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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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尘宴办得宾主尽欢，很是热闹。推杯论盏中，“赵王”殿下礼贤下士的作风已然深入人心。
乔玲抽搐着嘴角，眼睁睁看着李珏这厮把一群老狐狸忽悠的找不着北。心道：他在京里要是也能拿出这般劲头，如何拐不来真心支持的人。
晋王殿下的班底属于严重偏科，武将一抓一大把，文官一个都没有。原以为洛风能算谋士，后来才知道他是谯国公家的大郎君，也是个拿起枪就能纵马杀敌的人才。
酒一直喝到二更天才歇，韩文律亲自把人送回迎枫院，看着人进屋这才告辞。
“赵王”往软塌上一靠，“哎”了一声，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方才不胜酒力的醉意：“可惜。”
“可惜什么？”乔凌捧着解酒汤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闻言抬头问道。
“可惜没见着韩大娘子，本王以为今晚她会出来献舞。”
“韩文律不傻。”就算有默契，嫁女儿的也得摆足谱，巴巴送上门去的不值钱！哪个世家会让嫡女献舞，人又不是舞姬。
李珏笑笑，不置可否。
乔凌看了眼天色，起身道：“王爷早些休息。”二人道过晚安，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乔凌去了藏书楼，连着好几日早出晚归。
李珏则是下棋闲逛，或跟韩氏族人烹茶话家常，很快就与他们打成一片。
他在这儿悠闲养老，却不知有人因着他的神来一笔，日不思夜不寐。
“没查到？本郡王那三十个侍卫也失踪了？”李安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尚还留着未消的淤青：口中喃喃道：“堂兄不会莫名其妙跑来这里，这其中一定有事，莫非是蜀王叔……。”要反？
他瞪大眼睛，越想越有可能，这可非他胡言乱语。蜀王这人，原是李氏旁支，也是起义那会儿最早支持李策的兄弟。
李策登基后念着这份情谊，对他比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还好三分。谁知这人啊，日子过的太舒坦，就生出非分之想。
只不过天下还未一统，大齐内忧外患，李策没功夫搭理，就直接圈了块地让这不安分的堂弟就藩。
若非真气着了，也不会在明知对方厌恶江湖人的前提下，还把人圈在益州这个有两大门派盘亘的地方。
倒也不能怪李策疑心，蜀王的做派李安看在眼里，换做他人这种时候就该夹着尾巴做人，谁知他到封地后越发猖狂。
开宴会，邀买人心，与漕帮关系密切，借着这层关系，赚的盆满钵满。
李安悄悄算过一笔账，得出的结论是，皇伯父一年国库的税收只怕还没蜀王赚的多。
如今这地方，暗搓搓来了晋王着尊大神，杀神，换谁都能想歪，何况脑子向来与众不同的西平郡王。
“斓依，你说堂兄此时在哪里？”李安的眼中闪烁着看热闹的兴奋光芒。
“晋王殿下把线索都抹去了，不过属下怀疑，他们去了荣州？”
“荣州啊！”李安敲了敲桌子，似在思索堂兄的用意。
“可要属下深入调查？”
李安白她一眼：“堂兄明显不想让我参与，要是被他发现你去查他，被揍是小事，坏他计划被记一笔就惨了。”他笑呵呵的道：“能叫堂兄亲临，里头的事肯定不小。”查不了荣州，还不能去查泾州？
“你亲自走一趟……。”附耳这般那般叮嘱，斓依点点头，当夜就下山往泾州而去。
日子转瞬即逝，荣州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自打落雪，乔凌便不去藏书楼，每日窝在房间取暖。
李珏看不过眼，硬拉她出门散心，二人坐在小花园的敞轩围炉煮茶，煮的不是加香料的茶粥，而是水果茶。
这年头，鲜果是金贵物，百姓吃不起，世家却是不缺的，先前乔凌自己煮过一回，“赵王”殿下与人品鉴书籍时说漏嘴，此后院中每日鲜果不断。
茶水中泛起果香，乔凌舀了一勺蜜，斟出两碗，递给李珏，自己先抿了一口味道正好。
“这种天，韩大娘子真会出来？”乔凌裹着裘衣，手上还抱着暖炉，看向轩外飘着的雪花，飞飞扬扬落在山石、树木、花草上，偶尔有枝条承受不住重量，哗啦啦落了一地雪。
李珏低头喝了口果茶，赞了句“味道不错”！随后才回答乔凌的疑问：“子安有所不知，李瑞那厮最会勾搭小娘子，这两人早在京时就看对眼。”
乔凌厌恶道：“他已经娶了王妃和侧妃，还四处留情，就不怕惹众怒，坏了名声？”
“风流名声算什么污点？”李珏呵呵笑道：“就说韩家，也不愿意放弃李瑞这条往上爬的捷径。”
“我不明白！韩氏凭什么看好赵王？”
“他们啊，凭的是本王与太子不合，凭的是鹬蚌相争，渔翁之利。”李珏抿了口茶，淡淡道：“老头子对母后一往情深，除非三个嫡子都废了，不然他不会考虑别人。从龙之功谁都想要，太子身边的利益早被瓜分。你以为国子监那帮人真就一清如水了，怎么可能？
若真没有私心，为何还在明知太子地位稳固的情况下，还交好李瑞，不就是想要多一条路。”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字条递过去，乔凌接过一看。字条的落款并非近日，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述内容，她惊讶地张嘴，真是一场狗血好戏。
韩侧妃与赵王妃双双落入湖中，皆药石无医。
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自个儿没看错，吃惊地问道：“都没救回来？”
“嗯，两个都死了。刘守成瞒着消息，目前知道的人不多。”
“是韩侧妃谋划还是另有推手？”
“是韩文驹。”
乔凌一征，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想要韩家出个王妃？但太子妃是韩氏的外甥女，这么做岂不是惹恼了太子？”
“自然是因为得到的利益足够大。”李珏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人是在王府里出的事，这件事肯定有李瑞的默许。外人即便相差，最多只能查到后宅争风吃醋上。”
王妃虽然没了，但还留下一个儿子，这便是牵制刘守城的棋子。等娶了韩娘子，军权和钱财，李瑞尽可得。这么一来， 除了刘守成，两家都得到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