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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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什么安达?”
罗夏看得出来,这句话是冲他喊的。以前看过射雕英雄传,郭靖和拖雷就是安达,估计在库吉特人这边,安达也是兄弟的意思。
可自己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安达。这可不像忽悠老人那么简单,贸然认下,几句话就得露馅。
罗夏看着这个库吉特壮汉,目光茫然。
“我是沙米尔部落,都恩氏族,乌贝恩家族的贝斯图尔啊,安达,你不认识我了?”
这大汉满脸的不可思议,自己和他从光屁股娃娃就在一起玩,一起偷马奶酒,抢别人家新娘,一起劫掠,后来因为战争失去了联系,在这个奴隶矿场重逢,这是长生天的恩赐啊!
罗夏没办法,只能继续装傻充愣摇头。我是乞颜部落的罗夏,抱歉您可能认错人了。
贝斯图尔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挠着头皮,明明眼前的青年跟记忆里的安达一模一样,哪怕成为奴隶了,也遮盖不住他的英俊。
当年一起抢新娘,自己冲进去的时候,新娘哭的要死要活,可一坐在这家伙的马上,新娘羞的脸蛋通红,还止不住的笑。
这明明就是我的安达没错啊,可人的神情和语气不会说谎,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多大?”贝斯图尔一边问着罗夏,一边带着镣铐走到罗夏身边。
“23岁。”罗夏看着高自己一头的贝斯图尔,老实的回答,这是罗夏上辈子的年纪。
“不对,你今年19岁。”贝斯图尔斩钉截铁道,然后一把握住罗夏的胳膊。
罗夏猛的一惊,下意识曲起手臂,想要挣脱,结果8点的力量在贝斯图尔手中毫无反抗能力。
贝斯图尔看着罗夏手腕上的黑痣,又看到大臂上的伤疤,哈哈大笑,
“你就是我的安达,伤疤和黑痣骗不了人,我的安达,你忘了吗?这伤疤就是当初你用胳膊帮我挡住了胡图人的弓箭才留下的。”
罗夏看着自己右臂的伤疤,这明明是小时候打疫苗留下,怎么还跟弓箭扯上关系了。
“你一定是被这些该死的看守打伤了,连自己的家人朋友都记不得了,我一定...”
贝斯图尔愤怒的挥舞着手大声说着话,可刚说到一半,看着自己脚上的镣铐和空空的双手,环顾四周,看着周边族人麻木的眼神,让贝斯图尔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张嘴不知道跟罗夏如何承诺下去。
“安达,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贝斯图尔看着罗夏沾满血色的单衣,拍着罗夏的肩膀,雄壮大汉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转过头,呼和道:“给我安达找些止血的草药来。”
说完领着周围的族人,带着镣铐,挪动着脚步,去四周寻摸起来。
看贝斯图尔走远后,罗夏对老人说:“我真的不认识他,我不可能是他的安达。”
罗夏心里知道自己的来历,假如被贝斯图尔知道自己欺骗了他,凭借这大汉的实力,很容易废掉自己。
“年轻人,你不是没有承认么?”这位库吉特老人眼睛里带着睿智。
“这是贝斯图尔认为的,你只是失忆罢了。”
“贝斯图尔是奴隶矿场里最勇猛的战士,你没发现只有他需要整天带着镣铐么。可惜没了骏马和武器的库吉特人就像折翼的雄鹰,再也无法高飞了。”库吉特老人的话里带着悲哀。
罗夏疑问道,“他如此勇猛,怎么还被抓到了这里?”
老人叹了一口气,“他们沙米尔部落和胡穆羊部落起了冲突,使贝斯图尔的两个兄弟都死于部落战争。后来两个部落间达成了和平,他气愤兄弟白白死亡,自己一个人去报仇,虽然杀了胡穆羊七八个好手,自己也寡不敌众被俘。”
“他的武器战马铠甲,包括他自己的命,都被发卖用来赔偿死者的家属。”老人神色淡然,话里话外都觉得这种事情实在稀松平常。
“走吧,马上放饭了,一天就这一顿。”老人看得出罗夏刚被卖来,对矿场不太了解。
都是库吉特的好小伙,老人不想看罗夏死在这里。而且长相英俊,气质出众的罗夏一定不是常人,结个善缘总归没错。这也是老人在这个吃人的奴隶矿场活下来的本事。
不多时,给奴隶发饭的护卫推着破板车走进了奴隶休息的地方。满是污渍的木桶上,堆放着一个个土豆大小黑乎乎的团子。看守者拿着棍子敲着木桶,发出咚咚的声响。
“大人心善,收留你们这些奴隶在这里做工,要知道感恩,好好干活,一人过来领一块黑面包,这是大人的恩德。”奴隶看守冲着奴隶们大声的呵斥着,一边说一边敲。但饥饿驱使着奴隶们犹如潮水,向食物涌去。
已经累了一天的奴隶在食物的刺激下,身体又压榨出了力气,在饥饿的驱使下犹如潮水,向奴隶看守涌去。
走在前面的奴隶想趁乱多拿一块黑面包,被眼尖的看守一棍子打在头上。奴隶惨叫一声,鲜血顺着鼻梁和鬓角留下。
周围奴隶顿时散开,一个个低眉顺目,生怕引起看守注意,留下挨打的奴隶捂着头蜷缩在地。
“找死的蠢猪!”
看守犹不解气,又甩了两棍在奴隶身上,打的想多拿的奴隶满地打滚,连声惨叫。
“谁敢多拿,这就是下场!”
在看守严厉的目光下,奴隶们挪动着双脚,只能听到痛苦的呻吟和双脚摩擦的声音。
罗夏扶着老人,跟着人群上前领取食物,就近找了块地方坐下。
看着手中黝黑的块状物,罗夏很难相信这是面包。但是看着老人和周围奴隶狼吞虎咽的吃相,自己肚子也饿的咕咕作响,罗夏闭眼咬了下去。
麦糠,木屑,甚至还有树叶,混杂着一点点杂粮,粗粝的口感,酸臭苦涩的味道,放在前世,扔道上狗都不吃。但是胃酸不断灼烧着胃壁,刺激着唾液分泌,让罗夏努力的向下吞咽。
罗夏知道这是他这一天,唯一能摄取到的能量,如果不吃掉手中的食物,明天可能就是他奴隶生涯的终点。
罗夏囫囵咀嚼两口,梗着脖子往下吞咽,但是大半天没喝水,口唾液实在是少。向老人问道:“长者,在哪里能喝到水?”
老人费力的咽下口中面包,把粘在胡子上的渣渣也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吃饭的时候是不给水的,之前有奴隶吃的急呛死过。”
罗夏连吞带咽,把半个拳头大的黑面包塞进肚子,根本没有饱腹的感觉。罗夏躺了半下午都这样,更何况别的奴隶。
可守卫根本没有继续发放的食物意思,看到已经人手一个了,直接推车回去。对于看守而言,在奴隶矿场的日子也是极其无聊,没有妓女玩,没有斗兽场看,每天的食物就是面包烤肉,每天跟着臭烘烘的奴隶为伍,不是因为薪水给的高,谁愿意来?
唯有太阳落山后,奴隶场管理者帕吉大人组织的赌局能让大家重新燃起激情。赶回去把刚输的第纳尔赢回来才是正经事,而这帮奴隶,如果不是怕他们明天砸不动石头,耽误领主老爷赚钱,谁会管他们的死活。
吃喝完毕,罗夏扶着老人随着奴隶们回到了住处。说是住处,在罗夏看来实际上连农村狗窝都不如。
半地下的坑洞一个挨着一个,里面用木头桩子或垒起来的石头随意的支撑着,树枝树叶搭在棚顶,地上干脆什么都没有,这种的窝棚也就一米多高,奴隶们只能一个个钻进去,最大的好处就是塌下来,里面的人砸不死。
房前屋后就是奴隶们便溺之处,发酵的臭味充斥着整片奴隶营地,弥漫着一种八年不清理的露天旱厕,又放上了四五头死猪烂狗的气味。罗夏一想到要在这里睡觉,刚喝的凉水加黑面包,顿时有点往上反。
监督犯人的守卫可不管那么多,手中皮鞭噼啪做响,像赶羊一般把奴隶们赶进窝棚里,上去就是一鞭。
天亮的时候工作,天黑的时候睡觉,不要浪费奴隶一点体力,这才是一个优秀奴隶主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