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薛放身后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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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昂的乐声响起，梁军原本有些涣散的军心立马振奋起来，兵卒们胸口似燃烧起一团烈火，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杀敌！杀敌！
他们好似吃了炫迈，不要命的向前冲，一时间齐军节节败退。
李珏眺望敌方营地，回头对乔凌笑道：“瞧见没，这就是乐者的妙用。
薛放那厮对有本事的人向来大方，招揽了不少好手。除去楼桥兄弟，还藏着两名阴阳师做底牌。一个是御兽师，身份大致能锁定，还有一个藏的太深，原来是乐者啊。”
乔凌没有说话，盘膝而坐，闭上眼，放空清明台，双手扬起，一曲琴音随着对方的箫声，时而急时而缓。
乐曲纠缠在一起，对方似没料到齐军亦有乐者相助，一时间被逼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不过很快那萧声便重振旗鼓，两股曲调好似兵器交戈时的金属，双声齐作，互相追逐，二人斗得尽兴，却害苦了下方作战的诸军。
宗罗只觉得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像是被重鼓槌打一般。封闭双耳穴位，效果并不明显，反倒因为没了耳朵辨声，落于下乘，被叶羽刺中左臂。
他尚且如此，从来没有接触过阴阳师的兵卒只感觉被劈做两半，一半在火里，一半在水中。
脑海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要嗷嗷冲上去砍死敌人，另一个压根不愿动弹，只想躺下睡大觉。
李珏见时机已到，给乔凌加持一重固若金汤的灵言，召唤出龙渊剑，滑下山坡。
“炎曜！”
一匹全身漆黑如墨的骏马听到主人召唤，嘶鸣着奔来，它四肢健壮有力，毛发如月华般顺滑，脑门上有一簇火焰一般的印记。
它是李珏的专属坐骑，曾咬死过三任主人，后被晋王降服。
李珏翻身上马，手持龙渊，大声呵道：“战士们，跟我冲！”
几十名潜伏在周围的骑兵得令冲入敌阵，齐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内外奋力搏斗，呼声震天动地。
乔凌沉浸在忘我境界，李珏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她追逐着对方的乐声，一步一步攻略城池，察觉出那人力有不逮，琴声突兀高昂，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回击。
狂暴的气机荡开，将岩石，树木搅成齑粉，碎石哗啦啦落下，全被挡在屏障之外。
直到听不见萧声，乔凌一改曲调，一曲激荡人心的《破阵曲》回荡在浅水源。本就士气高昂的齐军一鼓作气，逼的宗罗部队大败，丢下几千名兵卒和马，仓皇出逃。
逃亡途中不幸又遇到劫路的陈良和夏侯承，宗罗带着心腹奋勇杀出一条血路，可惜他带出来的精锐死了七七八八。
李珏率领骑兵追击，庞玉拉住他劝道：“王爷不可，薛放还占据着城池，此番我军虽然打败宗罗，但不能轻易冒进，末将请求暂且按兵不动，先遣斥候打探动静。”
李珏拒绝道：“我军如今势如破竹，机不可失。”于是坚持率领人马追击，一直追到秦州城下。
薛放派兵在女墙列阵，弓箭手蓄势待发。李珏便让手下包围城池，避开射程范围，两军对持，梁军死守不出。
秦州城比起往日萧条不少，到了夜晚，城内漆黑一片，唯有零星几点火光，像是风烛残年的烛火，被风一吹即灭。
宗罗领着残兵败将逃入城内，安顿好部下，便去向薛放请罪。还未进门就被告知陛下谁都不见。
他贿赂了内侍才知道冯贵妃身染疾病，陛下正陪着爱妃小憩。
“还请进去通报，就说末将有紧急军事禀报。”
内侍翻着白眼，不屑的道：“将军若要禀报战况，那就不必了，陛下已然知晓。如今齐军兵临城下，您还是想想该怎么戴罪立功吧。”
宗罗忍着怒气，大声道：“陛下，末将有要事急奏。陛下，战事瞬息而变，还请您以大局为重。”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薛放拉长着一张黑脸出来，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人，冷声道：“宗罗阿宗罗，你可知朕原想治你死罪，是爱妃替你说情才饶你一命。”
“末将罪该万死。”宗罗跪在地上，哽咽道：“陛下，齐军来势汹汹，梁国又缺乏粮草，一味守城不是长久之计，还请陛下另作打算。”
薛放烦躁的摆手：“此事朕有计较。”
“还请陛下尽快拿出对策，那晋王是位文武双修的阴阳师，此番最好将其留下，不然后患无穷！”这个紧要的情报他早在劫粮失败后就向薛放禀报过，然而无论他怎么解释陛下始终不信。
他一提，薛放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阴鸷的目光射来，咬牙切齿的重复道：“朕说过自有定夺，你想抗旨？”
宗罗张了张嘴，只能叩首退下。
到第二天，他便知道陛下的主意是什么。
彼时，李珏正召集下属商量攻城计策，有斥候在外通报，说梁国皇帝派遣使者送来书信。
李珏拿来信，快速扫了一眼，面色一变，坐直身子问斥候：“使者呢？”
“回王爷，人就在帐外等候。”
晋王的神情变化众将看在眼里，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如今战事正在节骨眼上，看似我军得势，但攻城比守城要困难十倍百倍，一丝一毫的变故都有可能让对方扭转局势。
李珏把信传阅给众人，原来薛放以秦州百姓性命为要挟，要与李珏阵前斗将。
他输，出城投降；他赢，要李珏割让安定县。若不答应，便屠城。
“你们怎么看？”
众人皆沉默，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秦州五万百姓，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被杀？
薛放这暴君，绝对做得出屠城的事。且只要有这个例子在先，齐国军的名声会一落千丈，更糟糕的是，将来的叛军要是有样学样，宁可毁城也不愿意投降，那么齐国即便能统一天下，将要面临的就是一个人口凋零，死气沉沉的国家。
这或许花费30年时间都缓不过气来，万一此时再有突厥进犯……。
大家都想到了这点，一时之间气氛极为压抑。
李珏却笑出声，弹了弹信纸，道：“其实这样也好，省去兵卒凭白牺牲。”
叶羽当即出列道：“属下恳请首战。”
孟洛风跃跃欲试：“属下恳请出战。”
李珏想了想，道：“洛风回去协助舅舅守城，把吕布叫来。”
那憨子吃了他那么多米粮，是该出来溜溜了。
席芩二人前脚刚回泾城，后脚吕布就被通知要出战。
他跃跃欲试，早就想试试身手，于是暂定出战的人有叶羽、吕布、李珏，其余将领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