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欢而散的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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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一席珍珠白的长衫，缓缓的走了进来。这人眼眸明澈如泉，泛着纯净的光泽，微风轻轻吹过，撩动他额前的碎发，他微微勾起嘴角，朝着洛笙歌的方向淡淡一笑，整个人好像都散发着莹莹的白光。
慕绡恙看着他有些讶异瑞王世子怎也在这？想到他刚刚的话又有些不满“瑞王世子这话何意？”
顾朝也回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慕将军在翡湘阁的地方赶走人家的客人，怕是有些不妥吧。”说完，还笑眯眯的看了慕绡恙一眼。
慕绡恙看着顾朝，面容冷硬道“我们的事就不劳烦瑞王世子费心了。”这句话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费心二字更是咬的极重。
顾朝却不再搭理他，转而看着洛笙歌，微微笑着“洛姑娘，好巧啊，若是一会儿无事的话可否一起用个午膳。”说完笑的更是温柔，那双眸子仿佛能让人陷进去，手上还轻轻摇着一把折扇。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谢瑞王世子，臣女一会儿还有事，午膳便算了吧。”洛笙歌也是拒绝的彻底。
沈素馨看到洛笙歌拒绝了顾朝，为了替慕绡恙找回面子，便也邀请起了洛笙歌。“笙歌，一起用午膳呀。”说完，还暗戳戳的看了顾朝一眼，眼底却有些挑衅之色。
洛笙歌看向慕绡恙，略一思索便点了头。
柳瑜婷想劝洛笙歌来着，但看到洛笙歌看向慕绡恙，到嘴边的话却咽了下去。
这时无人看到顾朝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顾朝深深的看了慕绡恙一眼，转身缓缓离开了。
这时沈素馨挽着慕绡恙的手臂，轻轻晃着撒娇“绡恙哥哥，我喜欢那个发簪，你给我买嘛。”手指向一支凤蝶鎏金银簪。“好，喜欢就买下了。还有什么喜欢的吗？一起买下了。”慕绡恙宠溺的看着沈素馨。仿佛只要她喜欢，天上的星星他都可以给她摘下来。
洛笙歌看着这个场景微微垂下眸子，微抿着唇。柳瑜婷见状，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们还去不去吃饭！不去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拉着洛笙歌的手腕打算往外走去。
“瑜婷姐姐总要等我把东西买完嘛。”沈素馨站在柜子前回头跟柳瑜婷说着。慕绡恙付完银子，就站在了沈素馨身边，“好了，绡恙哥哥，咱们一起去用午膳吧！我想吃嘉禾堂的水晶梅花包。”
“好，那就去嘉禾堂。”说着就和沈素馨一起走出了翡湘阁，经过洛笙歌和柳瑜婷身边沈素馨还招呼道“笙歌，瑜婷姐姐走吧，咱们一起去嘉禾堂用午膳啦！”说着还侧身过来拉洛笙歌的衣袖。
洛笙歌暗暗后退半步，不动声色的躲开了沈素馨伸来的手。轻轻应了一声便缓步跟了上去。
沈素馨面色僵了一瞬，放下手去找了慕绡恙。
这一路上沈素馨什么都要看看，看见什么都要买点，仿佛是专门做给别人看，慕绡恙是怎样宠爱她的。这一路上慕绡恙的确也是对沈素馨照顾的无微不至。看的人只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瑜婷看在眼里，气的不行，同样也心疼洛笙歌，那样一个淡然处事不惊的女子，到了慕绡恙面前却是卑微的不行。“笙歌，咱们要不回去吧，不跟他们逛了。”柳瑜婷现在只想让洛笙歌赶紧离开这里，对他们眼不见心不烦才好，好好的出来散心，怎么就碰见他们两个了，真的是晦气的不行。
“柳姐姐，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多和他待一会儿，多看看他。他出征南诏，一走就是一年多，今日是他回京以来我见他的第二面。能跟他一起用午膳，我真的不想错过。”洛笙歌面带恳求的看着柳瑜婷，柳瑜婷拿她没办法只能陪她一起。
就这样，四人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嘉禾堂。
此时正值午时末，嘉禾堂在京城名气也是很大，来此用膳的人络绎不绝。大堂已是座无虚席。
在埋头拨弄算盘的掌柜，看见站在门口的四人后，连忙迎了上来，“慕将军，沈小姐，洛小姐，柳小姐您四位请跟我到包厢去吧，大堂人太多了，别再扫了您用膳的兴致。”说着就带着四人往楼上走去，到了包厢后几人挨个落座，沈素馨点了几样菜，掌柜的便下去了。
几人间的气氛在掌柜的下去后便有些尴尬，慕绡恙本就话不多，沈素馨在洛笙歌那吃了瘪，也不好发挥，柳瑜婷则是眼不见为净，完全不看对面那两人，偏头看洛笙歌。
洛笙歌却是一直看着慕绡恙，像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就这样静谧了半盏茶的时间，掌柜的敲开了包厢的门，端着一壶酒上来乐呵呵的说“慕将军，这是我们送您的酒，您出征南诏保护我们百姓，我们就聊表谢意。您尝尝。”说完就把酒壶和酒杯放在了桌上。
“嗯，劳烦掌柜的了。”慕绡恙看着酒壶对着掌柜的道了声谢。
掌柜的连连摆手往出走着，说去催一下菜。
有了掌柜的起的话题，沈素馨就开始接着聊了下去。“绡恙哥哥，南诏那边是什么样的呀？”沈素馨一脸好奇的问着旁边的慕绡恙。
慕绡恙对于沈素馨肯定是有问必答，“南诏的都城我也没去过，南诏和我们北垣的边境很荒芜，人烟稀少。但，越往南诏，那边丛林越是茂密，南诏毒虫较多，且气候更为潮湿，北垣很多将士到了边境不适应那里的气候，很容易感染疾病。”说道出征，慕绡恙的话变得稍稍多了一些。
“那绡恙哥哥去有没有生病呢？”沈素馨眉头轻轻蹙起担心的问道。
洛笙歌也看向慕绡恙，想知道他是否有事，也是略有些担心。柳瑜婷却暗暗翻了个白眼，大男人生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却也不敢说来，只能在心底不屑而已。
慕绡恙浅浅颔首，“病了几日，适应了就没事了，不必担心。”
沈素馨听罢，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绡恙哥哥好厉害呀，今年才刚刚十七岁便能领兵打胜仗啦！”沈素馨崇拜的看着慕绡恙，眼中仿佛有星星般明亮。慕绡恙微勾起嘴角一笑，抬手揉了揉沈素馨的发顶。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柳瑜婷看着他们“慕将军还是在外人面前稍稍收敛些。”这句话中柳瑜婷把外人咬的格外的重。就是要清楚的提醒二人，这还坐着俩人。
慕绡恙淡淡看了柳瑜婷一眼，“我与馨儿如何，柳小姐也要管？”沈素馨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出声，看着分明也是这个意思。
这时送菜的小二叩响了门，进来把菜都摆上了桌，便低着头退了下去。
柳瑜婷也不再与慕绡恙争辩，哼了声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洛笙歌却突然说话了“慕将军是少年英才，想来幼时便十分勤奋刻苦。”说完就定定的看着慕绡恙，不错过他面上丝毫的表情。慕绡恙还没说话，沈素馨却自豪的说，“那是，绡恙哥哥小时候也可勤奋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功，还要看书学习。还十分有毅力，一坚持就是好多年呢！”这自豪的样子，仿佛是说她自己是的。
柳瑜婷实在看不下去，就怼了沈素馨一句“沈小姐，笙歌在问慕将军，并没有问你，你骄傲个什么劲儿。”说完又夹了块鱼肉慢慢吃了起来，像是根本不把沈素馨放在眼里，气人得很。
沈素馨瞬间就觉得委屈了，在家中本就排行最小，人人都宠着她，慕绡恙更是一直护着她，哪里被人怼过，当即眼眶就红了起来，看起来委屈极了。
慕绡恙见自家小师妹受了委屈，本就冷峻的面容变得难看起来，冰冷的气势一下就放了出来，不满的道“柳小姐，何至于这样说馨儿，她替我回答与否干你何事。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与馨儿用膳。”说着便指向了门口的方向。
“绡恙，柳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柳姐姐也是看我问你问题却被沈小姐抢着回答有些......”洛笙歌话还没说完，便被慕绡恙打断了。“洛小姐还请和柳小姐一起离开。”
“什么......”洛笙歌一怔，抬眼便撞进了慕绡恙那双冰冷的眸子，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
柳瑜婷看洛笙歌受气当场就坐不住了，东西也不吃了，拉着洛笙歌就往门口走。边走还便说“笙歌，走！这顿饭我还不稀罕吃呢！”
看着两人走出包厢的门后，慕绡恙转过头看向沈素馨，“馨儿，别哭。绡恙哥哥帮你把他们赶走了。”语气跟哄孩童般的哄着沈素馨。
沈素馨轻轻一吸鼻子，给慕绡恙夹了个水晶虾饺，并说着“绡恙哥哥吃虾饺。”说着还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洛笙歌被柳瑜婷抓着气冲冲的出了嘉禾堂。
走出一段距离后，洛笙歌无奈的叫了声柳姐姐，柳瑜婷才停住脚步，转过头哭丧个脸“笙歌，刚才慕绡恙好吓人啊，要不是我拉着你跑得快，我都怕他打我。”
洛笙歌看着柳瑜婷的表情，再听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柳姐姐是被气的呢，没想到是被吓得。哈哈哈”说完洛笙歌又笑了几声。
柳瑜婷却有些疑惑。
“笙歌你不怪我吗？”
“我为何要怪姐姐？虽然跟慕绡恙呆的时间少了点，但我却实是没看出他恢复记忆的迹象。”洛笙歌弯着唇对柳瑜婷说道。
“原来笙歌你答应跟他们一起用膳是想试探慕绡恙有没有恢复记忆啊。我还以为你只是想和慕绡恙多待会儿，连沈素馨在旁边都无所谓呢。”柳瑜婷越说声音越小，甚至后面洛笙歌都没听清。
洛笙歌还问了句“柳姐姐你说什么？”柳瑜婷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是接着逛还是回府呀？”
洛笙歌看着柳瑜婷，有些无奈“柳姐姐，咱们都让香附和月儿回府了，买了东西怎么提？今日逛的也够久了，回府吧。”
尚书府与丞相府倒是离得不远，两人便一边聊天一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