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胆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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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米军伍临时驻扎地。
“轰————！”
像是一颗雪白的陨石，轰然砸向庞大的血色海浪之间。
雪白的陨石不断下陷，通体在血浪之间不断支离破碎，消解‘身躯’。
‘哗啦啦——’
血浪不断褪去，生起蒸腾的烟雾，而周遭下起细密的雪花，在烟雾稀释之下，变成细密的雨雾。
“阿嚏！”
北境本就冷，在这雨雾环绕下，许多人员逐一打起喷嚏，郑彬皱了皱眉，原本消退的血潮二度升起，像是一道热气，四周环绕，抵消雨雾的寒湿，随着时间褪去。
“好高深的源技手段……”
希孟斯双眸不自觉的放光，越发觉得面前的萨卡兹得天独厚，但看到郑彬有些摇晃的样子，不禁出神。
年纪轻轻，就抵达王境，可惜就是身体‘虚’了些……
纯粹的王境术士，单单源气就足以使用十次战场源技，而面前的王境萨卡兹，仅仅用了一次大范围的源技……就已然出现空耗症状？
甚至……身体就虚的要人搀扶。
等等……搀扶！？
希孟斯顿时一愣，看着郑彬身旁的两个熟悉身影，脸色微变。
“……”
一高一矮，能清晰的嗅闻到两股馨香充斥胸腔，前者胸怀不可描述，必有大器，后者尽管娇小，但看着努力扶持自己身躯的表情，格外令人感到内心治愈。
自古以来，萝莉攻心，御姐攻身，可惜郑彬自然非寻常人也。
“你没事吧，郑统领？”
“喂！老郑，你说话啊！”
郑彬摇了摇头，推开二人。
就在刚才，自己动用血河源技的瞬间，兵器尽碎，一个几乎是刻在本能的手势，仿佛在告诉他……
源技的下一步运用形式。
当然……也有他的体内源气储量太‘小’了。
尽管可以随着时间恢复，但只要使用一次大招……
他就只能虚的啃源石。
但这里几乎近于北境深处，哪里来的源石给他啃？
所以……
接下来的他，只能纯粹的使用源气加持肉身的手段。
“……”
三个老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秃头老人跟希孟斯彼此对视，忽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孙女辈的徒弟都快被外人给拱了！
（让那孩子过来。）
一道声音，传向三个老人的耳中，三人彼此表情骇然。
秃头老人走到郑彬面前，看着玛蒂娜躲到郑彬后面，嘴角抽搐。
他可不像希孟斯那么小气！
再者要是牺牲个孙女，就能把一个年轻的王境留在萨米，估计希孟斯也会赶着送孙女！
“郑统领，我大哥请你进去。”
二女不敢置信，望着远处的营帐怔怔出神。
“国师要见他？”
“那个老头不是死……唔唔！？”
希尔达连忙捂着玛蒂娜的口，歉意道：“失礼了，玛修斯爷爷。”
“……”
秃头老人（玛修斯）看向郑彬：“进去之后，尊敬点，我可不想你死在这，接下来的北境局势还需要你。”
“……”
“哼！”
希孟斯老爷子倒是看着郑彬靠近，变扭的别过了头。
郑彬却是内心思忖。
希孟斯这性格……
怎么感觉应该跟秃头老人换一下呢？
玛蒂娜与希尔达……
二者的孙女总不能是抱错彼此的吧？
玛修斯（秃头老人）：“我总感觉你在想很失礼的事情。”
“……”
营帐的灰旧帘布被拉开，秃头老人示意：“请。”
“好。”
——————
嗒。
踏步在空洞黑暗的营帐内，郑彬四处观察。
这里尽显破旧，除了简单的洗漱之物，只有一张床榻。
地上散乱着细密的布条，看起来还带着发枯的血液，像是刚刚被崩断般，在源石灯的照射下，散发着灰旧的光。
嗒。
郑彬再度踏出一步，却仿佛忽然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依旧是进来的营帐，但是周遭变得通体雪白。
风在呼啸、雪在覆落，眼前狭窄的空间不断出现冰川、雪原、山脉，一道道寒冷的空气顺着他的呼吸，不断遍布身躯，将他的身躯冻的僵硬。
“……”
郑彬没有理会身体的异状，不断往前行走。
明明是宽达十余米的营帐，却是给他在北境行走近一个小时的感觉。
“……”
行走数步，郑彬已然不耐，血色的视角再度生出，周身旋绕起阵阵往外翻涌的血气源气，一时之间，整个营帐摇摇欲坠。
“停下……后生！这是老夫的营帐！”
郑彬停下动作，望向前面。
一个灰旧的床榻上，一个看起来瘦骨嶙峋，但是精神格外饱满的白发老人（埃拉菲亚），身披灰旧大衣，吹胡子瞪眼的盯着他。
“你是想把我住的地方拆了是吗？”
“前辈说笑了。”
郑彬谦恭道：“主要是时间无多，若不如此，恐怕难以进入正题。”
“年轻人……就是耐心差。”
老人拨弄着胡须，目光灼灼的盯着郑彬：“刚刚外面那源气聚引的手段，是你用的对吧。”
“晚辈只是用了一点手段，抵挡那颗雪球……”
“老夫说的不是那个！”
老人落地，走到郑彬面前来。
“聚引我身上源石气息的人，是你对吧？”
“！？”
郑彬顿时变色，但由于头盔遮掩，无人能看出他的表情。
他再欲言狡辩，老人打断道：“你瞒不了我！”
老人凑到郑彬面前，细细嗅闻：“没错……你身上，有我的源石气息，是你，就是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
“……”
“你不回答？”老人仔细思考，道：“我能明白你在顾虑什么，只是……我希望你能再度进行下去。”
说完，老人脱下衣袍，露出身体。
那是坑坑洼洼的源石结晶，犹如琥珀，宝石，又像是密密麻麻的藤壶，生在在人身之上。
“……”
郑彬叹气道：“我从未对人使用过。”
“那我就做第一个。”
“如此……那便得罪了。”
他看着眼前犹如脉络般分错的源石结晶，右手生出血气，缓缓压下去。
源石病。
也叫矿石病。
这是一种全世界持续许久的病。
来源未知、但感染了源石的人，下场无比可怖。
这就像是一种诅咒般，只要有人伤口接触上，源石就会扎根在伤口，顺着伤口不断生长，同化掉你的肉、骨、最后，将其变成彻头彻尾的源石。
在那期间，漫长的苦痛像是摇篮，不断的、不断的，伴随到你的死亡。
这片大地一直都是这样。
源石病、天灾、种种斗争蔓延而生的厮杀、死亡。
催化出这个悲哀的世界。
……
老人感知着浑身的源石在不断消逝，顿时一喜。
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事！？
居然有人能吸收源石？
“……”
郑彬感知着体内的源气在不断恢复，越发明悟接下来发展的道路。
如果说他是个机械，那么空气中蔓延的源气像是给他补充能量的成分，但是含量极低。
而面前的老者——
简直就是充电宝！
堪比快速充电模式！
顿时……那些源石病患者在郑彬眼里变成一个个行走的电池般。
“……”
“怎么了？”
老人感知着身上依然还有源石残留，疑惑的问道。
郑彬看着表层源石被尽数吞噬，但老人体内，几乎是填充了数位的器官，上面裸露的源石结晶，突破肉血，深埋骨髓。
他有些语塞。
“如果我再吞噬下去的话……可能会伤到你的器官，我没有任何治疗的手段。”
“哎……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老人摆了摆手，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能撑到现在？”
“？”
“身为萨米的国师，我必须将所有手段都精化到不能再精进的程度。”
“……”
“总之你便动手就是，我能自己治。”
郑彬纠结的持续再度将手放下去，浑身开足马力尽数吞噬。
于是……接下来的场景变得血腥无比。
“前辈，你可能要少个肾。”
“没事！大胆动手吧！”
“前辈，肝……”
“动手！”
“心……”
“动手，无需多言！”
‘噗嗤……’
顿时血流如注，血腥气息不断往外散去，老人干咳一声，挣扎道：“你先等等……让我缓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