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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舐犊情李靖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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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婉瑾乘白虎与觜火猴并辔而行。

觜火猴道:“娘娘,我们既然擒住了李哪吒,何不就此传信给托塔天王李靖,让他及早来归?”

“李福、李祉已经逃回,估计李靖很快就知道了。他投鼠忌器,西天门的稀有将军无忧了。”

觜火猴见自己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就继续劝:“李福等人只是带回了败报,他们不能带回娘娘的善意。依小臣之见,不如娘娘修书一封,劝说李靖放下刀枪,罢兵言和。”

这时候杨婉瑾才懂了觜火猴的真正用意,她哈哈一笑:“传将军真是妙计迭出,我这就写信去。”

西天门的战事十分胶着。广目天王亲自率兵冲锋了好几次,都被稀有拼死顶回来。惨烈的战事一直持续到黎明,广目天王归拢队伍,稍作休息。

李靖也亲自来到前沿阵地,他身后的许飞贾率领御林军带着三百多天龙驮着酒肉前来劳军。

广目天王看到帅旗摇动,就知道李靖来了,他急忙跑过来,说道:“大帅,您再给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如果拿不下西天门,我也没有脸面在这西天门称王道寡了,我就去兜率宫给师爷烧炉子。”

李靖跳下坐骑,拉着广目天王说:“广目你已督战半夜,早已劳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许巡检,把酒肉拿来。”

许飞贾手下的御林军早就在一旁等候了,听到李靖的吩咐,也不等许飞贾下令,就搬着美酒佳肴,一趟一趟的摆在众仙面前。

李靖、广目和许飞贾三人一桌,琳琅满目的菜肴,摆得满满的。广目天王边吃边笑道:“这菜有惬舒楼的风味,不错不错!”

许飞贾哈哈一笑:“广目天王果然目光如炬,正是惬舒楼的拿手菜。”许飞贾借巡查的由头,将天市垣里大大小小的酒楼彻底的搜刮了一遍。那些珍宝由心腹送到自己的宅邸,其余的就由御林军送到西天门。

惬舒楼的菜最为出名,于是这个主桌上,就全是惬舒楼的拿手菜。

李靖也喜好美食,同样吃得津津有味。许飞贾殷勤劝酒,广目狼吞虎咽。很快,广目把酒碗一推,扯过一旁的彩旗,擦了擦嘴巴,说道:“大帅,许巡检,我吃饱了,这就去攻下西天门。”

许飞贾急忙拦住:“天王稍等,我这里还有一道大菜,可壮气力。”他一挥手,十几名御林军,端着食盒,走了过来。还没有到主桌,一股异香就迅猛地向鼻子里钻去。

这味道真是久违了!李靖敏感地意识到食盒里面是什么。他脸色一变,强自忍住心中震惊,等着看许巡检的进一步动作。

食盒打开,果然是鲜活的龙肝。许飞贾十分得意,手指龙肝说道:“世人知道的酱龙肝是天下美味魁首,却不知道我这菜是三界至味。大元帅、广目天王,先尝尝。”

广目天王毕竟职位较低,吃龙肝的机会并不多,眼见如此美味,食指大动,也不待李靖举箸,自己拔出匕首,一刀削了一大片龙肝,用匕首一扎,就要往嘴里放。

许飞贾急忙一指蘸料,广目就先蘸了蘸,随后一口吞掉龙肝。

他闭上眼睛,忘情地品味着,然后睁开眼,吐了一口气,叹了一声:“许巡检,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吃法,只要一口龙肝终生入局!”

许飞贾大口嚼着龙肝,声音含混:“这叫作一口鲜。把刚刚剖出来的龙肝,在万年玄冰水里浸过后,码放在玄冰之上,再配上我独门蘸料。这味道无敌了。”

其余桌子上的将军们也吃得兴高采烈。他们多数从来没有吃过龙肝,面对如此美味,你争我抢,几下子就吃得精光。许飞贾忽然瞥见李靖并没有吃龙肝,就问道:“大帅,您累了吗?为何不吃龙肝呀?”

李靖对许贵妃这个堂弟比较忌惮,他斟酌道:“大天尊已有明旨,恢复天龙地位。有谕旨在前,我们还吃龙肝,不太合适。我身为大帅,哪能带头抗旨。”

邻桌将佐听李靖这话,吓得面色惨白,恨不得把龙肝吐出来。可是,龙肝既已入腹,又哪里吐得出来,吐出来又能有什么用?

许飞贾心中暗笑:人言李靖谨小慎微,这要换成武曲星君朱翼,恐怕我准备的龙肝还不够他吃的。李靖想置身事外?不行,必须让他吃。

想到这里,许飞贾笑道:“大元帅,这些都是刚才我去巡视天市垣时,捉到的奸细。天龙族人既然敢怀二心,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吃掉他们,是为天廷除害,不仅不是抗旨,还是坚定地执行玉帝的旨意。”

李靖点头:“许巡检,言之有理!你一共捉了多少奸细?”

“三百多名吧,还跑了一些。”

“仔细审过了没?这里面有没有无辜的?”

“大元帅,您请用。”许飞贾切了一块龙肝尖,亲手奉与李靖。

托塔天王无奈只得接过来吃了,果然鲜爽无比,就听许飞贾继续道:“大帅,当前是危急时刻,宁可错杀一千,不可姑息养奸呀。”

李靖心中凛然,口中的鲜爽滋味,一下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默默地咀嚼了几口,就草草咽了。

一名牙门将跑过来,笑嘻嘻的问:“巡检上仙,那个兄弟们还没有吃够,能不能再赐一些龙肝来?”

“好啊,弟兄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说什么赐不赐的。龙肝有的是。”许飞贾对御林军的小头目说道:“再杀五十头,挑那些膘肥体壮的。”小头目答应一声,掉头就走。

须臾之后,大帐之后不停地传来惨叫声。

李靖眉头紧皱,许飞贾嬉笑如常,而广目天王只是埋头享受美味,竟似没有听见那些天龙临死前的惨叫声。

又过了片刻,御林军们端上来炮制好的鲜龙肝,先给李靖的主桌放了一大盆,接着给各位将军的桌子分发。将佐们欢声雷动,就要下手开吃。

一阵狂风,呼啸而至,吹得大家睁不开眼睛。许飞贾大怒,喝道:“风婆子何在,大元帅在此,尔何敢如此?”

说来奇怪,许飞贾断喝一声,狂风立止。只不过大风过后,众将面前多了一个黑魆魆的影子。这黑影就在许飞贾的身后,吓得他窜起来,跳到李靖的身后,从李靖肩头伸出脑袋来,盯着黑影。

众将都是大吃一惊,急忙抽出兵器,全神戒备,广目取出赤龙,就连李靖也祭起宝塔。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影,猜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潜入大军之中,来到众将中间。

广目天王是西天门主将,守土有责,挺身喝道:“哪里来的小妖,报出家门,或可饶你不死。”

可是黑影一声不吭。广目睁开阴阳天眼,想看一看对方底细。哪知道,他天眼神光刚刚投过去,黑影反射出一缕白光,直刺他的眼睛。他大叫一声,双目红肿,泪水滚落。他情急之下,驱赤龙扑向黑影。无论他如何念咒语,把口哨吹得凄厉,赤龙却匍匐在地,一步也不敢向前。

李靖知道对方法力高强,举起宝塔,想要动手。

就听到黑影笑道:“久闻龙肝美味,李靖,我远来是客,你也不殷勤招待么?”声音苍老空洞,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李靖收起宝塔:“请问阁下从何而来,尊姓高名?”

“我么,走了太远的路,忘记了从哪里来的;活了太久,也忘记了本来名姓。不过,好像记得从前的对手们都叫我九阴魔尊。”

九阴魔尊四个字就像是九天之上的晴天霹雳,震得李靖心头狂跳,彷佛要从口中跳了出来。

九阴魔尊来了?!天廷的道道防线,怎么就防不住他?他要干什么…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李靖半信半疑试探道:“九阴魔尊?你就是当年三界混战的魔尊?”

“李靖,凭你也配提及魔尊?三界大战时,还不知道你在谁的卵蛋里。哈哈哈哈…”

在李靖与魔尊对话之时,许飞贾已经给御林军递了暗号。

魔尊大笑时,许飞贾见机会来了,就作了一个手势,顿时,羽箭齐发,射向魔尊。箭去如风,全部射透黑影,又将黑影身后的几名将军,射成了刺猬。众将见了,齐发一声惊叫,急忙逃开。

魔尊笑道:“蝼蚁之力,也敢出来炫耀?”一步踏上,站在许飞贾面前。许飞贾觉得对方身上发出阵阵奇寒,彷佛钻入自己的骨髓里,他牙关咯咯乱响:“救命…救…”

魔尊转身张开黑洞洞的大口,只一口就将所有的龙肝吸入腹内,再一张口,将大帐之后待宰的天龙和已经宰杀的天龙尸体,全部吞入腹。然后,他惬意得摸了摸肚子,笑道:“李靖,你去告诉辉魄宝,让他好生沐浴干净,下次我来就吃他。”

白光一闪,刺得众人眼睛生疼,白光灭时,黑影已然不见。

众仙还在寻觅魔尊去了哪里,广目天王眼尖,叫嚷道:“快看西天门。”

大家急忙扭头观看,西天门的瓮城之上,稀有全副披挂,正在城楼之上看这边的热闹。白光一闪,一个黑魆魆的影子立在他面前,分明就是刚才吃掉天龙的魔尊。

稀有听魔尊说要吃掉辉魄宝,觉着魔尊虽然可恶,但目前大家在同一战壕里,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就恭恭敬敬地施礼道:“见过魔尊。”

哪知道,魔尊飞起一脚,正中稀有的右腿环跳大穴。稀有右腿一软,往前扑倒,魔尊飞脚不停,顺势在稀有屁股上只轻轻一踹,稀有大叫一声,坠下城楼。

幸亏稀有反应快,他迅速张开双翅,狂扇几下翅膀,才在将要撞地时,转身飞起,落在城楼上。稀有蜷曲着右腿,双手一抻,丈八长矛抖了一个枪花,却没有刺中魔尊。

稀有的手下大声斥骂着,将魔尊团团围住。

魔尊纵声长笑:“你们这群蝼蚁是要送死么?稀有,你去告诉杨婉瑾,蟠桃园的桃子,一个也不能少,给我好好保存着,过两天我亲自去点验,少了一个,我就要她的小命。哈哈哈…”笑声未落,已经踪迹皆无。

李靖众人看得清楚,魔尊出手教训稀有,就像戏耍顽童。

李靖惊骇之余,也看到了攻城良机。他令旗一摆,喝令三军齐出,趁机攻占西天门。稀有右腿仍然麻痒难当,面对如潮水般的攻势,只得腾身而起,飞在半空指挥战斗。

好一场大战,天廷兵马个个奋勇争先;西昆仑将佐无不舍生忘死,双方都把刚才被魔尊戏耍的屈辱,报复在对方身上,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

天廷兵马数倍于稀有所部,渐渐地占据了上风。西天门城墙上,已经攻上了许多天廷军士。形势危急,稀有摇身一变,现了原形:金睛火眼,钢牙铁喙,一双玄铁巨翅,一展足有千里之宽。稀有狂扇翅膀,将攀上城楼地天廷军士或扇落城下,或吹到护城河里,还有一些直接被翅膀地阴火烧化成了灰烬。

稀有猛吸一口真气,舞动翅膀,在瓮城上,左奔右突,很快扭转了战局。许飞贾一直在人群里观战,稀有的神勇令他胆寒。他浑身冰凉,脚步发软,忙着到处找隐蔽的地方,免得被稀有的玄铁巨翅吹到。

他一低头,看到食盒上铺就的万年玄冰,就有了主意。

许飞贾急忙在李靖耳边耳语了几句,李靖频频点头。他一方面急调弓箭手布好阵脚,一方面命人将玄冰归拢在一处。他悄悄作法,将玄冰制成了十几枚玄冰箭。

他递给了广目天王两支玄冰箭,自己留了两只,又将两只递给许飞贾。许飞贾急忙摇头:“还是大元帅和广目天王来吧,末将不会射箭。”

李靖不再客气,从背囊中取出乾坤弓。那弓本是轩辕帝所制,见风就长大,一眨眼长到一丈二。李靖拈起三支玄冰箭,举起乾坤弓,瞄准了瓮城上的稀有。铮铮弓弦声响,广目天王抢先射出两支玄冰箭。

稀有不愧是大将军,在激烈打斗中,听到了弓弦声响,知道有人暗算,急忙敛翅下坠,降落在城头之上,两只箭射空。

稀有右腿酥麻依旧,落地不稳,踉跄几步,摔向城墙。他伸手扶住女墙,才停住了身子。这时李靖的三支玄冰箭就飞到了。两只箭射向稀有的左右肩,稀有急忙伏低身子,躲在女墙之后,两只箭射掉了几根长长的羽毛,消失在黎明的薄雾里。女墙中间有个一尺见方的方孔,是用来隐蔽观测敌情的。

稀有身体长大,蹲下之后,恰好脑袋在方孔位置。李靖算计的清清楚楚,两支玄冰箭是投石问路,而第三只玄冰箭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玄冰箭去如同一条银线,瞄准了方孔背后还在晃动的稀有。箭未到,寒气先至。稀有就觉着脑后冰凉,急忙缩头歪脖颈。可惜他慢了一些,玄冰箭擦着左耳边飞过,将头皮铲出一道深沟,鲜血立时就流了出来。

稀有闷哼一声,着地滚了出去,滚出几丈之后,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想不到李靖手中的弓箭如此厉害,不敢轻易冒险抬头。

许飞贾见李靖三箭过后,稀有消失不见,就带头大叫道:“大帅神箭,稀有死了。”他一挥手,御林军齐声呐喊:“稀有死了,稀有死了。”天廷军威大振,李靖趁机举起令旗,命令全军掩杀。

稀有头破血流是皮肉之伤,不过因此受了玄冰箭的寒气,脖颈冰凉,难以转动,脑袋也一片冰凉,就像冷冻了千百年的冻肉,什么主意和想法都没有了。他用力撑着女墙,站了起来,亲兵随即跑过来,将他保护起来。

中军官跑过来请示如何御敌,稀有冻得牙关紧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中军官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见情势危急,也不等稀有的命令了,转身大喊:“将军有令,血战到底!”

大批天廷军马又一次攻上了城头,瓮城进入残酷的拉锯战。

忽然,李福和李祉跑到李靖面前,双双跪倒,大放悲声。李靖看到他俩浑身都是血污,衣服也破烂不堪,强自平静地问:“莫放悲声,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三少爷被俘。”

五个字震得李靖脑中嗡嗡大响,就像战鼓铜锣一起鸣响在耳中。他踉跄两步,提起李福:“你说什么?”

“老爷,觜火猴变节,他捉住了三少爷。”李福一边哭诉,一边用拳头雷打天街的地面。

李靖呆若木鸡,许飞贾就在身边,他大声说道:“大帅,三少爷落入杨婉瑾的手中,暂时安全。我们要尽快攻下西天门,捉住稀有,争取走马换将的筹码。大帅,你下命令吧,咱们一起上。”

广目天王也说:“是啊,哪吒三太子是王母的义子。王母通晓大义,不会为难三太子的。许巡检说的有道理,咱们一起上,活捉稀有。”

李靖的心神慢慢安定下来,他抽出玄冰箭,说道:“你们只管杀过去,我看准机会,一箭射落稀有。”众人一声呐喊,各催云头,杀向稀有。

突然青鸟率军杀至,一下子抵住天兵的冲击。

青鸟立在云端之上,大喝:“李天王,收起你的乾坤弓,若再敢乱放一箭,定叫李哪吒身首异处。”这声音尖细嘹亮,正在混战的双方军士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各自收手,望着青鸟。

李靖慢慢收起乾坤弓,青鸟呵呵一笑:“李天王,我这有娘娘的亲笔信一封,请天王收鉴。”

青鸟拔下一根翎羽,把书信放在上面,吹了一口气,那翎羽就翩翩而飞,载着书信,落在李靖面前。

李靖示意亲兵接过书信。李福从翎羽上取下书信,查看一番,就递给李靖。

书信是一方锦帕,李靖展开锦帕,的确是西王母的笔迹,只有寥寥数语:“义子哪吒,不幸入魔,多造杀孽。今欲与将军共教之,幸甚!”

李靖两手微微抖动,书信滑落。

李福接住,收了起来:“老爷,您快想办法救救少爷。”

李靖面目狰狞,咬着牙传令:“撤军,撤至三十里外昴头岭。”李靖治军有方,军令一下,各部有序撤退。李靖亲率李福、李祉和中军护卫殿后,大队人马徐徐撤下。

许飞贾和广目天王来到李靖身边询问胜利在望,为何撤兵?

李靖把书信交给两人看了一遍,说道:“非是李靖舐犊而撤兵。既然青鸟已经回来,那么杨娘娘必然随后就到,再加上觜火猴所部的助力,我们恐怕腹背受敌,寡不敌众。不如,扼守昴头岭,那里地势险要,是拱卫紫微垣的门户。在那里我们可进可退,将立于不败之地。”

广目天王点头称是,许飞贾却道:“大元帅,今日错过战机,恐怕大天尊不肯饶你。”

李靖双手作揖道:“这里的军情还劳烦许巡检在玉帝面前好生说明白。”

他把王母的信递给许飞贾,仰天长叹:“我自问退守昴头岭是上策,这封信,麻烦许巡检呈与大天尊。此次攻城失利,我甘受惩处。”

许飞贾没料到李靖会托他转呈书信,本来他想在玉帝面前多编排李靖几句坏话,却被这一封信堵了嘴。他笑了笑:“大元帅,攻城失利之罪,末将愿与您共担。”

广目天王诚恳说道:“末将也是一样。”

李靖笑了笑:“两位将军还需要收复失地,大天尊自有公断。”当下,许飞贾率御林军去灵霄殿报信,李靖与广目约束队伍,缓缓退往昴头岭。

杨婉瑾率兵来到西天门,青鸟将她接入帅府。杨婉瑾没看到稀有,就问:“稀有将军呢?”

“稀有受了伤,在东厢房中调养。”青鸟就将稀有如何受伤的过程讲说一遍,杨婉瑾听了,一刻也不耽搁,快步走出正厅,去查看稀有的伤势。

稀有躺在榻上,就像是条冻鱼,浑身散着寒气。他听到王母进来,想起身,挣扎几下也没有起来,想问候也发不出声音。杨婉瑾坐在他身旁,伸手切脉,手指一接触稀有的身体,就感觉三股寒气顺着手指往上跑。

杨婉瑾叹了一口气:“这是北极万年玄冰的寒气。想不到,李靖居然懂得利用玄冰制箭的法术。这寒气不好解呀。”她看着稀有惨白的双颊和吐出的白气,愁容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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