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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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那么做！”我摇摇头道：“咱们吃的亏还不够大吗？拳头硬是基础，但拳头硬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记住，咱们在这修远大陆上是来游历的，没事儿别闹什么幺蛾子。当然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成唯阴森森的接口道：“人若犯我，杀他全家！”
蛇就是改不了这个阴狠的性子，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当年给赵都做媳妇儿的时候，也没见她有多狠。这次被上方大陆的混蛋伤了一回心，倒是激发了她的本性。
“别动不动就杀人，还全家？不至于，教训一下就完了。”我纠正道：“我再说一遍，咱们是来玩儿的，犯不着到处结仇。当初在上方大陆的时候没能畅游天下，到了这里，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
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道：“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咱们的修为要恢复如初，否则那就等着被人欺负吧！所以，”我对木眼道：“在我们两个能够化形之前，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修炼，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纵使被人欺负，也要忍住。明白吗？”
“放心，老大。”木眼钢牙一笑，阴恻恻的笑道：“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点儿罪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加倍还给他们。”
“明白就好。”我又问道：“话说回来，他们这个境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俩想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也只是听说，毕竟我还没修炼出来呢！”木眼不屑道：“就是炼元气、通经脉、蓄丹田，然后跟‘胎化易形’差不多，炼出个元婴金胎来。之后就可以渡劫了，据说渡完劫就能成仙。”
“成仙了就完了？”成唯接着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木眼道：“我连炼气期都没法开始，哪儿知道渡劫以后的事儿？”
“这每个境界和上一个境界有什么不同呢？”我又问道。
“不同？”木眼想了想说：“听说就是活的长，长一个境界就能多活个千八百年的。而且每个境界又分为九重，一重一重的往上练。还有就是境界高了力气大，什么几百头牛的力量。然后就是运用的法器不一样。到了金丹境二重就能元气外放，御剑飞行，越往上飞的越快也越远。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了。主要是这玄日宗的宗主也不过是个元婴境一重的货，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神通？”
“就这个？”我还没说话，成唯倒抢先开口了。她一脸不屑的说道：“想练力气天天健身就行，还修炼个什么劲？老大，我看咱们也用不着隐藏妖气了，像这种货色，我一个‘幕遮天’就全淹死了。”
“你哪儿那么大的戾气？”我不满的瞪了成唯一眼：“没事儿就想弄死几个，你来这里是发泄来了？”
成唯见我生气了，也自知刚才说的过分，便低头不再言语。
我接着说道：“莫要小看了天下英雄。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既然这里的人选择了这样的修炼方法，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真要来几个大能打得咱们满地找牙，你哭都找不着坟头。”
“再说了，人家怎么修炼那是人家的事儿，你凭什么要把人家全都淹死？人家又没惹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管好自己，自然天下太平。明白了吗？”最后一句，我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明白！”两人一起低头应道。
“好啦，今天咱们的人就算齐啦！”我笑着说：“为了咱们兄弟能够早日同游这秀美山川，大家一定要努力修炼。”
“努力修炼！”木眼和成唯同时声音低沉但语气坚定的说道。
最后，我们约定每半年在此聚首一次，我要考察考察他们各自的修炼成果，看看他们是否偷懒了。
没想到，这个主意却让我自己成了笑话。不，这就是我的噩梦。
第一次聚首的时候，成唯居然能够化形了。虽然妖气很重，但是毕竟迈出了修炼路上的重要一步。木眼就不用说了，前世为妖而转世为人的好处终于被他体会到了，沟通天地之便捷让他已经开始能够修炼地煞道法了。只有我，仍然只是一条金鱼，偶尔能“游神御气”一下。
又过了一年，成唯的修为暴涨，已经能够完全隐藏住妖气了。只是木眼还没有精通“通幽”，暂时无法为她打通经脉而已。只有我，仍然只是一条金鱼，偶尔能“游神御气”一下。
又过了十年，木眼已经完全掌握了地煞道法，并且尤为精通“通幽”，帮助成唯打通了经脉，成唯已经可以修炼地煞道法了。只有我，仍然只是一条金鱼，偶尔能“游神御气”一下。
第一次见面，他们嘲笑我的鱼鳞又掉了不少，像一只掉毛的老狗。气的我浑身哆嗦，早早的便让他们滚蛋。
第二次见面，他们开始心疼我，说我在水里游泳的速度越来越慢，已经是垂垂老矣的姿态。我也没理他们，而是用垂垂老矣的姿态慢慢的游走了。
第三次见面，他们什么也没对我说，只是彼此交流着一段时间以来的进展。我只好默默的听着，最后神魂出窍大骂了他们两个一顿。
十年后，木眼在山下淘换了一个圆形的鱼缸，也不征求我的意见，一见面就把我从水里捞出来装进了鱼缸。然后趁着夜黑，和成唯二人肩并肩的进了山下不远处的村庄。
村外有一座孤零零的茅屋，屋外有三亩薄田。从此以后，我和成唯便在这个小村庄里落下了脚。白天她出去耕种，我在浴缸里游来游去。晚上她盘膝于地修炼，我还是在缸里游来游去。
隔一段时间，木眼便下山来看看我们。十几年过去了，在其他人眼中，他还是那个打扫庭院的、无法修炼的小厮，只不过现在已经是个“中厮”了。
但是，我和成唯都能感觉到，木眼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了。上回他回来，问我能不能让他和成唯轮流抱着鱼缸出游？这样就不用等我打开封印了。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悬于水中一动不动。成唯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木眼一记耳光，说老大什么时候不是带着咱俩闯荡？用得着你带着他飞来飞去？不会说话就赶紧滚，回山上扫你的地去。
木眼嗫嚅了一下说道：“老大，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自己忍不住了，坏了你的计划。他们现在对我是越来越过分了，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把他们全都埋了。”
“忍不住也要忍！”成唯的眼睛一瞪，骂道：“你也是两世为人了，跟一群蝼蚁一般见识，妄你此番直接转世为人。”
木眼低头不语，只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我从水里探出头来，问道：“最近怎么啦？他们怎么就变本加厉了？”
木眼叹了口气，说道：“山上马上要举办‘修远论剑大会’，这几天宗内在比武，选三个年轻弟子代表玄日宗参加。那些修为低的和比试落败的，下了擂台都拿我撒气。”
成唯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宗内的长辈就不管一管？如此没有教养，能成什么气候？”
木眼摇摇头道：“不管。宗内长老认为这是合理竞争。只要压力才能让人奋进，懂得耻辱才有动力加倍修炼。”
成唯明显生气了，转头看向我道：“老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连个人都做不好，修炼还有什么意义？教训一下这帮兔崽子？”
还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木眼这些年小心谨慎的装孙子，看来是真被那些人当成了“孙子”。不惩戒他们一下，也不知道他们的啄木鸟大爷到底有什么道行！
“不急。”我说道：“这会儿动手不过是小小的伤害一下他们的身体，没意思。等那个什么‘论剑大会’吧！到时候，彻底撕开他们的无耻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