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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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山庄，赤羽信之介已经被送来关押，但俏如来暂时没有精力处理西剑流后续事宜。
俏如来看向同样被送来、尚处于昏迷中的藏镜人，愁容满面：“爹亲，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俏如来明白魔世绝不能现世，但要牺牲自己的胞弟，他如何忍心？又如何向史艳文与雪山银燕交代？
“小空……”俏如来看向躺在另一侧的小空，满是不忍与纠结。
殊不知，小空虽是昏迷，对外界的情况却是清清楚楚。小空本就聪慧，从俏如来的只言片语中很快拼凑出事情大概。
牺牲精神小空自然也有，若此刻他是清醒状态，不必俏如来相商，他还会主动提出。
但面对昏迷了无法反抗最终结果的自己，俏如来会如何选择，小空仍是想要知道。
也幸好不悔峰剑决吸引了武林目光，不然俏如来绝计没有时间在这里犹豫。
“谁？”
俏如来忽然出声问道。
史艳文只得从暗处走出，神色复杂地看着房中三人。
“藏镜人？”俏如来眉目一凛，下意识护在藏镜人与小空之前，“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看一看他，他的伤势如何？”史艳文那日见藏镜人被长箭穿胸而过，如何不担心？
“只能暂时稳住伤势，俏如来正在寻觅冥医医治爹亲。”俏如来答道，又问，“你来……只是为了见爹亲？”
“哼，藏镜人可不容允史艳文轻易死了。”史艳文用着藏镜人平日的语气冷哼道。
面对这个“藏镜人”，俏如来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藏镜人与史艳文多年宿敌，当年小空更是因藏镜人的缘故才落入西剑流手中，遭受长达五年惨无人道的折磨，可谁能料到，藏镜人竟是史艳文的胞弟，是他们的叔父。
“西剑流已败，为何仍是愁眉不展？”
也许只是单纯地找人倾诉，也许是因为眼前“藏镜人”身份暴露后对待他的态度与往日不同，俏如来犹豫片刻，将事情和盘托出。
“你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史艳文直言道，“事情很简单。”
“如果是叔父……会如何做？”俏如来轻叹一声，似是随意问道。
“如果小空一人能阻止魔世现世，那就将小空送入魔世，使中原免遭生灵涂炭。”史艳文回答得异常干脆。
俏如来攥了拳，勉力笑道：“这个问题俏如来本不该问叔父。”
“这是最直接简便的方法。”史艳文话音一转，“但小空未必会就此牺牲。”
俏如来忽然看向史艳文。
“叔父是指？”
不悔峰不悔峰，峰下群侠戒备关注，峰上双影对立。一者优雅从容，一者如冷潭之渊，而高涨的剑意，却似满弦之弓，蓄势待发。
“掠风窃尘·凛雪鸦？”任飘渺轻轻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又看向凛雪鸦手中已然从烟管变为丧月之夜模样的烟月，忽而笑道，“修有《寰宇诏空神卷》，为何不回羽国？”
“嗯？”凛雪鸦眉头一皱，没懂任飘渺在说什么。
“哈，也是，如今羽国是雁王当政，自出生起就被驱逐的你确实不便回去。”任飘渺自顾自道。
“够了，”凛雪鸦直接打断道，“你几番挑衅，就为了与鄙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好吧。遂你之意，你我只谈剑决。”
“为逼鄙人杀你，神蛊温皇，你真是有心了。”凛雪鸦抚摸着烟月，垂下的眼帘掩去眸中冷光，“那一剑之仇，鄙人实在难忘啊。”
“昨日酆都月再度出手，勾起了你不美好的回忆？”
“杀剑无极逼宫本总司应战就杀剑无极，让酆都月杀鄙人声东击西，是你故意挑衅。”凛雪鸦轻笑一声，“因为你知道，鄙人绝不容许你在宫本总司手下光荣地战死。你知道鄙人会说服宫本总司，代他前来……杀你！”
“哈，这场对决，吾期待已久啊。”
“鄙人自会满足你。”
话音刚落，两人的剑气同时迸发，霎时天愁地惨，炫美剑光之间，不悔峰兀自动荡，无数巨石自峰上滚落。
“啊！快闪开！”
峰下，群侠连忙抽身后退。
“这个鬼鸟……”酆都月面色微变。
“除了宫本总司，东瀛还有这般高手？”何问天不免惊道。
“如此实力，往日那般作态，必有阴谋。”韩竹语只道。
顶端剑者之决，剑气纵横，在不悔峰上刻写历史见证。
“破空虚灭，喝！”无双剑上手，任飘渺出手便是极招，并未留情半分。
凛雪鸦手中烟月一转，只见剑光闪烁，任飘渺剑招已然化消于无。
见凛雪鸦应对如此轻松，任飘渺挑了挑眉，再度出手：“玄真绝虚！”
凛雪鸦速度很快，在漫天剑光攻来之际，已然穿梭于剑光之间，来到任飘渺面前。
任飘渺连忙抬剑抵挡，仍有剑芒划破脸面，留下一道血痕。
凛雪鸦一击即退，身形移转间，已然出现在任飘渺方才剑招落处。烟月倏然变作盾牌模样，将飘渺剑气折向峰下还珠楼方向。
酆都月冷哼一声，月饮剑瞬时出鞘。然而纵使酆都月功力不凡，仍是被剑光穿透肩膀，闷哼一声。
“副楼主！”
见状，任飘渺只道：“凛雪鸦，你倒是记仇。”
“怎样？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凛雪鸦手中盾牌再度化为一柄幽蓝长剑，挑开逼命的无双。
“难得你将全部目光投向我，倒让我受宠若惊啊。”任飘渺低喝一声，无数剑气从地底钻出，磅礴力量直袭凛雪鸦，“剑九·轮回！”
轮回之剑往而复始，无暇无隙，凛雪鸦且战且退，奇幻瑰丽的剑姿、纵横开阔的变化，激烈攻防看得在场众人咂舌不已。几经卸力，最后只余道道剑光转向四周，将不悔峰硬生生削去一截。
“我看得上的对手，果然没让我失望。”任飘渺道。
到了现在，凛雪鸦还未主动出击，似在确认他的真实实力。
“飘渺剑法，剑八已得天下第一，剑九灭巫教全族。”任飘渺一抹无双，剑吟声中，再出极招，“天下间，你是头一个见识剑十之人。”
“哦？那鄙人该感到荣幸？”
不曾问世之招，傲对今生最强敌手，剑十未出已是气势逼人。
凛雪鸦一甩烟月，凌厉寒光自剑身闪过，剑意外放。
层层叠叠，两大高手不断累积的无边剑意笼罩不悔峰顶，生灵难近！
“剑十·天葬！”
“天霜·烟月无痕！”
剑与剑，不同的意境各自璀璨，生死差在毫厘。
最纯粹的剑境交汇之下，凛雪鸦的双眸直达任飘渺眼底。
任飘渺也清楚地认识到，凛雪鸦是真心想杀了他！
“呃啊……”
终是技差一筹，凛雪鸦双手执剑，反手将任飘渺钉在不悔峰上。
烟月穿身的同时，不悔峰上累积的剑意也塌然崩碎。
“楼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