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小子会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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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何肉？入口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还没有牛羊肉的腥臊。”
李世民一块红烧肉吃完，又忍不住炫了一块，一旁作陪的徐开，拱手一咧嘴：“陛下~这是特殊培育的彘肉。”
“彘肉？”
别说李世民了，其他国公大臣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要知道彘这种牲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用来清理夜香的，这东西不挑嘴什么都吃。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文官，却抓住了徐开话里的重点，房玄龄问道：“如何培育的？能大量养殖否？”
大唐虽然近年来国力蒸蒸日上，可百姓能吃肉的次数少之又少，彘不挑嘴什么都吃，如果大量饲养的话，于国于民都是一件极为利好的喜事。
徐开尴尬的笑了笑，急忙招来门口指挥的阿福，管家刚要下跪就被李世民摆手制止：“这彘你们是如何饲养的？花销费用几何？”
阿福急忙拱手道：“回陛下~是我家少爷规划的，他让我在今年年初收了五只小彘，去势后圈养在偏院角落，每天有仆人去城外找农户收买杂草，切碎后混合谷壳喂养，一年下来能长三百斤左右，花费不足600文。”
“一只600文？”
李世民双眼一亮，阿福却摇摇头：“是5只一起不足600文，须知杂草一车花不了几个铜板，谷壳也是百姓家引火做饭的材料罢了。”
“陛下~此法推广下去，我大唐再无肉缺之困。”
长孙无忌兴奋的连连拱手，这实在是太划算了，若每户养上三四头彘，那~
“咔哒~啪嚓~”
侍女小心的撤下空盘，将一盘金黄的椒盐排骨，和鲜红夺目的糖醋排骨奉上，一起上来的还有韭菜炒鸡蛋和热气腾腾的茶叶蛋。
“陛下~诸位国公，尝尝这煮酒如何。”
徐开接过侍女捧着的坛子，将温热的紫红色酒水给李世民满上，然后眼巴巴的看向自家皇帝，李世民端碗眯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嗯~~~没有寻常葡萄酒的涩味，甜丝丝中带有水果的芬芳香气，不错~不错~”
“吸溜~吧唧~吧唧~”
程咬金将一大块炒鸡蛋混着翠绿韭菜一起塞入口中：“我说富贵啊，你家该不会把长安城的鸡子儿都收来了吧？”
徐开呵呵一笑：“卢国公说笑了，家中偏院特地腾出一大块地方，养殖了一些鸡鸭鹅，陛下和诸公所吃的蛋类，都是家中平时积攒的。”
武将们只知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文臣们却一边吃一边思索，今天来崇川侯府吃酒，似乎颠覆了他们以往的一些认知。
美味的菜肴一道接一道的端上桌，很快便被分食一空，这里是唐朝可不是现代，真以为古人家的勋贵一天三顿顿顿有肉？想什么呢？
当徐德泡了个澡去除身上油烟味，换上月白色袄子，端着一份精致点心来到堂屋时，吃饱喝足的国公大臣们，一个个的眼珠子瞪大，纷纷不可思议的嘀咕起来：“这是徐家小郎？”
刚洗过澡的徐德，小脸蛋红扑扑的分外水嫩，他身上还散发着清雅的茶香，将点心放在主桌上，对微醺的李世民拱手欠身：“陛下~”
“呵呵呵~小郎的厨艺，朕算是见过了，着实不凡呐~”
李世民对徐德也是稀罕的紧，你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偏偏脑瓜子也好使，更有着一手与众不同的厨艺，啧啧啧~他对徐开第一次有了名为嫉妒的情绪。
“陛下喜欢吃，以后小臣带上食材，将庖厨之法传于御厨，那样一来陛下每天都能吃着了。”
徐德咧嘴露出细密的小白牙，李世民点点头，指了下桌上的猪骨头和蛋壳：“你是怎么想起来吃彘肉的？还有这些鸡子儿？”
“小臣早前带家仆耍子时，曾见过农户杀彘取肉，也从农户口中了解了彘肉的弊端。”
说到这里他有些歉意的看向张阿难，拱拱手：“张将军~小子无意冒犯您，还请见谅。”
张阿难大度的连连摇头，示意小郎但说无妨，徐德便接着说：“彘肉之所以腥臊无比，在于本身什么都吃，小臣就想若是只吃杂草，是不是肉味就会不同呢？
于是去年年初便圈养了两只，年尾杀了取肉，发现多少还是有些怪味，且两只都是雄性，经常为了抢食相互撕咬，小臣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唤人将一只小彘去势，圈养三个月后发现长势惊人，其肉质也相比先前的要肥美许多，最主要一点是没有什么怪味。”
大家看向徐德的眼神不一样了，你这小郎为了一口吃的，居然早两年前就开始实验性圈养了？
他笑嘻嘻的一咧嘴：“陛下~小臣脑子里早先便有了设想，我大唐每州每府由官家出面，圈养一大批去势的小彘，以三个月为一个周期，出栏后屠宰售卖于民，或制成腊肉香肠，风干后供给军队，行军打仗途中，战士们有口美味的彘肉食用，对士气也是一种提升。”
“唰~”
百十双眼睛齐齐盯向侃侃而谈的徐德，纷纷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李世民右拳缩在袍子里紧了松松了紧，因为徐德提出的策略，有极大的可行性。
“哈哈哈~徐家小郎，你绝对是上天赐给我大唐的瑰宝。”
李世民起身拍了拍徐德的肩膀：“若是此法行之有效，朕不惜赏赐！”
“谢陛下~”
徐德拱手谢道，大臣们见皇帝起身了，一个个也不能坐着啊，也起身看向皇帝，李世民呵呵一笑：“今夜不光品尝到了小郎的手艺，还收获了一条利国利民的妙法，朕心甚慰啊。”
一边大笑一边往府门走去，大臣们赶紧跟上，秦琼这些老兄弟，还对徐开拱手道喜，府门外一大批顶盔掼甲的军士，早已等候多时，与此同时徐府的一辆马车也被牵了出来。
准备上车的李世民，意外的指着马车，看向徐开：“徐爱卿这是？”
徐开懵逼的张张嘴啥也不知道，倒是一旁的徐德咧嘴拱手道：“马车里有小臣献给太上皇和皇后娘娘，以及其他娘娘和皇子公主的菜肴。”
这小子太会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