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川十五、混子在放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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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鲁树人诚不欺我也。”
“果然辛勤劳动就只配养家糊口，只有坑蒙拐骗才能够发家致富啊。”
“哈哈哈哈哈。”
长沙，泰瓶老街。
(以下所有地名，统统都用谐音，猜到的不要评论，猜不到的不要硬猜。)
凌晨两点，一个满身酒气的小正太，正用手掂着一沓钞票，悠哉悠哉的看着车水马龙。
吊儿郎当的弹出了手里的烟头，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
2023年7月6日02:01
“哟？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不行不行，要赶紧回去了，省的老头子担心。”
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他就赶忙将钱塞回了胸包，转身钻进了小巷当中…
……
这小正太自然就是陈川了。
他所说的老头子，是指他的父亲——陈瑞。
至于他爷爷么…
早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平时就剩下他与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说是相依为命，但其实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
无非也就是‘去哪？’‘几时回？’‘吃什么？’等日常几问。
再深入的交流，比如说父子间的贴心话、体己话什么的，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
陈川到家时，已经两点半了。
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去以后，陈瑞还坐在沙发上在等他。
当他打开灯后，父亲的眉毛都已经拧到了一起：
“又玩到这么晚才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交际本就不多，此时陈瑞发问，陈川回答的也极其简单。
“不干什么，自力更生。”
陈川言简意赅，将陈瑞气得怒目圆睁：
“自力更生？”
“你才多大你就想要自力更生？”
“我已经联系好我的老首长了，等你过完十五岁生日，就把你送到部队去念书。”
“读军校，将来毕业后当个文员，直接就是士官了。”
陈川摆了摆手，从胸包里拿出来那沓钞票，砸向陈瑞。
“不去，去部队能有我现在潇洒吗？”
“一天能发我两三千块钱？”
陈瑞语塞，接过钱在茶几之上放好后，两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了。
对视一阵，竟然是陈瑞首先败下阵来，但他却不甘心，仍旧是语重心长的劝道：
“去部队是为了让你更有出路，更有前程。”
“再说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吗？是在违法，是在犯罪啊！哪里来的未来。”
陈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挽起袖子露出来两只花臂：
“有出路？有前程？”
“我有这个东西，你还有能耐把我弄到部队去么？”
陈瑞气结：
“明天你就给我去把它洗掉！然后等到8月15开始征兵，你就给我去部队念书！”
陈川放下袖子，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可乐：
“别傻了，老头子。”
“纹身是不可能洗的，你真狠得下心的话，直接拿刀给我把两只手剁了就行。”
“像你一样，落个残疾就好。”
陈川吨吨吨将可乐一饮而尽，又打了一个饱嗝，满嘴都是酒味。
“这钱你收好，攒起来到时候给自己买辆代步车。”
“你以前带的兵不都已经退伍了吗，到时候你再找一个来当当司机，工资我来付。”
说完，也不等陈瑞接话，直接就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睡了，明天还要去收帐，别再烦我了早点睡。”
“还有，就算我是犯罪，跟你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当然了，你还是可以去报警来抓我的。”
砰…
陈川关上房门，陈瑞则是面色铁青的坐回了沙发。
虎毒不食子，他当然不可能真去报警。
只是这么个‘孽子’，让他也着实心累。
陈川躺在床上，横竖都睡不着，便起来点上了一颗烟，思索起了刚刚陈瑞说的话。
其实他现在混得也还不错。
虚岁十五，就已经有一米八了。
虽然早早就没念了书，但还好有一门不错的‘工作’。
没错，在他看来就是工作。
十三岁他就辍学了，连‘九务’教育都没念完，那时候他差不多有一米七几。
至于说退学以后么…
就更简单了。
从小他就是个混子，长大以后也就顺其自然的成为了大混子。
放着好好的书不念，跟着几个社会上的大哥混社会去了。
扪心自问，他是从不觉得自己有错的：
自己这是混子，混得是社会，不是地痞流氓，像什么偷啊抢啊打架这些事，他是很少沾的。
这个很少，指的是他偶尔也会打架。
因为有时候也会遇见不开眼的人。
这也跟他的‘工作’有关。
而且他认为自己比地痞流氓还是要更高级一点。
放点钱，收利息，开当铺，弄小赌场。
他大哥有钱，大金链子大手表，房产光他知道的就有好几套，座驾还是台尾数五个8的大路虎。
头两年跟着大哥，挣了点钱攒了下来，现在偶尔自己也放点钱出去，打打他大哥的秋风。
一万块钱，算两毛的利息。
一个月两千块钱。
这样的高利贷，他放出去了不少。
相对于还在学校里埋头苦读的寒窗学子，他已经一个月能挣好几万了。
但这事的确违法。
所以陈川放出去的债主，都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
不担心债主跑路，也不害怕债主报警。
就算真跑了，去头掐尾下也就只亏6000块钱。
赔得起。
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是该收手了。
不知进退导致东窗事发锒铛入狱的例子太多，光他认识的就有好几个。
至于听过的么…
数不胜数！
自己年纪又不大，他可不想在档案下留下这浓重的一道污点。
他起身坐在书桌旁，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的。
这两年有些积蓄，或许可以开个小店，或者干点别的也可以。
自媒体好像就不错。
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去写本小说。
嗯…
陈川一通琢磨，终于是决定好了。
明天收完最后一笔放出去的贷款，后天生日去解*西好好浪一把。
大后天就要好好规划后路了。
这放贷款守当铺的日子，的确不是长久的事。
不然以后见个丈母娘什么的。
别人说的都是我是公务员是老板是厨子，小爷总不能舔着脸说我是个放高利贷的吧。
丢人丢人！不想这些了！
陈川哑然失笑，打定主意后就掐灭了烟躺回了床上。
诶哟生活哟。
真是苦恼！
他却全然不知道，假如说这是一场游戏，他的游戏时长只剩下最后不到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