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老张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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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背着行囊，走了几十里山路，终于看到了张家村。
只见得远处水田漠漠，偶有一两只白鹭从山陇间飞出，落在水田里啄食田螺泥鳅。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中午，村子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村口不远处，一个小孩坐在牛背上，拿着一支笛子咿咿呀呀地吹着。
虽然不成腔调，却也悠然自得。
阳光明媚，风也清新，花也欢喜。
白羽心情大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此处远离战火，虽无繁华歌舞，却也安宁祥和。
他信步上前，等到那牧童吹完一气，问道：
“小哥儿，这里是张家村吗？”
那牧童扎着两个丸子头，也不怕生，脆生生回道：
“是哩是哩，我们村就是张家村。”
白羽笑道：
“我想请问一声，史姑娘家里怎么走？”
老张头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细说他孙女的名字，也没说其他家人的情况。
那牧童晃着脑袋说道：
“我们村没有什么屎姑娘尿姑娘，小叔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白羽奇道：
“是三河镇张家村没错啊，整个三河镇也就一个张家村。”
“三河镇张家村史姑娘，怎么会错呢？”
这时，村口有人喊回去吃饭。
那牧童应了声“就来就来”。
他把牛拴在树下，说道：
“这位小叔你莫急，我带你去问问我三叔公，他年纪最大，可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白羽跟着牧童进了村，找到一个白发老头。
结果那被叫做“三叔公”的老头也不知道有什么“史姑娘”。
问了一圈下来，所有人都说从来没有什么史姑娘。
白羽惊了。
怎么会没有呢？
难不成老张头临死前还和自己开玩笑？
又或者是用个破葫芦考验自己？
这不应该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张头没必要在这方面说谎。
他还想看看老张的孙女水不水灵呢。
白羽眉头紧锁，忽然想到一点，问道：
“小哥儿，咱们村有没有后来搬进来的人家？”
牧童摇着头说不清楚，倒是那“三叔公”说道：
“张家村家家都姓张，就蛊婆婆家是后来搬进来的，她家倒是确实有个丫头。”
白羽欣喜：
“那应当古婆婆家，那劳烦老丈和小哥儿指个路。”
牧童带着白羽，给他指了一番路，自己蹦蹦跳跳地回家吃饭去了。
白羽在田垄上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处青瓦白墙的屋子前。
“这里应该就是古婆婆家了。”
白羽敲了敲门，朝里问道：
“有人吗？”
没过多久，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布衣的老婆婆。
看她的眉眼，年轻时相想必也是个美人儿。
“你找谁？”
老婆婆带着几分警惕问道。
白羽拱手一礼：
“古婆婆你好，我来找一位姓史的姑娘。”
那老婆婆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手中捏了一个香囊：
“我家就我一个，再没别人，更没有什么姓史的姑娘。”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叫人了。”
白羽耳朵微动，也确实没有察觉到这里有第三个人。
他现在是先天武者，如果有其他人在里面，肯定瞒不过他。
白羽无奈，只好拱手道：
“不好意思，打扰婆婆了，我这就走。”
他转身就走。
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村里的三叔公明明说古婆婆家有个丫头，古婆婆为什么要说没有？
还有，她见了白羽后，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白羽立马有了打算。
“先回村里问个清楚，等到晚上再悄悄潜行回来，一探究竟。”
白羽心中有了主意，开始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忽然看见远处的山上草木摇晃。
却是一个俏丽女子，骑着一头白虎过来了。
正是苏月婵。
她竟然也在这里！
那苏月婵并没有认出白羽。
她急忙安抚住胯下的白虎，说道：
“小哥莫怕，这是我家小白，不伤人哩。”
她打量了一下白羽，又问道：
“你从哪里来，到我家有什么事？”
白羽道：
“这是你家？”
“当然啦，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不是我家是谁家？”
白羽脑海中灵光一闪，莫非苏月婵就是老张孙女？
他急忙问道：
“这位姑娘，你可认识一位姓史的姑娘？”
苏月婵摇了摇头：
“那倒不认识。”
白羽心头失望，难道猜错了？
这时，苏月婵忽然又道：
“等等，姓史的话，其实我原本也姓史。”
白羽眼神一亮：
“那你可认识九龙刀史飞云？”
苏月婵满脸惊讶：
“你认识我爷爷？”
白羽长舒一口气，总算找到了，老张家的孙女。
没想到就是苏月婵！
老张说得不错，他孙女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确切地说，现在已经是个大美人了，嗯，很大。
白羽取出一个红葫芦，说道：
“我和史老伯以前在一起干活，那个时候他化名老张。”
“他死之前，把一个葫芦交给我，让我带给他孙女。”
苏月婵双目含泪，接过葫芦，说道：
“爷爷他死了？小哥你跟我去见我奶奶。”
她跑回家大喊：
“奶奶，爷爷他来信了，这是他送来的葫芦。”
屋中，那白发老婆婆赶了出来，接过葫芦，说道：
“确实是那老不死的贴身酒葫芦，那老不死的怎么样了？”
白羽叹了一口气：
“老婆婆，史老伯他已经不在了。”
说着，他就将史飞云化名老张头，隐姓埋名在义庄，最后和敌人同归于尽的事说了出来。
那老婆婆听了，连声说道：
“史飞云，你这老家伙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
她嘴上这么说着，双眼里却凝了泪花，双手死死握着酒葫芦。
苏月婵道：
“奶奶一直和我说，爷爷是个大英雄，我们一家从来没有恨过他。”
白羽试探着问了一下老张头的过去。
原来老张头年轻时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侠，武艺高强又年少多金。
一次竟然拐跑了南方五毒门的圣女苏飞红当老婆。
后来老张家道中落，又被仇家追杀，只好把妻子隐姓埋名安顿在张家村。
老张的妻子也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婆婆，村里人称她为“蛊婆婆”。
蛊婆婆一开始听见白羽打听史姑娘，还以为是仇家寻来了。
白羽不由得感慨连连。
老张头也是武侠小说的主角模版啊，可惜最终还是逃不开江湖事。
这时，蛊婆婆回过神来，拿着那红皮葫芦，轻车熟路地按了几下。
葫芦底部果然有一个暗格，露出了几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