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售丹 买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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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凝神丹是筑基修士炼制的，少说也是黄级品阶。不是我吹，药力最少能保持三个时辰以上，最重要的是不伤身体，味道倍儿好。”
交易坊市里，一个年轻人正滔滔不绝的向对方介绍自己所售的灵丹。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温和，落在年轻人略显稚气的面庞上，让人看着心生希望。
他眉目俊朗，牙齿整齐洁白，身材挺拔，穿着粗布衣衫，袖管和裤管卷起，露在外面的麦色皮肤尽显活力，尤其是说话时眼睛直视对方，闪着自信的光芒，让人忍不住相信他所说的话。
对面那人似乎受了蛊惑，皱眉询问：“真有如此神奇？”
“当然。”范哲嘿嘿一笑，低下声音：“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五颗了，属于绝品，以后你再想买也买不着了！”
“多少灵石？”那人边问，边向周围看了一眼，许是怕别人听到“绝品”二字。
范哲用手势比划出一个“六”，嘴里跟着说了一个“十”。
“我都要了！”那人斩钉截铁，开始翻找灵石。
“一颗。”范哲不紧不慢，眼见那人面色一紧，便不慌不忙笑着说：“这样，你先拿一颗回去试试，再不济也可以拿着丹药去别家问问价钱，觉得上当就回来找我。我就住镇上，跑不了。”
那人面现犹豫，但见到周围已经有几人不约而同看向这边时，立即往旁边走了一小步，遮挡住他们的视线，这才拿出藏在腰带里的储物袋，数出三百六十枚灵石，连同一只玉瓶，一起递了过来。
范哲心下一喜，将五颗凝神丹小心装入那玉瓶，递还过去。等对方收好之后，又从三百六十枚灵石里面取出两枚递了过去，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卖东西，多谢捧场，这灵石你拿着，图个吉利。”
那人哈哈一笑，爽快接过灵石，连连称赞：“小哥做事这般大气，以后一定错不了。”
“托您吉言。”范哲拱手谢过称赞，收起地上的一块黑布，离开了摊位。
这里是位于镇子东北角的交易坊市，整体布局就像一张棋盘，划出许多块状区域，留出宽宽窄窄的过道供人穿行。
几乎所有卖主都是将自家的物品放在一张摊开的布匹上，大声叫卖，与凡俗里的市集并无差别。卖家要大声吹嘘所售的宝贝，竭尽所能从买家手里抠出更多的灵石；买家个个神情谨慎，生怕上当受骗，回头也找不到骗子。
范哲在这段将近三个月的日子里，积攒了许多经验，无论是卖他阵盘的王掌柜，还是出售《庚金烈火诀》的坑人店主，都给范哲上过生动而宝贵的课。
实际上范哲对师父留给自己的凝神丹一直很有信心，相信它们一定不是次品。
灵丹和法诀一样，一般以天、地、玄、黄划分，符箓阵盘法器等尽皆如此。
因为炼气前期算是刚刚踏入修真界，所以用的物品大多都还不入流，只按低、中、高等划分出级别，以作区分。
范哲看过许多灵丹，尤其是凝神丹和辟谷丹，很快就发现它们几乎都不如自己手里的这两种，这也是他今天敢开价一颗六十的底气所在。
算上以前剩下的小一百枚灵石，范哲现在有了些底气，抬头挺胸的蹬着一双青布短靴，挤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径直走向出售符箓的区域。
这块在坊市的西边，许多摊主已经拿出了自家的宝贝，统统摆在黑布上，看着琳琅满目，杂七杂八，以符箓居多。
鉴于上次陈三的敛气符给自己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范哲在看到一枚类似的黄纸符箓时，不自觉的停住脚步，蹲下身形，打量这里摆出的数十枚各色符箓。
卖家是个矮小男子，就坐在摊位后面，也不说话，任由范哲挑选。
范哲稍稍问过几样价钱，比街上店铺里的便宜许多，心中有了底，便一指那枚黄纸符箓，看向卖家。
卖家离开座位，也蹲了下来，看了一眼符箓，伸出两根手指。
范哲领会，继续问道：“能用几次？”
矮小男子稍稍犹豫了一瞬，马上又伸出三根手指。
在这家摊位右边，卖家是个高壮的汉子，似乎见不惯两人低声交易，从旁边嚷嚷着插嘴：“这位小老弟，你买一百张敛气符也不如一件护身法器，我这琉璃灯五十给你，如何？”
矮小男子立时起身骂道：“叶开江，你又来戗行，信不信我这就去柒霞亭告你！”
那“叶开江”嘿嘿一笑：“我就是说说笑，怎还当真了？柒霞亭的规矩再多，还能管得到别人开玩笑？”又看向范哲：“你说呢小老弟？”
矮小店主一时无言以对，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叶开江说不出话。
范哲心中好笑，顺便看了一眼叶开江卖的东西，法器和符箓基本各占一半。默默想过一番后，还是觉得姓叶的大个子说得没错。
首先，这种低等符箓是易耗品，用一张少一张。
其次，这东西根本没法试演，试过就算次品了，从外形上又看不出什么问题。矮小卖家说能用三次，多半是在吹嘘。
最后一点，也是最让范哲心动的，法器只要不被击毁，就能持续使用，而且还能添加材料重新炼制，让它有更多的功能。
这件琉璃灯盏半尺高下，做工粗糙，上面刻制的纹路简单，用的材料也不像是什么天材地宝，别的法器也都差不多，说不定就是这姓叶的自己做的。
念及此处，范哲呵呵一笑，劝那矮小的卖家：“和气生财嘛，莫吵，我先去别家再看看。”起身离开这里时隐晦的冲叶开江使了个眼色。
那叶开江心领神会，让另一位面目普通的年轻人帮他照看摊位，跟着范哲一前一后在坊市中穿行了一段。
范哲在一处人流较少的地方停下脚步，回身问道：“都是你自己做的？可以先试试威力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要试试根本不用跑这么远，在摊儿上就能试。”叶开江挠了挠脑袋，语气里颇有埋怨。
范哲并不在意，又说：“如果能让我满意，我未必只买一件，而且未必只买这一次。”
叶开江眼睛一圆，恍然大悟般喜道：“能试！小老弟想怎么试就怎么试！”说着也不等范哲回应，快步走了开去，片刻即返，腋下夹了一个黑色包袱卷。
“走！”他说着径直向坊市的出口走去。
范哲简直无语，觉得这位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是胆子小的见到这般情景，绝对不敢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