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凑上来打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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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传来兵器交戈声，两股剑气相撞，掀飞了街道两旁的摊铺。百姓们尖叫着逃离，热闹的街市一瞬间只剩下几个当事人。
李珏站在窗前“呦“了一声，转过脸对乔凌笑道：“‘一剑阁’的人把叶羽惹火了，子安要不要跟我下去看看？”
不等乔凌说话，就拉着人看热闹去了。
席家的护卫不少人面上挂彩。姜谈被个中年男子扶着，眼神凝重地看着街上的打斗。
席芩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快步上前，扶住姜谈，关切地问道：“姜叔，你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
“小伤而已。”他拍拍席芩，苦笑一声道：“原以为还能跟人斗个几百回合，没想到……唉，不服老不行啊！”
扶着他的护卫姓闻，在外打斗的是他的同胞弟弟，也就是先前与姜谈在城外等候席芩的人。
闻大与席芩和叶羽见过礼，转脸没好气的对姜谈道：“我早说过，这种动粗的事让咱们兄弟来就好，您啊，就坐着一边吃茶。”
姜谈推开他的手，不悦的哼声：“你以为你自个儿有多年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想到那卷心法，他的心头又火热起来。
“好歹比你年轻……。”闻大小声嘀咕一句，看到姜谈的脸色黑下来，撇撇嘴把目光重新投向外面。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叶羽显然是内行中的内行，看出那“一剑阁”弟子在耍对方玩儿。
闻二武功不敌对方，胜在经验十足，虽然被压着打，却没有败的太丢脸，看准机会，身行掠出几十步，抱拳道：“孙少侠剑术高超，名不虚传，是在下不敌，承让。”
对手已经认输，再怎么嚣张跋扈，这时也该收手，但孙绍因师弟被毁了容貌，又被“血煞楼”狗似的撵的狼狈，心头正憋着一股火，想寻人晦气，自然不容他这么容易走脱。
“想走，没那么容易。”当即摆出一招“腾蛟起凤”，气机倾斜而出，向闻老二刺去。
杀招一出，围观者落荒而逃，几个游侠掠到屋顶，心有余悸的道：“不愧是‘一剑阁’的，这人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身手，那人是不是亲传弟子？”
另一人羡慕的道：“你看他袖口上的绣纹，是一柄银色小剑，是亲传弟子无疑，就是不知是黄阁主的弟子还是几位长老的？”
“是长老的，我记得黄阁主只有一名亲传弟子，是个女子。”
众人的窃窃私语让孙绍更是火冒三丈，他自觉比马秀娘强，偏偏阁主看不上他。
怒火攻心下就起了杀意，再看向闻二的目光犹如看死人。
席家护卫心道不好，惊呼出声，闻大更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柄剑，打着旋儿撞上孙绍的攻击，不仅消弭了气机，还击中孙绍，将他震退数步。
“你是哪个道上的，不懂江湖规矩吗？”孙绍的手被震的颤抖，看着那把轻易破了自个儿招式的剑回到一名满脸戏谑的剑客手中，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
叶羽抱拳一笑：“不懂江湖规矩的是阁下吧，那护卫明明已经认输，你偏还下杀手，实在不似我正派所为。”他眯起眼，上下打量那人，疑惑道：“阁下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一剑阁’二长老赵山的高徒，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幸会幸会！”
“一剑阁”是出了名的势利眼，贵脚不踏贱地，非贵人不结交，怎会现身在利州下的这小县城？
原来孙绍一行人得了师命往京城去，谁知途中遭遇“血煞楼”的追杀，马秀娘殿后，让师弟们先走，结果那些平日里只知狐假虎威的弟子见了江湖险恶，腿都吓软了，心魂未定下就走岔了路，本是要去绵谷县，结果慌不择乱就来到桥鱼这小县城来。
加之师弟伤口恶化，又没有大夫肯医治，找了家客栈还被拒之门外，心情恶劣到无法复加，方才出现那一幕。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该多管闲事，让开。”
叶羽抱剑笑道：“这城虽小，却也不是没有其他客栈，‘一剑阁’向来财大气粗，今日怎么斤斤计较起来？”
孙绍面上闪过难堪，他们的钱财在逃跑途中掉了精光，总共还剩一两多，除了“香满楼”只剩下“迎来客栈”。
“迎来客栈”到是物廉价美，很是受底层百姓喜爱，但他身为亲传弟子，吃穿用度比不得世家皇室，却讲究排场，哪里会去跟贩夫走卒挤。
阴鸷的视线落在叶羽身上，孙绍暗暗打量这人，在脑海中思量许久，仍然没能将他与哪个门派弟子对上。
他敷衍的抱了抱拳，道：“还不知阁下名讳。”
“哦，在下叶惊鸿！只是一届散修。”
惊鸿是叶羽的字，只不过他嫌弃这字娘么唧唧，轻易不用，而且大家也都习惯了指名道谢。
叶惊鸿这名还是几年前陪主上走江湖时用过。
“原来是你！”孙绍狞笑一声：“我记得你，你曾打伤我‘一剑阁’弟子，我没得及寻你晦气，今日竟送上门来。
正好，老子要让你知道，哪怕是区区外门弟子，也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此话正中叶羽下怀，剑在手掌中转了圈，他笑道：“打就打，你哪来这么废话。”
不愧是晋王殿下的心腹，脾气都一个样，能动手绝不叨叨。
叶羽的剑术都是最朴实的杀招，跟“一剑阁”的“蛟龙十二式”比起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杀敌么，管什么美不美，好用就成，再说了，在战场，乌压压一群人，都以弄死敌人为先，哪个会有心思欣赏什么美感？又不是跳舞。
一记笔直递出，剑身与剑身撞击，迸射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孙绍稍不留神，脸上就被划开一道血痕。他惊骇于对方的速度，这般强者，不该是个籍籍无名的散修。
“阁下到底是谁？难道是我‘一剑阁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