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伢行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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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二哥~你确定今天有空？莫要再欺骗我了。”
对于徐德投来不信任的眼神，程处亮用力拍了下胸膛：“上次确实是有正事儿，我今天都来你府上喊你了，这还能有假？快走~快走~牙行的人一大早就来通知我了，昨晚有一支胡商队伍来得晚，在城外冻了一晚上，听说有不少好货。”
“应该不止通知你一个人吧？”
徐德往袍袖里塞两把瓜子，带着熊大熊二就往外跑：“熊叔~快备车。”
“好嘞少爷。”
熊正放下手里的石锁，擦擦汗就去了偏院，很快驾着马车停在府门口，徐德和程处亮钻进车厢，熊家父子坐在车辕边，程处亮撩开布帘：“去胡商三坊甲一号。”
“是。”
熊正应诺着一甩马鞭：“啪~驾~”
“今天去的人肯定不少，特别是长孙家的那几个混蛋，一个个跟他老子一样假正经~”
听程处亮这么说，徐德不由催促道：“熊叔~快点儿。”
“坐稳了少爷~驾~~”
“哎哟~~”
马车突如其来的加速，差点让车厢里的两人摔一跟头，坐直身子的程处亮瞥了眼小脸兴奋的徐德，叹了口气：“唉~~~小郎~真羡慕你现在的生活。”
“二哥何出此言？”
徐德有些不解：“你现在就等着陛下封官儿了，以二哥的万夫不当之勇，一个郎将还是轻轻松松的吧？更何况我听我阿耶说，陛下打算招你做女婿呢。”
“哎呀~”
程处亮手一拍脚一跺：“问题就出在这儿啊，你以为驸马是这么好当的嘛？娶了公主你还想在外边儿玩女人？我崔娘可是警告我好几回了，莫要在外边儿沾花惹草。
前几天不知道哪个瘪犊子，跑我府上告状，说我在暖香阁喝酒没给钱，我阿耶扛着他那把大斧，满长安城找我，要不是我自证清白，今天说不定我还躺床上呢。”
“你这自证清白~是真的么？”
对于徐德的疑惑，程处亮嘿嘿一笑：“我说真的就是真的。”
徐德看着程处亮即自豪又有些难受的表情，不由开口劝慰：“二哥~公主肯定长得貌美如花，您想啊~陛下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后宫娘娘们哪个不是貌美如花？诞下的公主自然差不到哪儿去，你不仅傍上陛下的粗腿，还白得一公主老婆，你就偷着乐吧！”
“你知道陛下许给我的公主多大嘛？”
“多大？”
“六月才满十岁！”
“......”
徐德嘴角抽了抽：“没事的~反正是你妻子，能生孩子就成。”
“正要这样也就罢了，可想要和公主同房，还要等几年呢。”
程处亮抬手搓了搓大脸：“你说说这叫什么个事儿啊。”
“唉~~~苦了你了二哥。”
车厢里的两人不再说话，直到马车晃了晃，熊正撩开布帘：“少爷~程二郎~到了。”
“走走走~”
程处亮率先跳下马车，等徐德下来后，两人便大步走进这家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最大的一家伢行：“老刘~老刘~”
“哎~哎~在呢~”
穿着考究的小老头，从偏房里跑了出来，挥手喝退刚想上前的掌柜，对程处亮拱手笑道：“程二少爷~”
“这是崇川候的独子，本少爷今天带我家小郎来买婢女，有什么好货快安排小郎看看。”
程处亮一边说一边四下打量，见几个胡商正坐在堂屋角落的饭桌上吃饭，小老头急忙点头哈腰的将徐德领取后院，程处亮点出一名相熟的伢行译人，来到几个胡商身边开始询问。
很快两个胡商起身，跟在程处亮身后去了后院，而徐德此时已经看花了眼，一个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或者是更小一些的女孩儿，站成两排认他挑选。
小姑娘们一看是这么俊俏的小郎来挑选婢女，纷纷站的身姿挺拔，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这位小郎眼前，希望他能选下自己。
就在小女孩们眼巴巴等着这位小郎做出选择时，程处亮带着两个胡商以及译人来到徐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转了半圈：“先等等~看看这些货。”
二十多个胡人少女站成一排，一个个虽说脸蛋清洗的很干净，可身上的衣服却又脏又破，还有股骚臭味，让徐德皱了皱眉：“她们这也太臭了，二哥~莫非你喜欢这口？”
程处亮翻翻白眼没说话：“......”
一名胡商叽里呱啦的说了大半天，然后那个译人解释道：“这位小少爷，这些胡女可不是来自西域这么简单，她们都是极西之地的野蛮人，被那里统治的贵族抓起来，贩卖到西域换取香料和丝绸。
格买提买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拉到长安来售卖，她们从被抓住贩卖到长安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一直没有洗澡打理，所以身上会散发臭味，小少爷买回去梳洗打扮，换身赶紧的衣服也就好了。”
“她们听得懂我们说话么？”
徐德忍着恶臭，在她们面前一一走过，仔细打量这些瘦的脱相的少女，译人问过胡商后，赶紧上前两步：“会一些简单的交流，比如吃饭什么的。”
“你~你~你~你~出来。”
他将这群少女里相对漂亮的四个挑出来，让译人将伢行门口的熊正喊了过来：“熊叔~你去找个郎中，再买四只公羊牵过来。”
“好的少爷~”
熊正的速度很快，伢行这边不远处就是医馆，毕竟一个鲜活的货品还是很值钱的，没有人愿意平白承受损失，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老头，快步来到老刘面前拱拱手：“刘员外~”
老刘指了指那四个胡女：“去给她们四个做下检查。”
“哎~”
老郎中把带来的药箱打开，从里面取了些粉末，以及一些徐德没见过的东西，将四个脏兮兮的少女带到一间屋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来到徐德和程处亮面前拱手道：“两位少爷~个子最矮的胡女，下体已经有些糜烂，其他三个都没问题，也没有狐臭之类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