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婆施法、替沉川缔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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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你没要紧事？你要替老婆子去收集东西啊。”
“再说了，就算你守在他身旁，难道你还能保证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黎瑞被唬得一愣一愣：
“这…这这，师父，这可如何是好！”
花婆面露纠结之色，沉吟半晌才苦涩叹道：
“唉…”
“事到如今，只能怪老婆子命短了。”
“也罢也罢，想来也是定数吧。”
“稍后老婆子会开坛做法，掩盖天机，将他体内的人魂拘出体外，再为他缔造梦境一场，这样的话，应该就能平稳度过前十五年了。”
黎瑞不解：“师父，既然你有解决的办法，那你还叹什么气啊？”
花婆一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当这以秘术结成的梦境，是你两腿一蹬嘴一张，流着口水做个梦那么简单？”
“这是需要代价的。”
“秘术的引子，就是老婆子的百年寿命。”
黎瑞闻言眼眶一红，哽咽道：
“师…师父…”
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花婆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没事做就滚去把老婆子的箱子搬来，老婆子要开坛了！”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黎瑞一抹眼角，哽咽应下，然后就去山顶的石屋旁搬箱子去了。
……
花婆开坛做法的工具，也极其简单：
一张千疮百孔陈旧不堪的折叠小木桌、一块乌青麻布、一个龟类样貌的小竹雕、三柱清香。
花婆将木桌支起，又把麻布盖在上面。
至于麻布上刻画着的那头神龟，黎瑞早就见过，倒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却还是忍不住的感慨：
栩栩如生、霸气侧漏、英武非凡。
花婆将龟状竹雕供奉在麻布上，挥手间火光隐现，点燃了三柱清香，散发出红蓝黑三色烟雾，烟雾出现后就直奔黎沉川而去。
一抬手，这香就狠狠的扎在了木桌上。
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木桌会千疮百孔了。
都是香扎的！
随后花婆一阵鼓捣：脚踩莲花步，手捻天罡诀，嘴中念念有词，眼中精光骤现。
几番操作下，一颗散发着湛蓝色光芒的小球，就飘在了她的身前。
花婆转身，正对着一旁的黎沉川，稍一抬手，就凝聚出一颗白皙的细小光珠。
大概只有米粒大小。
用花婆的话说，这就是黎沉川的人魂。
花婆掐动咒诀，驱使着小光珠进入到了蓝色小球里面，最后再猛一挥手，两个光球就都消失不见了。
花婆长舒一口气：“成了！”
黎瑞一惊：(???*)？？
“成了？”
也不怪黎瑞惊讶。
毕竟这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也就只有十息时间不到。(5s\/息)
他心想道：
我他*跪都跪了三天，又哭又磕头，一通祈求。
你现在念念咒挥挥手，三下两下就搞完了？
黎瑞的惊骇自然逃不过花婆的法眼，她直接一翻白眼：
“自然是成了！这天下秘术老婆子哪门不通？唯手熟尔。”
……
黎瑞心中质疑，但却不敢多问。
只能是低下头应道：
“是，师父手段通天，黎瑞又愚昧，自然不能够透彻理解。”
花婆摆手，也不解释：
“行了，没事就赶紧滚吧。”
“别在这里耽误老婆子睡觉。”
说完又一指石棺：
“把潇儿带上，再给婴儿取个别号，然后你就滚。”
“滚回篇遇山以后，好生安葬潇儿，但是不要立碑，在旁边栽棵树苗作为记号就好。”
“再替老婆子去收集一些东西。”
“唔西迪西，玛卡巴卡…”
“就是这些，记住了你就滚，没事别来云山了。”
“当然，有事你更加别来。”
……
黎瑞心中无语。
这算什么？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关键是自己还他*懵懵懂懂，对整个过程都一知半解的。
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呸！呸呸！
我怎么能有这种念头！
看着面前老态龙钟的花婆，黎瑞心中一阵恶寒，连忙就躬身告退：
“行，师父，黎瑞这就滚蛋了。”
“至于孩子的别号…”
“身有蚩蚩子，弃之尤可惜。”
“就叫他‘蚩尤’吧！”
蚩就是丑的意思，黎瑞想表达的就是：
这孽子太丑了，但是不养又不行，丢了又可惜，毕竟这是他老婆拿命换来的，而且也是复活祝子潇的最后希望…
花婆却早就已经走向了石屋，连头也没回：
“滚吧滚吧，烦死了。”
对于花婆这副做派，黎瑞早就已经习惯了。
能人异士，自然是不拘小节。
无奈笑了笑，然后就直接扛起了祝子潇的石棺，小心翼翼的下了云山。
路上还一直忍不住的在想：
看来子潇怀孕这几年，我还真是憋坏了。
怎么能生出这种‘花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念头呢…
唉…
……
黎瑞下了云山，回到篇遇山后。
依照花婆吩咐，将祝子潇好生的安葬了下去。
又跑到很远的地方，移植了一棵罗汉松树苗，栽在了石棺旁边。
倒也没别的寓意，就是单纯觉得它好看！
完事黎瑞还拍了拍手，想道：
篇遇山上都是翠柏，只有自己这一棵罗汉松，想来以后是不会出差错的！
处理完了琐事，就该替花婆去收集她要的东西了。
黎瑞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就从篇遇山出发了。
他这一走，就是五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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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洪荒782年)
黎瑞背着一大袋行囊，像个流浪汉一样，站在了云山山脚。
“师父，黎瑞回来啦！”
“你睡醒了吗，睡醒了就把桂竹挪一下，我要上来。”
黎瑞在山脚放声大喊，花婆不耐烦的声音从山顶传来：
“喊魂呐？老婆子只是年纪大了！耳朵又没聋。”
黎瑞咧嘴一笑，嘿嘿嘿的摸起了后脑勺。
一阵傻笑中，漫山的桂竹让出了一条道路，黎瑞沿路上山以后，将行囊随意一丢，就左顾右盼了起来。
“师父，我儿子蚩尤呢？”
见四下无人，黎瑞不由得心生疑惑。
花婆翻着白眼：
“老婆子这么忙，难道还要负责给你看孩子？”
“丢回篇遇山了。”
……
黎瑞一愣，旋即就在心里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老子辛辛苦苦满洪荒跑，披荆斩棘连偷带抢的，才给你收集完你要的东西。
你这个糟老太婆，把我儿子一个人丢在了大山里面？
要知道他到现在都才五岁啊…
还有，你能忙个屁啊！
忙着睡觉对吧？
见黎瑞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花婆心如明镜，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没死，但是快了。”
“我用你的名义在黎甲氏里找了四名侍女，平时就住在篇遇山上，替你照顾黎沉川。”
黎瑞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惊疑问道：
“师父！你刚说什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