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蝶母亲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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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的声音充满着无尽的诱惑力，冷筏若皱眉，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然而，却失败了。冷筏若没想到醉酒人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
“阿若妹妹，别走阿……理我……”白瓷继续低喃着。她的手光滑滚烫，掌心中流淌着细细热汗。冷筏若凝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因为她不知道白瓷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什么更加奇葩的行为？
好在最后幸运的是，白瓷的醉酒真的起作用了，她睡了过去。
冷筏若给白瓷盖了条毯子之后，迅速撤离了。这夜冷筏若很难入眠，一直望着窗外的月光，想了许久的心事。
直到四点多的时候，冷筏若才把思绪从前程往事中抽离出来，勉强眯眼睡了会。冷筏若是个生活习性极好的人，纵然凌晨四点多才睡过去，但早上七点时，还是准时醒了过来。
让冷筏若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白瓷比她醒得更早。
“早上好啊。”白瓷巧笑嫣然，已经画好了美美的妆容，在热情和冷筏若打着招呼。
“嗯。”冷筏若早将昨晚那种复杂情绪收敛了起来，淡淡回答着。
倘若是别人，这么冷漠地回应着自己的热情，白瓷肯定要好好说道对方一番，但如果这个人是冷筏若，那就只能算了。白瓷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冷淡。
白瓷瞅了一眼冷筏若，发现对方眼圈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晕黑，她惊奇道：“昨晚没睡好啊？”
冷筏若都不知道对方怎么好意思询问这句？冷筏若掀了掀眼皮，转身去倒茶，懒得再理白瓷。这种自讨没趣的滋味，让白瓷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她也不生气，只想继续逗一下她。
“该不会是昨晚，我喝醉了，闹你了吧？”白瓷也算非常有先见之明，她知道自己每次喝醉之后，酒品不是特别好。据她的好闺蜜罗英曾经反映，她一旦喝醉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以前还抱着罗英的手啃来啃去。
白瓷问完之后，心中惊讶一声，她该不会昨天也这么对冷筏若吧。啧啧，这可是要命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好刺激。毕竟喝醉酒之后，可以做很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白瓷忽然脑光一热，她觉得以后要多醉酒几次。
白瓷这明知故问的表情，真的让冷筏若有种很想揍人的冲动。要不是她实在很有涵养的话，就直接一拳挥了过去。
“你很无聊吗？一大早正事不做，专门问这些。”冷筏若目光一直落在茶杯中上下漂浮的枸杞上，目光都未曾抬半分去看白瓷。
“瞧你这话说得，姐姐只是想关心下你而已。”白瓷抿唇偷笑。
“不用了。”冷筏若淡漠拒绝着
白瓷还想继续逗下冷筏若，只是很不巧，一个电话打来了。
是好闺蜜罗英，在面对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号码时，白瓷这会在接的时候，明显犹豫了。她怕罗英又说出和昨天那样荒唐离谱的话来。
“怎么不接？”冷筏若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昨天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我怕再说下去，我们几十年的闺蜜情真的全部破裂了。”白瓷语气中明显无奈。真要让她割舍掉这份闺蜜情，她心中还是不舍的。
“万一，她反思一夜后，思想觉悟有进步了呢。说不定是来和你道歉的。”冷筏若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通过她对罗英的观察，她觉得罗英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昨天在咖啡厅之所以会那么激动，完全是因为爱女心切导致的情绪失控。
白瓷本来还在犹豫不决，冷筏若的话给了她巨大的鼓舞，让她忽然间生出许多动力和勇气来。从小到大都如此，只要冷筏若陪伴着她，白瓷都能无惧任何。
“行，我接。”白瓷润了下嗓子，她在思考该如何和罗英开口说话。
谁知白瓷没开口，罗英倒是开口了。
罗英的语气很平缓，情绪再也不似昨天那般暴躁。
“瓷瓷，对不起，我为昨天说得话和你道歉。我回来反反复复思考了一夜，我和孩子她爹一致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事，全权交给你处理，我和我老公一定好好配合你。这些年，我们确实没有好好管教晓彤，所以才让她会做出伤害同学的事。”
罗英的这番话于白瓷而言，堪比天大的喜讯，白瓷脸上骤然浮现起激动之色：“你能这么快想明白，真是太好了。昨天我的语气也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罗英在电话里头传来了笑声：“怎么会呢？我们永远都是好闺蜜。瓷瓷，你今天有空嘛？我和你一起去周蝶家，亲自向她赔礼道歉。”
原本罗英肯道歉，这是好事。只是考虑到周蝶的母亲，白瓷拒绝了。
“恐怕不行。”白瓷叹息，“周蝶的母亲是个特别有骨气的女人。她费尽千辛万苦，才给周蝶换了个好的学习环境。她要是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这么欺负，肯定会痛苦不已。周母本来已经卧病在床了，你忍心去继续打击她？先不急，这事我和阿若会妥善解决的。现在有件特别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做。我和阿若商量了下，打算说服学校领导开设个心理咨询室，现在难在了费用问题上……”
学校刚刚扩建了校区，新修了体育场，花费不少。白瓷知道自己的提议就算和领导说了，一下子也不会被采纳，因此想摆脱罗英。
罗英一听，二话不说答应：“只要为了孩子们能够身心健康，再多的钱我也愿意投入。”
白瓷听了，心中划过一阵阵感动。因为罗英还要去医院照顾晓彤，白瓷也没过多耽搁她时间，很快便挂完了电话。
“你还挺聪明的，知道借力而行。”冷筏若很认同白瓷向罗英寻求经济帮助的想法。
“当然了。”白瓷撩开头发，微微一笑，“姐姐可厉害着，有你刮目相看的时候呢。”
冷筏若放下杯盏，轻抬着下巴：“你和我一起去医院一趟。我去给晓彤做做心理疏通工作。对了，你不要说任何责怪孩子的话，当作不知道真相。而且，你还要多多安慰郑晓彤，把她当成受害者。”
白瓷很不明所以：“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冷筏若目光和白瓷的眼神对视：“那你听不听我的？”
白瓷点头：“听，当然听。”
面对冷筏若这座冰山，她敢不听话嘛？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冻死。当然白瓷愿意听冷筏若的话，更多的原因是佩服冷筏若的能力。
两人收拾好后，驾车来到市儿童医院。
市儿童医院，306室。
冷筏若和白瓷到来的时候，郑晓彤已经苏醒过来了。
郑晓彤看到白老师后，眼光有些复杂的，手紧紧抓着白色床单。不过很快，她便放松了下来。她的这一细节，早被冷筏若看得清清楚楚。
“白老师好。”郑晓彤脸上挂着笑容，她表现得很有礼貌。其实要不是从周蝶那里得知真相，没有人会相信如此乖巧的郑晓彤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晓彤啊，你好点了嘛？”白瓷关怀着问道，绝口不提校园霸凌之事。
“谢谢老师关心，好多了。”郑晓彤笑了笑。
罗英倒是想询问自己的女儿，白瓷看穿了她的心思，给她使了个眼神。
罗英瞬间明白，将欲说出口的话生生吞咽了回去。
白瓷也微笑着看向郑晓彤：“晓彤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这次你受伤，都是周蝶的错误。老师，肯定会好好责罚她的。”
在白瓷说完这句话时，冷筏若分明看见郑晓彤眼角下的偷笑。虽然这偷笑稍纵即逝，不过逃不过冷筏若的眼睛。
冷筏若知道，郑晓彤这孩子虽然看着年纪小，却是非常有心机。倘若和她硬来，直接揭穿真相，会彻底激发这孩子的逆反心理，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她走到郑晓彤面前，缓缓道：“现在阿姨，想了解下情况。你能说说具体怎么一回事嘛？”
郑晓彤：“我和周蝶因为谁丢橘子皮的事情，起了争执。我当时有点凶，骂了下她。周蝶就拿起石头砸向我。虽然我受伤了，可周蝶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追究她责任了。周蝶家很穷，她又早早没了爸爸，很可怜的。我们要是追究她责任，她更不好受了。”
郑晓彤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直接愣了，甚至包括冷筏若。
冷筏若从没见过这么有心机的孩子，好一套说辞，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嗯。”冷筏若应答着。
了解完情况后，她便和白瓷走出了医院。
冷筏若道：“这孩子很棘手。”
白瓷郁闷道：“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会撒谎。”
冷筏若摇摇头：“不是撒谎这么简单的事情。郑晓彤得了一种心理障碍病。我分析了下她的情况。她的父母对她寄予厚望，这份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久而久之，郑晓彤心理就有问题了。她一方面不敢反抗父母，也习惯把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得到大家的肯定。另一方面，她又讨厌父母的重压，私下里把逆反一面暴露无遗。刚才进门时，我便一直仔细观察她。据我看来，郑晓彤生活在这种矛盾和痛苦之下已经很久了。”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说，郑晓彤确实也没大罪，她只是一个孩子。怪就怪，她父母教育有问题。”冷筏若若有所思，“还记得我当年毕业时，做过有关类似的心理课题研究，研究对象就是郑晓彤这类孩子。”
“晚上，再去周蝶家看看情况。”冷筏若提议道，“我测试下周蝶的心理。”
“行，到时候见。我先去学校了，上午还有课。”
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
让冷筏若和白瓷意想不到的是，一双眼睛紧紧在某个角落中盯着她们。
冷筏若回到心理咨询室后，照旧在办公室翻看案卷。下午时，她工作室的公共邮箱里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起初她还以为是哪个患者发出的求助信息。她轻轻滑动鼠标，等点开一看之后，有些淡漠的眼眸中，瞬间闪露出丝惊骇。
邮件上写着这样一串信息：很高兴，又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了，冷筏若。下一位受害人该登场了。
字里行间，冷筏若已经感受到对方浓浓的挑衅。
冷筏若回想起上次匿名信的事情，不由有些毛骨悚然。
片刻后，冷筏若收到白瓷发来骇人的信息，“周蝶的母亲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