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擒杀手二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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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墓园，陈剑书向父兄作别，往陆军司令部走去。陆军司令部就在王城西面维多利亚街一号。
转过一条青石街，却见一人从前面一家私人诊所走出来，陈剑书心头一喜，认得那人正是早前在城墙那边碰上的两个杀手中的一个。
陈剑书疾步迈过去，那杀手迎面走来，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朝前走，似乎并不作打算逃跑。
两人快要对碰的时候，那杀手往一旁跨步避让，陈剑书突然出手偷袭，那杀手没作任何防备，被他扣住双手反剪在背。
陈剑书正要把其撂倒，不料这家伙也甚是了得抬起右脚往后一撩，踢在他的右膝盖上。陈剑书打了个踉跄，仍死死地抓住那杀手的手。
那杀手奋力曲起右肘撞向他的右肋，陈剑书忍痛提脚踢在其腿窝处，同时松开左手抓住他的后颈往下按去。那杀手单膝伏地，死命挣扎不开。
街上的人见一名军官在抓一名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站在一旁瞧热闹。
这时，一个小孩跑出来朝陈剑书搭问：“长官先生，你是在抓坏人吗？”
陈剑书使劲控制着那杀手，抬头回了声：“是的。”
小孩满脸正义之色说：“我帮你抓坏人。”然后握着个小拳头走到那杀手面前，帮着按住他的头。
陈剑书正跟那杀手绞着劲，没料到这小孩会走过来，正要叫他离开，那杀手咬牙扬头一撞，把那小孩给撞倒在地。
陈剑书吃了一惊，手上不由稍松，那杀手凶狠一挣挣开了手，滚起来撒腿就跑。
那小孩却也没哭，爬起身来，朝陈剑书打话：“坏人跑了，咱们快追！”
陈剑书见他没事儿，倒放下了心，便对他说：“谢谢你，你快回家，坏人由我去追。”说完拔步尾随追赶。
跑过几条街巷，那杀手见陈剑书紧追不舍，便拔出手枪边跑边向后朝他开枪。陈剑书闪身躲开，顺手往腰间掏去，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那把手枪送给了凯瑟琳。
那杀手回头瞥见他掏枪，心慌慌乱开两枪，脚下加急就跑，却不留意旁边一人突然伸出一脚给他一绊，跌了个狗啃屎。
陈剑书一看喜出望外，亮声说：“凯瑟琳，干得妙！”说着扑身过去紧紧压住那杀手。
那杀手竭力挣扎了一会儿累得不行，便趴在地上喘着气。
原来绊倒他的人竟然是凯瑟琳。
只听那杀手叫嚷着：“你是什么人？我又没惹你，干什么跟我过不去？快放手。”
陈剑书回上句：“今早我们才碰过面你这么快就忘了？”
那杀手却说：“长官，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别说今早我没跟你碰过面，就是以前也没见过你。”
陈剑书说：“那好吧，跟我去见一个人，你记性就会好起来了。”
那杀手问：“什么人？”神色立马吊紧起来。
陈剑书不急不缓吐出话：“麦克阿瑟将军。”
没想那杀手听了倒轻轻吁了口气，然后说：“麦克阿瑟将军？他又不是我家亲戚，我跟他不认识，我跟你去见他干吗？”他嘴里叨着话，一双眼神却飘忽不定。
陈剑书脸上挂起笑意，“我跟你拉上这门亲戚，以后就好交往了。”
那杀手苦起一副脸来，“长官，你就别调侃我了，我一个普通人可高攀不起这样的亲戚。”
陈剑书嘴角一扬，“你连王城那么高的城墙都攀得起，还有什么高攀不起的？”
那杀手却装起糊涂卖傻，“长官，你的话实在是太深奥，我蠢得很，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
陈剑书见他装傻充愣也不想跟他再费时兜圈子，便挑明了问：“今早你跟一个日本杀手在王城准备暗杀麦克阿瑟将军，是谁指使的？”
那杀手叫起来：“那不关我的事。”
陈剑书语气转冷，“不关你的事，那关谁的事？难不成还关日本天皇的事？”
那杀手被压着难受，喘了口气说：“长官，你真的认错人了。去暗杀麦克阿瑟将军的是我哥哥托尼斯，我叫丹尼斯，我们俩是孪生兄弟。我妈妈有时都区分不开，何况是你。快放开我，我跟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陈剑书听得这话一时也想起萨尔德今早所说，料想这人可能真是自己碰上的那两个杀手中菲律宾人的孪生兄弟。不过要找到那两个杀手，从他这下手也就容易多了，他们三人之间必定会有联系。
这时，周围又有三两群人闲得没事聚在一旁看着热闹。
凯瑟琳从旁边一家店铺讨了根绳子，走过来递给陈剑书。接过绳子陈剑书一脸春色向她道了声谢，随即将那叫丹尼斯的杀手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完后，陈剑书松开丹尼斯站起身来，往他屁股踢上一脚，“起来说话吧。”
丹尼斯无奈翻过身挣扎着坐起来，呼了口气，却堆起眉头，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说吧。”陈剑书叉着腰站在他身前，目光却朝凯瑟琳望去，两人会心一笑。
丹尼斯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前几天，一个叫坂仓的日本杀手来找我们兄弟俩，许给我们一些好处让我们去暗杀麦克阿瑟将军。当时我坚决反对，虽然我是个黑道杀手，但关系到国家兴亡的事，我还是知道是非轻重的。只是我哥哥一时糊涂，不听我劝告，被那日本人给骗去了。为了这事我还跟我哥哥大吵一架。”
若不是今早碰见过查理德与萨尔德，陈剑书还就真信了这家伙的话，当下便慢条斯理说：“这么说倒真是我的过错了。那好吧，你看起来好像受伤了， 我送你去一个地方治伤。”
丹尼斯问：“什么地方？”
陈剑书瞧着他嘴角挂上笑意，抖出话来：“一五德堂。”
丹尼斯一听脸色骤变，瘪声说：“不用了，谢谢长官！皮外轻伤，无关紧要。”
陈剑书略眯上眼睛轻轻笑说：“不，你看起来应该伤得很严重，我还是送你去吧，除了铁开先生马尼拉恐怕没人能治得好你的伤。”
丹尼斯突然话语一转：“长官，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吧。”
陈剑书捡起这家伙被绊倒时摔脱的手枪，好整以暇地在掌上唰地转了几圈，然后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既然你不想去一五德堂，那好，那就随我走吧。”
丹尼斯心头忐忑冒了声：“去哪？”
陈剑书甩出一句：“陆军司令部。”
这杀手听得这话，一时不由松上一口气。
陈剑书再朝凯瑟琳望去，心头甚是喜悦，不由而问：“凯瑟琳，你怎么突然在这出现呢？”
凯瑟琳朝旁边一家酒店一指，“我就住在这家酒店。刚才我从酒店出来正要坐马车赶去码头，却看见你在追赶这人，我见情况危急顺脚就帮你一把。”
再次见到这位令自己暗生爱慕的美国女孩，陈剑书心头说不出的甜美，正要跟她说些话，便在这时，围观的人群里一人拔出枪来。
凯瑟琳一眼瞥见，赶忙朝陈剑书喊了声：“约瑟夫，小心枪！”
陈剑书听得她的话，迅速闪往一旁，堪堪听得枪响，子弹早贴着军装飞过。转过身来，却见一个长得跟丹尼斯一模一样的男子，拿着枪朝自己开射。知晓这人才是今早在城墙那边碰上的那名菲律宾杀手，也就是丹尼斯的孪生哥哥托尼斯。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得枪响，都如兔子般惊慌地散了开去。
陈剑书又躲过一枪，举枪反击，谁知扣动扳机，却响出“咔”的一声，原来枪里没子弹了。
托尼斯见他朝自己开枪，赶紧闪身躲开，却没见有子弹射来，料定他手里的枪已没子弹，心头大定，举枪再次开射。
凯瑟琳也看出陈剑书手里的枪没了子弹，赶紧拿下背包，取出他送给她的那支枪，朝他急喊：“约瑟夫，接着。”随即便把枪扔过去。
陈剑书大喜，再次避过托尼斯的枪弹，探手将枪抄在手里，即时开枪反击，正中对手的右上胸。
托尼斯本料定陈剑书已无子弹，是以不作任何防备，却哪料到凯瑟琳会给他扔来一支枪。当下，身受重伤，也顾不得自己的孪生弟弟了，转身便匆匆逃走。
丹尼斯挣着想站起来逃跑，只是双手反绑背后却不利索，这一用力牵动了左肋的伤，顿时痛得额头直冒汗，只得乖乖地坐好不动。
陈剑书见托尼斯逃走，也没追赶，上前朝凯瑟琳道谢：“凯瑟琳，真是万分感谢你！刚才若不是你机敏，把枪扔给我，我恐怕要被那杀手干掉了。”
凯瑟琳却赞上句：“约瑟夫，你的枪法真棒！一枪就射中那杀手，让他无还击之力。”
陈剑书拭了拭手中的枪，含笑说：“有一半功劳是属于这把枪，我用惯了这把枪，打起来得心应手，如果是别的枪，恐怕准头就差些儿。”
凯瑟琳明丽笑说：“看来这把枪确实是件吉祥之物。今天不仅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
陈剑书敞怀一笑，“说得没错，这把枪就是一件吉祥物。希望将来我再见到它的时候，它能再次给我带来好运。凯瑟琳，请把它收起来。”说着便将枪递给凯瑟琳，眼里泛起阳春之光。
凯瑟琳收好枪后，明眸一闪说：“约瑟夫，我得赶去码头了。”
陈剑书望着她却问：“凯瑟琳，你真的就要走吗？”满眼尽是留恋之意。
凯瑟琳嫣然一笑，“是的。约瑟夫，保重，相信我们会有再见的时候。”
陈剑书悠悠而言：“凯瑟琳，你也保重。等到这场战争胜利结束后，我一定会到芝加哥去探望你，与你一道领略一番密歇根湖迷人的风情。”
凯瑟琳笑靥如花，点头应说：“好的。但愿这场战争早日胜利结束。”
陈剑书豪情满怀放出一句：“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凯瑟琳眸光熠熠，芳齿轻启与他告辞：“约瑟夫，我该走了，再见！”
“再见，凯瑟琳！”
两人再次挥手作别，凯瑟琳乘上马车，车夫挥鞭往码头赶去。
陈剑书脉脉地目送她离开后，便押着丹尼斯往陆军司令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