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掌豪赌非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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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曲星君去御马监捉拿猴子未果，带着十八员雷部正神，赶往瑶池向玉帝禀报。
等他们来到瑶池之时，玉帝刚与王母就参加蟠桃会的名单又大吵了一架。王母怒气冲冲去天池泡澡解闷去了，而玉帝独自坐在欢济殿生闷气。
王灵官进来禀报武曲星君求见，玉帝强压住怒火，命他进来。
武曲星君接到旨意，随着王灵官进店。半路上他悄悄地问王灵官：“王老弟，今天玉帝气色如何？”
王灵官看看四周无人：“星君，玉帝刚刚和王母吵架了。你说话要当心。”
武曲星君连忙小声道谢。他小跑几步，一进入殿门，就扑通跪倒，双膝跪行，象一只哈巴狗似的，趴在玉帝面前，嘣嘣磕头带响：“玉帝大天尊，求您为小臣做主！”
“爱卿，何事如此？”
“玉帝，数日前，招安的猴子，他打伤了小臣，反出天廷，到花果山继续为妖了。”
“哼，胆大的泼猴。它为何会打伤你？”
“那天他率领天马，践踏天河，还到玉清宫上撒野。小臣到御马监找他理论，处置了两匹天马，他怀恨在心。在我第二次去御马监巡查时，便打伤了小臣。等小臣带领兵马，前去捉拿他时，他放掉了天马，将御马监全部仙役打倒在地，回花果山去了。”
“你说全部天马都被他放跑了？”
“正是，陛下。”
“哈哈！这只泼猴胆大包天，坏事做绝。王灵官你速去请王母来见，就说我有要事与她商量。”
“武爱卿，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回大天尊，妖猴不除，三界难安。小臣求大天尊降旨派兵征剿，让天下的反贼看看，对抗天廷、藐视大天尊的后果，来以儆效尤。”
“嗯…你先稍呆片刻，想想如何征剿。等王母来了，咱们再说。对了，那弼马温纵马天河，天蓬元帅知道吗？”
“小臣听说，天蓬元帅与他交过手，未分胜败。后来那猴子，那弼马温又去天河水府一次，好像是去道歉吧？这我也吃不准。”
“你是说，弼马温和天蓬元帅交手没有输，他竟有如此神通？”
“大天尊，小臣没有在现场，据目击者说，的确他们没有分出胜负来。”
屏风后面，人影晃动，西王母带着青鸟使者来到玉帝面前。王母余怒未消，看到武曲星君在场，为了顾全礼仪，她轻轻曲了曲膝，算是行了个礼：“陛下，唤妾身来，有何吩咐？”
“你先请坐，先让武曲星君跟你说说事情的经过。”武曲星君就把刚才说得又复述了一遍，当他说道全部天马被悟空放跑了，西王母大吃一惊：“星君，你是说那些天马全跑了？它们跑到哪里去了？抓回来了没？”
“回禀娘娘，据御马监的监丞说，孙悟空临跑时，特意施法将天马恢复为龙身，然后将它们全部放生了。”
王母与玉帝相互对视一眼，心下不约而同想到：这孙悟空居然能破解我们联手施加的法咒，将天马复原为龙，他的法力真是不可小觑。
西王母随即想到：坏了，天马逃走了，我那蟠桃园的肥料就没了，马上就蟠桃盛会了，正是需要给桃树上肥料的关键时候，怎么也不能让天马跑了。
玉帝也是一样的心思：天马逃跑，我到哪里找龙肝吃吃！少了龙肝的滋润，想获得三界生生之气就难了。如今不论是天龙、海龙还是阴间神龙都恭谨顺从，恪尽职守，没有过错，总不能随便杀龙取肝吧！
玉帝沉吟不语，王母忍不住了：“武曲星君，玉帝令你代署天廷，你怎么连一只猴、几匹马都看不住？你马上派人，去抓回天马。无论天上、地下，还是人间，无论天马藏匿哪里，都要给我找出来。少了一匹马，我唯你是问。”
“小臣遵命。”武曲星君咧了咧嘴，心里直叫苦：王母呀王母，我来是为了发兵剿灭妖猴，你怎么让我去抓马，那些天马跑了就跑了吧。以后再抓些天龙不就行了。那些天马变成天龙后，脑门上有没有标记，让我到哪里去找哇。
“你不要怕麻烦，多派人手，分头去抓。限期三天，三天之内抓不回天马，你就自己变成天马恕罪去吧！你可听清楚了？”王母已经看出了武曲星君满腹的牢骚，就声色俱厉的吩咐他。
“遵命…小臣，一定全力去抓天马，定要娘娘满意。”武曲星君匍匐在地，胳膊不停地颤抖。他又向玉帝座前爬了几步：“大天尊，那妖猴孙悟空该如何处置？”
“爱卿，你觉着该派谁去花果山剿灭妖猴？”
“花果山，放走天马、反出天廷的弼马温来自花果山？”西王母听到花果山，心猛地跳动了好几下。恍惚间，西王母好像有些印象。记得前些时日，玉帝对自己说过，从东胜神州新录用了一只猴子。原来这只猴子是东胜神州花果山的。
“婉瑾，他正是来自花果山。”玉帝笑着看了看王母，眼睛里含着一丝别样的亮光。
“陛下，那孙悟空神通广大，花果山猴妖众多。小臣认为需要出动十万天兵，才能剿灭猴妖。”武曲星君匍匐在地，并没有注意到西王母的脸色变化。
“爱卿，谁可以挂帅出征呢？”
“如此逆臣贼子，小臣要亲手杀了他。请陛下允许我挂帅出征。”
“好，准！”
“小臣，还要保举李天王为副帅，哪吒为先锋，随臣一同出征。有他们精诚相助，臣必奏凯歌！”
“准！王灵官传朕旨意，令武曲星君为征东大元帅，李靖为副帅，哪吒为先锋，统兵十万，天将千员，下界捉妖！”
“臣，遵旨。”王灵官传旨去了。武曲星君站起身来，辞别玉帝去南天门外大营点兵。王母喊道：“且慢！武曲星君，不要忘了抓天马一事。此外，此行征讨花果山，要活捉孙悟空，擒上天廷，献俘玉阶之下。陛下与哀家，必有重赏。”
武曲星君大喜，满口答应，开开心心地去了。
“陛下，花果山的孙悟空究竟是什么来历？”王母还是记挂着花果山，没有将全部心思放在跑掉的天马身上。
“几百年前，那孙悟空从花果山天成峰的仙石中破石而出。当时，他就可以目运神光，直射牛斗，引起了朕的警觉。朕派人去查，才知道孙悟空与你大有渊源呀。”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曾经是你的玩宠。”
“我的玩宠？难道他是混元珠所化的仙石化育的？”王母忽然想起与太上老君一场大战，混元珠从稀有身上掉落，恰恰落在花果山顶峰。
“正是。那混元珠本就是大地之灵脉，得八卦炉的锻造，吸收老君仙丹与日月的精华，功德圆满之时自然化育。只可惜居然化育出一只丑猴子。”
“捉住孙悟空后，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等捉来再说吧。莫非，你有意收留他？他不是混元珠了，他是只闯祸的猴精。”
“嗯，我是有意收留猴子。毕竟有那么一段渊源。不过，他既是混元珠所化，恐怕武曲星君此次远征，劳而无功。”
“武曲星君虽然神通不大，但有李靖和哪吒呢，还有十万天兵天将。区区一只猴精，几群猴妖哪里是对手？”
王母笑了：“陛下，可愿意与我打一个赌？”
“什么赌？”
“连日来，你我为了蟠桃盛会的名单吵来吵去，也没有吵出个结果来。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赌花果山这场战事。”
“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如果武曲星君取胜，我输；反之，陛下输。我输了，名单但凭陛下做主；陛下输了么？就不要再来争吵名单一事。”
“你可真愿意赌，你是必输无疑的。”
“我愿意，我未必输，陛下未必赢。”
“好好好，来来来，你我夫妻二人，击掌为誓。哈哈哈…”玉皇大帝自认为稳操胜券，一股股的春风便从心底里洋溢上来，闪耀在眼角，看着西王母的目光也格外的含情脉脉。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过，玉帝向值殿将军沙里虎说道：“沙将军，你都看到听到了吧？记得一定要把今日之赌约，记录清楚明白。”
“哼…陛下，还怕我不认账吗？我，西王母杨婉瑾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都算数。只希望陛下不要反悔。”
眼见刚刚恢复的夫妻关系又要陷入僵局，玉帝赶紧说：“好好好。你是信义之神嘛，普天之下，三界内外，谁不知道？我让人记录下来，为的是留一段婉瑾信守诺言的佳话，让后世子孙们敬仰，哪里是信不过你呢。你多心了，多心了。”
一番话终于哄得王母脸露笑容。玉帝赶紧再添一把火：“今晚，朕就歇息在你那里。让我们好好的玩几局樗蒲，看看到底谁厉害！”
玉帝边说边在王母丰腴的身前，作了几下玩樗蒲的动作，口里还啧啧连声，两滴口水还非常应景的从嘴角滴落。
“好啊，谁怕谁呀。”王母被玉帝哄得心里痒痒的“陛下，晚上你要努力呀，争取赢我两局。”
“那是自然，哈哈哈…”玉帝没想到，困扰夫妻多日的名单之争，突然如此轻易的解决，心情大好，恨不得立刻就随着王母去，颠鸾倒凤一番。
他目送王母而去，手指还在龙案上，轻轻地敲动。他牟然察觉手指在不由自主的跳动，自失的一笑：“上古贤人，闻美味而食指大动；我闻佳音而十指齐动呀，哈哈哈哈，今儿个，是要好好玩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