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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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是被阳光照醒的，一旁人还在睡梦中。
有时候醒来看见宁澜的容貌， 她都会恍惚，因为就像是梦境一样过于美好，偶尔就会害怕消散。
这么想着，陆晓戳了戳她的手臂确认后松了口气，笑得满面春风伸着懒腰起身。
虽然昨天从沙发旁来到了床边的过程有些坎坷，她也默默把地上的衣服叠好放在床边。
看见李无道的消息，陆晓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十一点。
她暂时想象不出比这个更好的生活了，如愿以偿的滋味，也值得她苦那么久，只是……
回头望一眼宁澜，陆晓只是用目光描绘起她的轮廓。
只是不该把宁澜也牵扯进来，让她也跟着受苦，一开始就是她的原因，可没有因也不会有果，或许真如常言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无法改变，那就只有接受调整心态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陆晓摸着这张脸确认。
有时候她也不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长这个样子，从前的那个消极落寞的自己也因为命运的安排逐渐改变，也因为遇见了郑雯璎渐渐改变，又因为这轮回改变。
所以真的是她跟郑雯璎彼此成就吧。
腰部被环住，陆晓抬头，看到镜中身后的宁澜脸上还残留着困倦揉了揉眼睛，把脑袋枕在自己身上：“干嘛呢，欣赏自己的身姿？”
陆晓戳了戳她的鼻子：“对啊，欣赏羡慕自己有个努力又认真的女朋友，还这么优秀。”
“说得好听。”宁澜隔着睡衣戳了戳她的腹部，看她像是没事人一样，自己却浑身酸痛：“真不公平，你都不会觉得累。”
“不好吗？”陆晓转了转眸子，这笑容在宁澜看来就是不怀好意没安好心。
“你脑子里不会又在想什么吧。”这表情她再了解不过，跟着打了一个哈欠时就被陆晓固住脸颊，气得宁澜直接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一天到晚欺负我。”
陆晓反而贱兮兮地躲开：“那姐姐不是挺喜欢的吗？”
暗自攥着小拳头，宁澜的脸瞬间变色：“滚！”
这一嗓子把被关在门外趴在走廊的笛笛瞬间惊醒。
两人又开始围着床边打闹起来，陆晓还故意连连求饶动不动戳一下宁澜。
拒绝了关于两人的采访，陆晓也换好衣服。
今天是跟李无道约定见面的日子。
打开房门看见成双成对的两位，李无道一点也不惊讶，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乎没有登门拜访过，宁澜还客气了一下。
“你真的做好打算了？”陆晓盯着李无道的眸子开门见山。
一旁还处于事态外的人望着陆晓一脸严肃，她还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登门拜访。
“你所需要承担和经历的全都会变成未知数，好一些，会像我或宁澜一样失去记忆，运气差的话，你会根本不记得这些事，逐渐被空间瓦解成为碎片。”陆晓说的平静，她对李无道再了解不过，也知道她和自己相似之处。
都放不下那一缕执念，放不下过去的痛苦和后悔，也放不下那个人。
宁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没有事情瞒着我了吗。”
“这跟陆晓无关，是我多次拜托她的，况且我也想好了。”李无道一脸释然：“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万一我会比你更快呢？”
看出她眸子里的决绝，陆晓再次观察着面前的人沉默了几秒后露出笑容：“的确，我信任你，也是信任我的眼光。”
陆晓把手放在腰间，那把时空枪又化作拂尘：“缘起缘落，至于这灭不灭，在于你我。”
听出陆晓语气里的笃定，两人默契一笑。
这命，有时候也是要试着握在自己手里一次的。
“我会用全部的能力把你送回那个世界，至于如何选择，看你自己。”陆晓话音刚落，口袋里忽然一震，打开则是叶怀慕连发几条消息。
啊，忘记这茬了。
陆晓心虚的看了眼宁澜。
真该死啊，为什么她身份这么复杂？！
【你这是要干什么，罢工？】
【不是吧，这才刚见面。】
【你又要搞哪出，送你徒弟去开解自己吗……别太离谱我说。】
【你俩不愧是师徒……该说你们理智呢还是极度恋爱脑啊，受不了了。】
[放心，一切都有定数，我的愿望也实现了，这能量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有用的人。]
收起手机，陆晓看了眼宁澜：“一会儿解释。”
一瞬，面前光芒笼罩两人，室内挂起的无名风让宁澜跟这抬手遮住口鼻，诧异望着两人周围的的星光，又让她回忆起帐篷里的那一幕。
察觉不对，闭目的李无道忽然睁眼：“你这是……陆晓，停下。”她皱眉。
再这么下去，不就意味着陆晓所有的能力全都凝聚在拂尘跟自己身上了吗……
继续凝神，陆晓幽幽开口：“无碍，是我该谢你的。”
陆晓缓缓闭眼，凝神寻找着李无道的记忆，不放过其中的一丝一毫。
这件事的确十分耗费精力，她浑身已经开始渗出汗水，一旁的宁澜担忧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只好起身焦急的盯着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陆晓眸中一亮，那记忆定格，陆晓一挥拂尘，扯出一缕金线，整个眸子泛着金光，跟着露出笑容，看向李无道，捏着那根随风摇摆的‘记忆’，陆晓定定看着它。
“找到了。”她弯起嘴角，随后立马凝神将它抛掷空中，同时，陆晓的手指开始起势，拂尘跟着浮起，随着她结印快的速度在空中旋转改变，像只毛笔在空中画出圆阵停在空中定格。
拂尘摇摆着漂浮到李无道手中，她赶忙双手去接。
“赠予你了，无道。”陆晓发丝飞舞，眼神中没了多余的情绪，漠然的眸子弯起，望着李无道：“善待它。有缘再见。”
阖眼，圆阵像是开始吸收陆晓身上的光芒迅速旋转，落下覆盖李无道的瞬间她浑身都镀上了一层光芒，亮得可怕。
圆阵每落下一寸，她的身体就会消失一寸，跟着飘散凝聚李无道到身后的一个细小的裂缝中。
最后，李无道盯着陆晓，双眼红润：“我会找到你的，师父。”
李无道消失了。
四周忽然寂静的可怕，仿佛刚才那风起云涌全是幻觉。
宁澜浑身像是被钉在原地，看着刚才那幕还没缓过神，就听见倒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