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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狗儿子的狗言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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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听说这几日朝堂上挺热闹的!”洛风想要缓和气氛,随意寻个话题说道。

严伯没好气的道:“老奴不过是个下人,怎么能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你不如回去问谯国公。”

孟洛风缩缩脖子,不知道哪里惹着人了?转念一想,难道是他父亲插科打诨惹的严伯不满,他不好对父亲发作,只能冲自个儿来?这可真是冤枉!

洛风的父亲谯国公孟墩曾是李策麾下一员大将,立下过赫赫战功,十分受皇帝信任。如今任兵部尚书,是个外粗内细,很会装傻的老油子。

按理说他只忠诚与帝王,是保皇党,不该容许家中子嗣与皇子交好。但孟洛风有“千面”啊!他在晋王府用的并非真正样貌,所以他爹压根不知道长子在晋王府,还以为他一直在外游学!

目前知道他身份的除了严伯叶羽这些心腹,就只剩窦轨。而窦轨本就更看好李珏,自然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

“要不要属下去打探打探?”洛风小声问道。

“用不着。”李珏捻着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然后就看到老人拧紧眉头想对策,不由笑道:“严伯不是说,父皇已经拒绝让我出藩的提议。老头子不傻,天下未平,他怎么可能放我去封地窝着?”

他若解甲归田,那么仗就得太子去打,一国储君尊重的很,不似他,就算死在外面也没什么。

老狐狸们精明的很,这么做无非想逼皇帝表态罢了。

老管事神色黯然,深深地叹息,心思已然不在棋盘上。

李珏见他如此,嘴角一挑,点了点棋子笑道:“严伯,你这几枚黑子一旦走尽无余味,本王就要逢方必点逢镇飞了。你可要再悔一子?”

“悔,当然要悔。”

李珏不想再谈跟太子的龃龉,让这位从小看着他们兄弟长大的老人伤心。

严伯心领小主人的关心,但悔棋的头一开,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没完没了。

“王爷,请你体谅老人眼花,这步错了。”

“王爷,老奴方才手抖,下错了。”

“王爷,你看外头风景可好?哎呀呀,老奴方才分明是下在这里的。”

一连悔了十几步棋,整的晋王殿下哈欠连连,终于以“平分秋色”结束棋局。

严伯心满意足的笑道:“自打王爷出京,老奴许久没有这般畅快的下棋了。”

李珏以手扶额,苦笑道:“府中有的是人跟你下,严伯啊严伯,你为何偏要来折折腾本王?”

大管事笑呵呵的将棋子收入盒中,收起笑容,认真说道:“娘娘曾说王爷杀伐之气过重,特意叮嘱,让老奴好生磨磨你的性子……。”他张了张嘴,将剩下的话咽回肚中。

提到这辈子得母亲,李珏脸上没了笑意,直愣愣地望向窗外,好一会儿才自嘲道:“母后生前就为我们三个殚精竭虑,若地下有知,晓得本王迟早要同老大干架,浪费她一腔心血,也不知会不会托梦给老头子,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严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案几整理妥帖。李珏也没指望这位谨慎了一辈子的前宫廷大总管会对皇帝评头论足。

看到罗衣侯在院外,招手叫人进来,问道:“把乔凌安顿好了?他对院子的布置可还满意?若有不妥之处,需要更换,你开本王私库的去取。”

罗衣一板一眼回道:“乔郎君说一切都好,请主上不必费心。”

“那便好。对了,张煦他们人呢,没回来的都叫回来,今晚设宴,咱们好好聚一聚。”

洛风就笑说:“幸好旷达跟席芩走了,不然整个府邸供他一个都不够造。”

这时候有小厮进来回道:“王爷,宫里的梁内侍奉陛下口谕宣您入宫。”

严伯一听,立刻瞪眼去看洛风:“怎么,你居然没去见陛下?”

天降一口大锅,孟洛风哪里知道,主上跟乔凌早他们一天进京,他还以为已经去见过陛下了。

他就不该待在这儿,严伯舍不得骂主上,全怼他了。

李策在收到次子回京的消息后,左等右等,都没见到逆子进宫,只能派人去宣。李珏接下口谕,淡淡地应了一声。

梁三本以为会被冷嘲热讽一番,没想到这么顺利,叫他好一阵唏嘘纳闷,一度以为晋王殿下转性了。

走进甘露殿,这位前朝的齐国公,如今的大齐帝王,当上帝王后养宜气,居移体,身上的龙威越发浓稠。

平日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叫人心声畏惧,只是在面对这个亏欠良多的次子时,会不自觉的放缓语气。

“辛苦了,你,可有受伤?”李策温和的问道,没有计较儿子吊儿郎当。这些年他偏袒太子,叫人冷了心。

可他能如何?太子是嫡长,是储君,关乎大齐国运,轻易废不得。

那是他期盼已久的长子,哪怕这些年做了不少犯忌讳的事,他又如何忍心毁掉长子的一生。

偏偏两个儿子势如水火,李策即便贵为天子,一旦牵扯到家事,也有些顾头不顾尾的麻爪。

这能怪谁?怪皇后心存仁慈,给了无家可归的宫女一处容身地,却险些让她失去两个孩儿?还是怪次子太出色, 遮挡住了长子的光环?

他无法责怪皇后,皇后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他更不能怪次子,次子常年在外南征北讨,齐国有今日,他功不可没。

“秦卿,快来给二郎看看,这竖子朕知道,哪怕受伤也不会叫痛,跟小时候一样爱逞强。”

李珏笑嘻嘻的坐下道:“本王废了,不是正和你跟太子的意?”

“胡说。”皇帝一拍御案,震的上面摆放的茶盅跟着跳了两跳。

他语气涩然道:“朕自认待你们三兄弟不偏不袒,是你们两个臭小子天天闹,闹的朝堂上下都不安省。”

李琼是真想至他于死地,不仅要他死,还要夺他的功劳。一丝冷笑从唇边泛起,他不信老头子不知他在刘勇奏疏上动手脚的事。

他已经能用平常心去看待这些老生常谈。常言说,手中有了兵,道理说不清。老大再敢伸手,他就能剁了他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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