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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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鬼祭贪魔殿内，“凛雪鸦”偏过头，故意拖长声线，氤氲在烟雾中脸透露着莫名的危险意味，“意下如何？”
“看来你二人之间仇怨不小。”帝鬼低笑一声，欣然允诺。
梁皇无忌一事处理完毕，帝鬼就开始清点战况。
在听天悬红练报告战中有第三方相助时，帝鬼不由皱眉，让其简要描述对方出手的细节后，望向对中原了如指掌的“凛雪鸦”。
“依水之军势而言，棍走剑势，是海境之人。”
那夜“凛雪鸦”故意暴露行迹给幻灵眼，梦虬孙穷追不舍，他的这副躯体不善武力，又过分脆弱，还因此受了伤，由凛雪鸦本体亲自修复。
“凛雪鸦”自然对其印象不浅。
“那人现世是为夺回被苗疆盗走的海境王骨始帝鳞，算算时间，始帝鳞应该已经落入俏如来之手了。”语罢，“凛雪鸦”悠哉悠哉地吸了口，轻吐烟圈。
与此同时，太虚海境鳞王宫内，群臣汇聚，肃然不语。
首座者全身附有厚重的青碧色鳞片，面目似鱼，手掌似鳍，正是海境鳞王北冥封宇。
“依龙子所言，始帝鳞现已落入俏如来手中。”下方首位，师相欲星移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俏如来……是史艳文之子？”
北冥封宇稍有宽慰。
史艳文乃是有名的大儒侠，其子想必同样继承其品性。
念及此处，北冥封宇当下道：“师相，劳你安排人走一趟，请回始帝鳞，俏如来应该不会拒绝。”
欲星移却是摇了摇头，无奈道：“王，俏如来若有想还的打算，即便当日担忧出现其他变故阻止龙子，事后也该着人归还给龙子。”
在北冥封宇不免忧心俏如来另有图谋之际，欲星移更下了一剂猛药，直言道：“眼下正值魔世破封、大举入侵，此时鳞族现世，怕是会将魔世目光引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魔世来势汹汹，显然早有准备。
而人魔通道的开启，已波及海境，连原先供奉始帝鳞的始帝陵也因此坍塌。
北冥封宇沉吟片刻，才闷声道：“师相认为，海境不该动。”
“是。”欲星移目光不闪不避，毫不避讳朝臣的打量揣度，“魔世破封，中原首当其冲，苗疆次之，而后才是与始帝相关的海境。”
北冥封宇一向信任欲星移，纵然此时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也虚心求教，问道：“不说唇亡齿寒，师相是有别的顾虑？”
“其一，海境避世已久，对外信息掌握不全，此时现世无法做到知己知彼、进退有度；其二，中苗乃是魔世首要针对目标，海境无需成为众矢之的；其三，中原方面人才济济，虽然牺牲了史艳文，但尚有俏如来总揽大局，至于苗疆方面，其代王北竞王智谋过人，国力更是强胜，两境都不是魔世短时间可以拿下的；其四，镇魔龙脉尚存，有人会阻止魔世的进一步扩张。”
欲星移总体策略以防守为主，以静制动，北冥封宇未觉不妥，顿了顿，又补充道：“战火虽未烧至海境，但仍需做好最坏打算，未雨绸缪。”
北冥封宇发话之后，文臣武将各自表态。
海境很快就做好战略部署，此时的苗疆，也因各色消息警戒起来。
苗王宫内，铁骕求衣已经向竞日孤鸣说明了与帝鬼对战的种种细节——当然，其中略去了帝鬼关于自己师门的问询。
“丧月之夜……”
竞日孤鸣低声喃喃，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敲击着王座扶手，陷入沉思。
丧月之夜是什么千雪孤鸣早就知晓，当下忍不住吐槽道：“这鬼鸟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闻言，竞日孤鸣勉强地勾起唇角。
死的是不是凛雪鸦本人还未可知啊……
收起心思，竞日孤鸣直接安排铁军卫继续驻守万里边城。待铁骕求衣离开，千雪孤鸣才满脸疑惑地问道：“王叔，咱们不是跟俏如来合作？这样就够了？”
“让利锋海，就已是苗疆的诚意了。”竞日孤鸣轻叹一声，“国不可一日无君，在查到王上与苍狼下落前，苗疆不该牵涉其中。”
唇亡齿寒的道理竞日孤鸣不会不知，但有中原冲在前锋，他自然不急。
而且，照铁骕求衣描述，帝鬼此魔实力强劲，还掌有能可控制独眼龙这等强者的丧月之夜，苗疆不必在此时强出风头。
除此之外，帝鬼上来就控制独眼龙，未必没有掌控紫瞳灵睛复生元邪皇的心思。
只要苗疆暂不入局，幽灵魔刀的下落就能再瞒一段时间。
更何况……
“且放宽心吧，千雪。”竞日孤鸣往后面椅背靠了靠，微眯着眼，缓缓说道，“有人比我们更急。”
而鬼祭贪魔殿之中，帝鬼也在“凛雪鸦”的劝告下暂时按下了挖出独眼龙之眼取得紫瞳灵睛的想法，而后又话音一转，看向网中人：“妖神将，怎不见幽灵魔刀？”
网中人皱着眉，对帝鬼俯首道：“是我无能，致使幽灵魔刀被夺。对方与酆都月一起行动，料是还珠楼之人。”
几度听闻还珠楼、神蛊温皇、任飘渺，帝鬼不免道：“是要抽个时间会会还珠楼了。”
除此之外，帝鬼还问了铁骕求衣、宫本总司与樱吹雪等人的资料，“凛雪鸦”自然知无不答。
沉吟片刻，帝鬼又问：“关于铁骕求衣此人，谋师如何看？”
“鄙人了解同样不多，铁骕求衣乃是苗疆铁军卫军长，诸事繁忙，向来少有离开。但实力雄厚，纵是西剑流不败神话在其手上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凛雪鸦”说的是柳生鬼哭带领西剑流精锐潜入苗疆被阻那次，柳生鬼哭虽为八门之一，实力却不弱于赤羽信之介，更别说对方不死，相当难缠。
由此可见铁骕求衣此人并不简单。
“看来此人还有秘密。”帝鬼发出和“凛雪鸦”一样的感慨。
“帝尊何出此言？”公子开明问道。
“交手之时，朕察觉对方的内功心法隐有克制魔族之效。”帝鬼顿了顿，似陷入回忆之中，过了片刻，才道，“问及师承，也只含糊过去。”
“克制魔族……既非佛门中人，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凛雪鸦”倒也没故弄玄虚，吊足众魔胃口，便轻笑一声，开口直言。
“墨家。”
二字一出，众魔色变。
帝鬼低头沉思，网中人脑海中也不免闪过曾经直面止戈流的记忆碎片。
公子开明莫名危险的眼神，在此时也就不那么突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