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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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信无奈又宠溺地勾唇笑了笑。
她开心就好。
他转身环视一周，找到厨房钻了进去。厨房里工具和调料都很齐全，电饭锅在料理台上工作着，电子屏上显示着倒计时，还有4分钟饭就要熟了。
闻着饭香，他感觉肚子更饿，于是又从厨房门口探出了上半身，对成樱樱说：
”樱樱，晚上做哪些菜？”
成樱樱还蹲在地上，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倒是声音小了不少。
听到迟信的问话，她起身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脸上却还是有点止不住地想笑，但又怕他尴尬，所以忍得有些辛苦。
迟信见状，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揉了揉了成樱樱的头发，无奈地说道：“好啦，能不能对我仁慈点。快点去拿菜出来，我都要饿死了。”
其实这只是他无意识的举动，他看到成樱樱此时脸上灿烂的笑，完全忘记了她的病。
但成樱樱的身体却突然僵住，脸上笑容刹时凝结，呼吸也急促起来。
“啊。。。”她开始尖叫，双手在头顶疯狂挥舞，似乎是要赶走要吞噬她的洪水猛兽。
“走开！走开！”她一边尖叫一边后退，直到碰到后面的餐桌，才身体一软瘫坐到地上。
“求求你，走开！”她声嘶力竭地痛哭着，双手紧紧地抱住曲起双腿和身体，好像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阻隔一切对她有威胁的人和事。
她哭得声音很快沙哑，但还是喃喃着：“放开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迟信早已惊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还是只能手脚冰凉地站地原地，他想将她紧紧抱住，跟她说：
“樱樱，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可是，他能吗？他不能。
他满目腥红，双拳紧紧地握住，压抑住想怒吼的冲动。
他要冷静，樱樱还需要她。
他快步走到成樱樱的身旁蹲下来，用最柔和的声音轻轻地开口：“樱樱，是我，我是迟信。”
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脸还是埋在自己自己的双腿间，呜咽的声音从里面闷闷地传出来，让他的心揪疼不已。
此时的他满腔愤怒，只觉得就算将伤害她的人千刀万剐，也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他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孩儿，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痛苦？
他见她没有反应，又凑近了她一些，嗓音低沉：“樱樱，你还好吗？我是迟信。”
她终于有了动静，哭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头缓缓地抬起来。
此时的她双眼红肿，目光潋滟，可能眼泪已被衣服的布料吸收，此刻脸上没有眼泪，但脸庞是湿润的，眼里还有未流淌下来的泪。
她小脸苍白着，脸上还有发丝压出的红痕，看起来柔弱又无助。
她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才想到他在这里。
她眼睛大睁着，原本含在里面的泪此刻也缓缓流下来，迟信抬起手，想给他擦去眼泪，她瑟缩了一下，但却没有转开。
迟信垂下手，正想起身去卫生间给她拧个热毛巾，好让她擦一下脸，却听到她哑着声音开口说：
“你给我擦。”
迟信惊讶地又把身体调回了之前的姿势，他眼神深邃地看着她，哑声问道：“你确定吗？”
成樱樱眼神坚定，苍白的唇轻启：
“确定。”
迟信闻言，双手慢慢地抬起来，他感觉他的指尖都在颤抖。
刚要凑近她的脸，他忽然顿了一下，说：“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走进卫生间，很顺利就找到了她的毛巾，他将毛巾用温热的水浸湿，然后才攥在手里走出来。
他缓缓向她走来，成樱樱还是坐在地上没有动，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弯下腰温柔地问：“要不要先起来？地上凉。”
她听话地站起来，顺势坐在了旁边的餐椅上，朝他扬起了小脸。
迟信悄悄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抬起手臂。
“准备好了吗？”他再一次确认。
她轻声回答：“嗯。”
他的手继续往前移，毛巾轻轻地覆盖的眼睛上，她轻颤了一下，但却没有躲开。
毛巾还是温热的，紧绷的眼皮得到了舒展，她轻呼出一口气，感觉心脏处微微发热，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起先也只是任性一下，看到他温柔中带着焦急的眼神，心里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了依赖。但后来，她是真的在心里跟自己说：“别怕，成樱樱，迟信是你的男朋友，是你最信任的人，他不会伤害你。”
她是在给自己打气，但也像是在给自己催眠。总之，走出这一步，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毛巾从右边的眼睛换到了左边，因为有点不顺手，迟信抬起左手轻扶住了成樱樱的头。
她感觉到了，但也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温驯地闭上了眼睛。
迟信心里轻呼出一口气，紧张的感觉顿时消退不少，他手里拿着毛巾，有条不紊地给她擦着脸颊、额头甚至是脖子，成樱樱只一动不动地任凭他动着，两人都沉默着，但温馨的感觉却萦绕四周。
脸擦完，迟信直起身，一手将毛巾放在了旁边，一手轻按着成樱樱的头压向了自己的腹部，形成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他轻抚她柔软的长发，一遍又一遍。
成樱樱任凭他动作，没有说话。
“还好吗？”他问。
“嗯。”她回答。
两人静静地享受了一会儿这难得的亲密，成樱樱的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迟信轻笑出声，成樱樱感受到来自他腹腔的震动，抬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腹部。
迟信不敢惹她生气，赶紧收住笑声，开口：
“我早就饿了，你去拿菜出来，我尽量快一点。”
他托着她的手臂扶她站起来。
成樱樱走向厨房，把冰箱里的菜还有妈妈拿过来的不用放冰箱里菜一一指给他看。
他略一思忖，想好了几个快速又易消化的菜，随即开始动手操作。
很快，简单的两菜一汤做好，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很快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