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软肋是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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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天时间，锦衣卫就将孙叶的祖宗八代给查了个底朝天。
辽王府内，朱高爔坐在餐桌前用膳，小米粥配咸菜，还有两个肉包子。
以皇室的规格来看，略显清淡，府中的侍从不止一次询问，是否得弄些珍馐，可都被朱高爔拒绝。
早上嘛，吃清淡点挺好的。
“禀王爷，锦衣卫的纪指挥使来了！”看守府门的赵大虎进来，躬身禀报。
“让他进来！”
得到朱高爔的应允，赵大虎才出去通报，守了多年府门，让他知道一个基本的道理。
那就是没有主人的令，谁都不能放进府内，否则就是失职。
一个连本职都做不好的人，那府中的主人也就不需要了。
来到府门外，他面色如常道：“纪指挥使，王爷让您进去。”
没有过多的言语。
看府门就专心看门，不听，不看，旁人问起来，也不知道。
这是赵家兄弟，得到这份差事时，第一天就被告知的真理。
所以，二人守着荒废多年的蓝玉府，没有出任何纰漏。
走进王府，纪纲直奔正厅，来到朱高爔近前，他低声道：“王爷，都查清楚了，孙叶的软肋是他的独子。”
昨日，锦衣卫快马赶往孙叶的故居，了解其家庭情况，发现孙家是三代单传。
一家人都无比看重子嗣。
并且，还从当地居民口中得知，孙家公子无恶不作，是个淫棍，经常祸害良家少女。
最狠的一次，是祸害完两名少女，第二天人就死了。
锦衣卫查处孙叶的罪责中，杀害少女一条，就是为了儿子脱罪。
盯着丢官砍头的风险，孙叶都要包庇儿子，可见对其的宠溺。
朱高爔扒拉两口咸菜粥，放下碗筷，“人呢，带回来没？”
“已经抓回来了，就在诏狱内。”
从查到消息后，纪纲便将孙家公子抓住，星夜兼程，才在清早赶回应天府。
“好！”
朱高爔面露笑意，当即起身，“走，去诏狱看看孙公子！”
二人骑马，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便来到了诏狱外。
两名锦衣卫赶忙在前引路，朝着关押孙公子的牢房走去。
隔着很远，孙公子愤怒的咆哮便传进耳中。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爹是谁吗，当朝吏部侍郎！”
“啊！我一定让我爹弄死你们！”
朱高爔出现在牢房门口，面露笑意，“哦，吏部侍郎就是你爹啊…”
戏谑的语气，孙公子丝毫听不出来，反倒愈发嚣张。
“没错，怕了就赶紧放我出去，本公子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这大言不惭的语气，让朱高爔皱眉，他靠近纪纲，小声道：“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他不认识锦衣卫吗？”
纪纲摇头，“属下不知，但感觉确实挺傻的。”
大明立国以来，还没有谁敢在诏狱如此猖狂，除了那些明知必死的家伙，类似周武，孙叶这种。
知道没了活路，才想着在死前放纵片刻，敢对朱高爔出言不逊。
其他人，都卑微的寻求活路，平日里就是跟锦衣卫大声说话，都不敢。
像孙公子这样的，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不认识锦衣卫，不明白自己身处的诏狱，是怎样的地方。
“孙公子是吧，你看看我这身衣服，可认识？”
朱高爔上前两步，神色轻蔑。
“衣服？”牢房中的孙公子眉头微皱，闻言也上前两步，靠近门口一些，仔细打量后，他瞪大眼睛。
“这，这是…蟒袍！”
“你是大明亲王！”
此刻，孙公子猛然醒悟，刚刚只觉得父亲是吏部侍郎，权势滔天，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没有细看，不知道来的居然是位亲王。
因为父亲以前是地方官员，他确实不认识飞鱼服，但对大明皇族的服装，还是有个基本认知的。
弄清楚状况后，孙公子心中惶恐，赶忙跪在朱高爔脚下，语气止不住的颤抖，“王，王爷，我…”
这一幕，看的朱高爔心旷神怡，他还担心这位孙公子骨头硬，不肯配合。
现在看来，不用多费口舌，这小子为了活命，也会去从他父亲那套消息。
缓缓蹲下身子，他让自己的笑容，尽量看起来和善，“孙公子别慌，本王也没说要把你怎么样。”
“今日叫你过来，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孙公子抬头，满脸疑惑，“王爷，小人能帮您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朱高爔起身，吩咐锦衣卫打开牢房，放孙公子出来。
朱高爔走在最前面，周围五个锦衣卫百户簇拥，孙公子则跟在最后面。
众人来到孙叶牢房前。
阴暗的牢房中，孙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周围时而有老鼠爬过，发出，“吱吱！”的叫声。
“孙侍郎，起来看看，谁来了。”
朱高爔的声音响起，孙叶起身，看了一会后，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他赶忙从地上爬起。
冲到牢门前，惊呼道：“儿子，你怎么会在这！”
“爹？”孙公子也懵了，他刚刚口口声声仰仗的父亲，居然也在狱中。
父子二人搁着牢门相忘。
“好了，有话等会说，孙侍郎，本王问你，现在可愿意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在朱高爔的注视下，孙叶神色挣扎，他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沉声道：“王爷，你能保证，我只要说了，就放过我儿子吗？”
朱高爔没有回答，只是摊开双手，淡然一笑，用不置可否的语气，说了句，“孙侍郎，此时此刻，你除了相信本王，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
孙叶陷入了沉思，他无比纠结，多年为官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自己说了，父子二人绝对都活不成。
倘若不说，那么就是十死无生，他不怕死，可他怕儿子死。
三代单传的孙家，就从此绝后了！
犹豫再三，他一咬牙，狠心做出决定，“王爷，我说，罪臣愿意说出，皇后中毒案的幕后之人。”
听到这话，朱高爔眼中光芒闪烁，忙活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