假的时空间隙。
一定程度上，李察被时间长河投影到了十年前的这一幕场景之中！
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了小幅度改变未来的能力！
最令李察脊背发寒的是，高台之上的娜娜莉亚正在满是恶意的凝视着自己，她对李察展露出了最冰冷的笑容。
李察突然明白，原来在十年前，自己就已经被这个满腹心思的女人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