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霉运缠身的席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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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州地处四川，从京城到川地需要穿过整个四川盆地，先到达汉中再进川，山路崎岖颠簸，路程少说得有数月。
乔凌有些后悔出来，然而化名为林辨的李珏却笑呵呵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好带她领略一番江湖好风光。
让乔凌惋惜的是，一行数日没感受到“一萧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的侠情，剪径小贼倒是遇上好几波，不过都是三脚猫功夫仗着人多势众，想挑软柿子捏，叶羽就能出手解决。
这个世界因为有阴阳师的存在，江湖力量不可小觑，大小门派林立，其中以“正一教”、“百草堂”、“一剑阁”、“双刀门”、“丐帮”，五大门派实力最强。
除此之外还有“雪衣楼”和“血煞楼”两大情报兼杀手组织，都是轻易不可招惹的存在。
“据说这两大组织曾经同出一脉，后来因为分歧，其中一部分人叛逃，建立“血煞楼”。”李珏向乔凌介绍道：“两派虽有渊源，但风格南辕北辙。
“雪衣楼”杀人有诸多限制，接单前会问明缘由，而江湖人往往为点鸡毛蒜皮的口角杀人，这些显然不符合“雪衣楼”的规矩。
所以，论杀人越货，大家更喜欢找“血煞楼”，而后者号称只要有钱，什么生意都接。”
乔凌皱眉：“这种江湖毒瘤朝廷不管吗？”
“管过，就是效果甚微。大概在五十年前，还是前朝时期，朝廷曾联合江湖大派围剿，只是“血煞楼”行踪向来诡秘，连官府也很难找到其踪迹。”
李珏看着她，认真说道：“子安以后要不幸遇到这些人，一切当以保命为先，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乔凌点点头，总算有了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紧张感。
连着好几日在外露宿，这天他们终于在落日前找到一间废弃的宅子。门是虚掩着，叶羽先进去看了一圈，没见着不吉利的东西，才把马车赶进去。
宅子不大，前堂只有两间房舍，后院开垦出几亩地，只是长期没人打理，地上野草丛生。
原本的户主约是前朝战乱时逃亡出去，走得急，有不少大件家具都没带上，不过李珏跟乔凌都没想要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碗碟是从王府带出来的，严伯塞了不少东西在车里，叶羽拆了一扇门板当柴火，把先前在林子里猎的狍肉架在火上刷油烧烤。
李珏拿了张软垫让乔凌坐着，没办法，三人之中唯有她已经穿上棉服。
这会儿的棉并不是棉花，而是丝绵，又叫做纩衣，轻薄保暖。在大齐，都是有些底蕴的人家才穿的起。
夏穿麻，秋纩，冬日穿裘，穷人只能穿纸衣。九月中旬的夜晚已经有些冷意了。
虽说有灵气滋养，大约是女性属阴的缘故，乔凌从小十分畏寒，山上也是如此，她住的屋子是父亲乔远山改建，有冬暖夏凉的效果。
李珏碰了碰她冰冷的手，输入些灵气，叹道：“你这么畏冷，等到冬天该怎么过？”想要推广棉花那也得等到天下一统，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乔凌缩成一团烤火，有些不自然的道：“我只是久居山上一时不习惯，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
李珏打量她那苍白如纸的脸，忽然想起上辈子的羽绒服，制作起来虽然麻烦些，至少能应急，便神秘一笑：“等回京，给你个惊喜。”
篝火噼啪溅出些火星子，叶羽熟练的翻动狍子肉，撒上盐、胡椒等调料，当外气变得焦黄开始滋滋冒油时，一股浓烈且霸道的香味溢满整间房，只是要烤熟透还需小半个时辰。
李珏和乔凌各自修炼，偶尔交换些心得，没有留意到屋内靠墙的一个落地衣柜后，缓缓伸出一只手。
李珏眸光一沉，投给叶羽一个眼神，叶羽召唤出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那手刺去，就在剑要刺中那只手时，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起：“好汉饶命！”
乔凌吓了一跳，隐隐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视线望过去，就见一名蒙头垢面的男子举起手，目光交汇时，双方都愣住了，那人口中的“好汉饶命！被梗在喉咙口。
“咳咳咳，乔郎君，原来是你。你不是跟王爷回京去了，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蓬头垢面的倒霉蛋便是刚与他们分开数月的席芩。
他艰难的从柜子的夹缝中挤出来，他脸上不知涂了什么，黑黢黢的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此时写满懵逼。
然后他一扭头，就看见用叶羽正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还有叶羽身边的陌生青年，眼神和举止为何这么熟悉？
“王爷？”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是我。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李珏嫌弃的偏过头，不忍直视：“吕布跟你那三小祖宗呢？”
还真是主上。
“别提了，属下活这么大就没这么倒霉过。”席芩抹了把脸，一屁股坐在火堆旁，在他唉声叹气的述说中，李珏几人总算搞清楚来龙去脉。
席芩高调回到金陵，以最快的速度把庶兄和姨娘都解决了。这其三小只功不可没，它们仗着身形娇小不起眼，探查到席芩庶兄的身后另有推手，那人就是得了席家好处，还骂他们是三姓奴的楚国皇帝萧逸。
对方想要扶持庶兄让位，以便更好控制席家。
席东家能容忍子嗣良性竞争，但绝不会容忍有人吃里扒外。亲自出手，将那个愚蠢的儿子连同他的姨娘直接分出去另立门户，然后通知族内，宣布席芩为继承人。
这其中自然有不想席芩当家的族人，然而有吕布这个大杀器在，所有阴谋都是白搭。只不过这番动作势必会跟萧氏撕破脸，席芩就向父亲提议，去京城暂住几年，等齐国收腹洛阳，将南席商行搬去洛阳。
洛阳被称为天下之舟船所集，水域四通八达，且自从前朝疏通从南到北的大运河后，水路运输就兴盛起来。
席家有走陆路的商队，自然也有走水运的，搬去洛阳一方面能更快收集京城的消息，另一方面也能控制水路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