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柯朗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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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在一起鲜少有和睦的时候。
每次都像是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着。
刘晓娟觉得今日的柯朗倒是难得冷静，没同她再吵。
只不过看着副驾驶座，一脸没了斗志的柯朗，刘晓娟又狠心继续道：“还给人家一片宁静吧。至少在考试结束前。”
车厢安静了有几分钟。
直到最后传来一句低低的回答。
“我知道了……”
……
第二天柯朗回到学校的时候，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他考虑了一整夜。
他喜欢周雅、爱周雅。
不论周雅的父母能否能够接受自己，这都不是他退缩的理由。
但诚如刘晓娟所说，考试在即，这对于周雅来说很重要。
于是柯朗决定将这件事先暂时放在一旁。
留更多的时间给周雅，让她能够安心复习考试。
至于他们两人的事情，就等考试结束再说吧。
柯朗来到教室的，班上来了不少同学。
但周雅还没来。
柯朗书包里的那本【风吹过那一脚忧伤，我的青春得了痛风】，昨晚已经被他收进抽屉锁好。
现在书包里装着的，是规规矩矩的语数英书本。
他拿出语文书，装模做样地读了起来。
早读下课，周雅还没有来学校。
柯朗拿出手机给周雅发短信，没人回。
放学了，周雅依旧没有来。
柯朗有些慌了神。
他给周雅发的许多条短信都石沉大海，没了消息。
电话再打过去时，听筒那头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柯朗有些担心，周雅是不是被父母为难不让她上学。
他想要去周雅家找她。
却突然发现，自己竟连周雅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
每次出门不是周雅自己打车来，就是柯朗去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等。
他甚至就连周雅的家要乘几站，在哪一站下车。
这些，他通通都不知道。
一连3天，周雅都没有来上学。
柯朗坐不住了。
他跑去问蒋红梅。
却得到了周雅已经休学的消息。
休学？
怎么会休学呢？
这一回，柯朗的心，当真是慌到了极点。
他开始每天乘坐361路公交车，每到一站就下车。
接着再步行到下一站，然后再循环。
他不知道周雅的家在哪里，就一次次地试探。希望可以借着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让他重新遇见周雅。
可是一连几天都一无所获。
柯朗不甘心放弃。
或许是老天怜悯吧。
一天中午，柯朗竟然真的在下车后不久看见了周中华。
见到周中华，柯朗显得激动极了。
他三步并作两排，快速追上周中华。
被人在路上突然拦住，周中华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他看清楚拦着他的年轻人，正是欺负了自己女儿的男人，周中华更是止不住的怒火。
“你走开！”
“叔叔，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柯朗内心焦急，努力忽略掉周中华眼底的厌恶：“小雅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很担心她……”
周中华不愿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柯朗又跟紧拦住：“叔叔，我联系不到小雅，求您让我见见她好吗？”
被不断纠缠，周中华失了耐心：“好狗不挡道！走开！”
身为一名老师，周中华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想尽快地赶他离开。
可他低估了柯朗的厚脸皮。
眼看身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周中华气得涨红了脸。
他再也受不了，冲着柯朗喊了一句：“她死了！别再找她了！”
柯朗整个人僵住了。
脸刹那间变得苍白。
仿佛晴天霹雳当天一击，又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冰冷。
全身麻木。
“不……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他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缓过神，想要再问清楚细节，可周中华早就离开了……
……
柯朗回到别墅的时候，整个人还显得浑浑噩噩。
他木讷地将书包扔在地上，随后身子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玄关处。
刘晓娟走进来的时候，就一不小心差点踩到他：“你有什么毛病啊，躺在在这里干什么？”
“蒋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你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招？”
将钥匙放在置物柜上，刘晓娟转过身。
见柯朗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表情僵硬，带着莫名奇妙的绝望。
她轻轻地踢了一脚：“怎么回事。有事直说，别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柯朗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她死了……”
“什么？”
“我说，她死了！小雅死了！她死了！！！”
停滞了半天的意识终于回笼，柯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呜地哭了起来。
泪水犹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他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哭得有些无助：“她死了，她死了……”
除了那一句话，他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只能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呜咽，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重复着。
像是在催眠，又像是要强迫自己认清楚这个事实。
他哭得哽咽，肩膀抽动，声音绝望又悲凉。
刘晓娟慢慢意识到了，柯朗口中的【她】是谁。
她愣在那里，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听着柯朗几近奔溃的苦想，响彻整栋别墅，刘晓娟的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
再那之后，柯朗整个人都变了。
白天他正常去学校上课。
可到了傍晚放学时间，他又忍不住一次次去往当初遇见周中华的那个站台。
希望可以再一次偶遇到他。
其实在他的心底，还藏着一份小小的希冀。
他希望那些话，全都是周中华骗他的。
他的小雅没有死，还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
她只是受了委屈，感到难过。
所以才躲着自己。
高考在即，那于小雅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届时小雅一定会出现的……
……
抱着这样的想法，柯朗一直守到了高考当天。
可是一直到考试结束，周雅都没有再出现。
至此，柯朗终于认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
因为这件事，让关系本就不太好的刘晓娟与柯朗母子俩，也变得尤为紧张。
填报志愿的时候，柯朗选择了离家很远的荔城市。
他也没有好好上学的打算，每天照样逃课打架，喝酒飙车。
再也没人管着他。
直到某一天在巷子口，他遇见了宁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