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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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大门洞开，大批锦衣卫鱼贯而入，百官在一旁注视，无人敢再阻拦。
朱高爔也抬脚走了进去。
偌大的府邸乱做一团，侍从哀嚎，王氏族人不甘，各种声音不断响起。
王府中的人四散开逃，但都没用，府门口十多位锦衣卫把守，无论如何，都没人能逃出去。
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穿过曲折的长廊，朱高爔目光不停扫视，他在搜寻家主王金的身影。
可看了半天，都未见到。
作为主犯，这个人必须抓住。
继续搜寻，朱高爔来到主屋前，紧闭的房门，将锦衣卫阻拦在外。
“把这门打开！”朱高爔一声令下，瞬间十多位锦衣卫，迈步走来。
他们握紧手中的绣春刀，缓缓靠近，准备用刀将门劈开。
突然，“嘎吱！”一声，还未等锦衣卫动手，主屋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个个护卫冲出，放眼望去，略莫二十多人，手拿棍棒挡在门前，与锦衣卫对峙。
“呵，有趣，用护卫阻拦锦衣卫，可笑！”
朱高爔冷笑一声，是该说这些人天真，还是愚昧呢。
区区护卫，而且拿着棍棒，如何挡得住锦衣卫。
人家握的可是绣春刀，锋利无比，在大明军队武器排行中，仅次于先进的火器。
当然，也不怪王金小气，只给侍从用棍棒。大明律有记载，任何人都不能私制兵器，否则以谋反论处。
老爷子造反前，便在北平秘密打造过武器，所以对这点极其敏感。
换句话说，今日这些侍从若是敢握着武器出来，那么都不用审问，直接下令屠府即可。
“还愣着干嘛，若有拒捕者，就地格杀！”
朱高爔盯着这群护卫，眼神冷冽，平静的语气中，杀意尽显。
锦衣卫听令，不再迟疑，朝着这些护卫走去，冷漠的双眸，紧紧盯着这些护卫。
绣春刀高举，猛的冲了过去，一切结束的很快。
仅仅几个呼吸间，二十多名护卫就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具尸体。
整个过程，朱高爔都在漠视。
他迈动脚步，朝着主屋走去，脚下满是横陈的尸体，短短几步，鲜血在脚下流淌。
此刻，朱高爔逐渐体会，古人说的上位者，都是踩着尸山血海上去的。
不就是对眼前这一幕，形象的描述。
走进屋内，空旷的主屋内，一位老人坐在茶桌前，自顾自的煮茶品茗，仿佛没看见朱高爔进来。
老人很老了，满头白发，脸上褶皱密布，干枯的手臂微微发黄，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生气，反倒有些渗人。
他缓缓抬头，看向进屋的朱高爔，“是辽王殿下来了啊，过来坐。”语气平静，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聚。
对屋外大批锦衣卫，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王大人，本王是来抓你的。”朱高爔刻意的强调一句。
“知道，那也过来坐，茶放凉了不好喝。”
王金拿起茶壶，将刚煮沸的水倒进茶杯，伸手示意朱高爔来对面坐下。
这时纪纲走了进来，恰好目睹这一幕，他皱着眉头，提醒道：“王爷，小心有诈！”
见朱高爔没有动，王金淡然一笑，“殿下莫不是怕了老朽？”
用激将法吗…
朱高爔朗声一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本王有何惧！”
他迈步走来，坐在王金对面。
“王爷，杯中是江南新制的春茶，尝尝滋味如何？”
朱高爔低下头，白烟缥缈的杯中，茶色微黄，他笑道：“确实是好茶！”
话虽如此，但朱高爔并未端起茶杯，谁知道这老家伙有没有下毒，准备死前拉个垫背的。
“王爷怕有毒？”
朱高爔盯着老人，并未答话，冲着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也罢，王爷不愿品茶，那就说正事。”
“今日，看这仗势，老朽应是在劫难逃了！”
王金抬头看了一眼纪纲，神色平静的说出窘境，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
是位经历过风浪大人物，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果然能当上太原王氏的家主，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王大人既然都清楚，那就起身随本王去诏狱吧！”
“请王爷体谅，老朽老了，太老了，诏狱太远，去不了。”
王金笑着摆手，直接拒绝抓捕，这话让朱高爔的眉头，不由自主微皱。
“反正都是审问，请王爷就在这里审讯老朽吧。”
听到这话，朱高爔脸色才稍稍缓和，他点了点头，应允老人的要求，“行，那本王就问了。”
“王大人为何，要给皇后下毒？”
这话，让王金的表情微微一变，不似原本的平静，可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端起茶杯，轻嘬了一口，随后笑道：“那毒本来是下给陛下的，皇后中毒，只是个意外。”
屋中，朱高爔与纪纲二人，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心中似有滔天巨浪翻涌，久久难以平静。
这老家伙，想害的居然是皇帝！
“王金，你好大的胆，居然敢谋害圣上！”
纪纲愤怒出声，拔刀便冲了过来。
“纪纲！”朱高爔出声呵斥，“要杀也得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诺！”纪纲退下。
朱高爔看向王金，继续问道：“陛下对太原王氏不薄，你为何要害皇帝？”
“是不薄，但是还不够！”
“王爷今日能来这里，想来也清楚，太原王氏一族，古往今来何其璀璨。”
“世代多出皇后，宰相。可到了今日，老夫只是个兵部尚书，还赋闲在家。”
王金说出了杀皇帝的理由，因为给的官太小，配不上他太原王氏家主的身份。
但说仅仅因为官位，这老家伙就敢拿阖族上下的性命去赌，朱高爔是绝对不相信。
这其中肯定还有原因。
“王大人，你说的话，本王相信，但你话应该还未说完！”
王金摆了摆手，“谋害皇帝的事都说了，还有何话说。”
他缓缓抬头，眼神中满是遗憾，“可惜，可惜啊，老夫失败了。”
“倘若成功，一定能重现王氏往日的荣光。”
“闻风而投，奇货可居，终究成了句妄语…”
说着，王金低下了头，等了片刻都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朱高爔皱着眉头，呼唤道：“王大人，大人…”
一连喊了几声，王金都未曾做出回应，朱高爔猛然色变，赶忙伸手，只是轻轻的触碰，王金老迈的身体便向后倒去。
“咚！”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纪纲，纪纲，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