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恩怨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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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仍一言不发,算是默许了。
刘三九在一旁道:“贾老板,正好你这里有两间客房,他们住一间,另一间留给我,今晚,我也在这里住下了!”
刘三九的话音刚落,立即激怒了那个虎狼般的女人,只见女人立时大怒起来。
“谁说和他住一间了,我们是一人一间!”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两眼逼视着刘三九道:“再敢胡言乱语,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你们……你们不是一对……”
刘三九声音还未落,女人的巴掌就冲着他的脸打了过来。
这一巴掌是女人带着气挥过来的,要是真的挺着脸挨了这巴掌,嘴巴子可就遭殃了,刘三九忙一个轻闪躲开。
这更加激怒了这个女人,女人的巴掌不容分说紧跟着又抽了过来。
刘三九又是一闪,让女人的巴掌又扇在了空气里。
刘三九随即站起身,一脸的坏笑。
女人不再冷静了,也不敢再小瞧面前的年轻人了,能躲过自己的巴掌,看来身上的功夫也并非浅了,她稳了稳身姿,突然出拳,这一拳来的迅猛而有力,直奔刘三九的面门而来。
可刘三九不闪不躲,却伸手一抓,女人的拳头竟然被刘三九抓在手里。
“大姐,愿我眼拙,可你不能出手打人呐?”
说着,手里慢慢加力,女人开始还好,可刘三九见女人脸色不变,手上便又加了些力道。
女人的脸色有了变化,开始挺不住了。
“撒开!”
说着另一只手又挥拳向刘三九袭来。
这一拳,刘三九故技重演,又是接在手里。
这下可好,女人的一双手都双双钳在刘三九的手里,想动动不了,想收收不回,让她十分的窘迫难当,可刘三九却面带笑容,两眼嬉眯嬉眯地看着她。
她的脸色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可气呼呼的又奈何不得。
赤红脸见状忙尊称一声兄弟道:“兄弟,手下留情!”
两掌双拳挥出,不仅被刘三九轻松化解,并能轻易地扼制对手,此人的功夫绝非了得。做为习武之人,赤红面心里不禁有些吃惊。
刘三九微笑着松开了手,转回身,又坐回了原处。
女人的嘴已咧成了瓢,“咝咝”地苦叫着道:“师兄,他他他……他会功夫!”
赤红面不敢怪罪刘三九,走到刘三九近前,双手抱拳。“兄弟深藏不露,果然好功夫,实不相瞒,这是我的师妹,我与师妹乃同门习武,但并非有夫妻之实,你的话自然激怒了师妹,多有得罪!”
“不不不,还是我的不是,您们二位出双入对的,我哪儿看得出啊,对不住了。那我另寻住处便是!”刘三九拿起了包裹也不多言,扔了一块大洋起身便告辞而去。
馨膳阁酒家落在正街,整条街也是小镇最繁华之处,走出不远就有一家客栈,现在住店的人不多,刘三九就住进了这家客栈。
小镇的夜晚十分安静,由于这里的秩序被索鹏飞给打乱了,客商和行人往往在白天里在这儿稍是停留便匆匆赶路。
附近村屯的人也很少到镇上赶集购物了,小镇的买卖家生意难做,几近萧条。
贾家的事他刘三九不能不管,毕竟与贾家少爷贾昌进曾经有过一点情谊在。
再有,偶遇的这对师兄妹让他十分看重,他也想留下来看看结局,反正自己也不急着走。
刘三九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早起,照常来到贾家用餐。
此时,门前已经装好了几口白条猪,两个伙计押车,正准备启程直奔大青山。
刘三九从早到晚在馨膳阁吃了三顿饭,却一直未见赤红面兄妹二人露面。
到了第二天,刘三九继续来到馨膳阁,中午吃饭的时候,这才见到赤红面从外面走进来。
见他正要上楼,一眼便看见了依然坐在角落里的刘三九。两眼与刘三九投去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赤红面立即跳下楼梯走了过来。
“小兄弟,你还没走啊!”
赤红面立即笑逐颜开地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刘三九反问道:“你也没走?”
赤红面笑了笑道:“我咋能走呢,既然话撂在这儿了,我就要遵守承诺,不过明天我还是要走的!”
“既然你我有缘,不妨坐下来。我们喝一杯如何!”刘三九提议道。
“那当然可以!”
赤红面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立即笑呵呵地坐了过来。
他看得出来,刘三九虽然一身山里人的打扮,但从他的眉宇之间已看出这个人绝非平凡之辈.
那天一出手,已让他判断出个所以然来,这年轻人看着年龄不大,但身上的功夫深不可测。
同是行武之人,他很想与他有深入的交往,怎奈那天刘三九说完就匆匆离开了馨膳阁,如今得遇刘三九,也正好与他交流一番。
刘三九要了坛酒,两人斟满酒杯,共同干了一杯。
赤红面道:“能否冒昧地问一下,小老弟是做什么的啊?”
刘三九也不隐瞒,毫不介意地说道:“我是个学生,毕业后,便一直跟着师父练功!”
“哦,你要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我你的居所,改日有机会我一定会登门请教!”赤红面又继问道。
刘三九微笑道:“大哥,恕小弟无法实言相告,因为我现在没有家,不过寄宿于师父身边,离这儿要很远的路程呢!”
刘三九实话实说,但自己现在的住处并不想擅告他人。
“那你……”
刘三九知道他要问什么,便随口说道:“原来我也在这边住过,只是有一段恩怨未了,特意回来把它了却!”
“那你……寻仇还是报恩?”
刘三九笑了笑道:“这就不方便说了,还请兄弟见谅!”
赤红面忙摆手道:“谁都有难言之隐,不说无妨,我不再问便是!”
“那大哥您到这里是……”
刘三九又开始问起赤红面来。
“我吗……,咳,我倒是没啥可藏着掖着的!”
赤红面立即敞开了话匣子。
原来,赤红面姓钟,叫钟金声,女的姓叶叫叶华,是钟金声的同门师妹。
原本叶华是姓李,跟着父母闯关东与父母失散,开武馆的霍远山见着她可怜,便将叶华给收养了,当时叶华只有11岁,霍远山是个光棍,虽有一身的好功夫,可他一条腿残疾,也想找个人帮把手。
叶华干活勤快,帮师父洗衣做饭,打理家务,让师父很是满意。
后来叶华也求着师父要求习武,师父见叶华筋骨结实,便答应了下来。此后,叶华就一边打理家务,一边也跟着一帮男孩子们跟师父练功。
霍远山是奉天致远镖局的镖师,一次押镖受了伤,便退出镖局靠教人功夫维持生计。叶华一直对钟金声很好,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产生了感情,后来师父将钟金声送去了镖局。
一次钟金声押镖回来,喝了些酒便思念起师妹来,便回到师父家与师妹私会,俩人一时两情难却,在师妹的房间里正要恩爱,原本叶华是不同意的,更害怕被师父撞见,钟金声借着酒后胆壮,便去撕扯师妹的衣服。
可怕啥来啥,师父一头闯了进来,见此情形,抡起手里的拐杖便是一顿爆打出手。俩人不敢躲又不敢挡,被师父打得是浑身是伤,可打钟金声也就罢了,叶华毕竟是个女孩子家,他也痛下狠手。
这可惹恼了钟金声,借着酒劲在身,一时犯了糊涂,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便上前阻止,与师父争辩了起来。师父一怒之下便将两人一起赶出师门。
说道这儿,钟金声难为情地自嘲地苦笑了一声道:“因此,叶华一直跟我这赌着一口气,埋怨我连累她又无家可归了!”
“哦,那你如今这是……”刘三九又追问道。
钟金声道:“我家兄弟三个,我排行老三,我家在乡下有十几晌良田,城里还有一个粮行,日子过的挺好的。
我一直在高小读书,但经常背着我爹去我师父那里练功,后来母亲去世,我爹又娶了后娘,并生了一个女儿,原本这个女人对我们弟兄几个就不待见,生了女儿后就更加的嫌弃我们,因为我淘气,时不时的就与他顶嘴,所以她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我。
一次我弟弟偷吃了东西,这个女人拎起烧火棍往死了打我弟弟,我气不过,将烧火棍夺过来狠狠地教训了她几下。
父亲看我与继母实在无法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也正好那年我刚刚毕业,父亲便将我安排到城里的粮行打理粮行的生意,可这种整天扒拉算盘的活计,我是一天都不想干,没干多久我就甩手不干了,我爹拗不过我,只好任我住进了我师父的家里,专门跟我师父学功夫。
后来,我的功夫学的差不多了,我师父开始让我当起了教习,帮着他带徒弟。
一次,奉天致远镖局让我师父推荐镖师,我师父就忍痛割爱地将我推荐了出去,我便到了致远镖局当了镖师,但我与师妹一直藕断丝连,最后没成想,竟出了这么档子事,反正我家里也没啥牵挂,我就答应带着师妹去寻找她的亲爹娘,便辞了镖局的差事,与师妹一路走到这里!”
“你们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这哪行啊!”刘三九道。
“说的也是,不过我师妹回忆说,她爹曾提起过宁古塔,我想肯定离不开宁古塔的范围,如果有缘,一定会找着的!”
两人一直唠到晌午歪,见钟金声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刘三九便劝道:“大哥,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如果有缘,我们下次见面再继续聊!”
可钟金声显然是有些喝多了,就是不听劝,无奈,刘三九又跟他喝了几杯才算作罢。
贾老板叫两个伙计将钟金声扶着去了楼上休息,刘三九便独自一人离开了馨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