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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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上都被贴了“忘魂符”，所以都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我也没唤醒他们，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一直到了木眼他大爷家，我才揭去了忘魂符。

木顺见到我非常高兴，连自己的侄子都不搭理，只是缠着我，让我看看他现在的身子适不适合练水遁。并且当着我的面儿起誓，自己真的已经把第十二位夫人赶回娘家去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续弦了。

我实在没什么心情。但是，老人家的一腔热血也不好浇灭。只得给他大概讲了讲水遁修炼的道理，能听懂多少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顺便琢磨琢磨自己做的事到底对不对。

但凡人想干点儿什么别人没干过的，总是要给自己找点儿借口。说好听点儿，就是让自己符合道义，说难听点儿，就是当婊子还要立个牌坊。妖也是如此。我发现，只要是开了智的都这样，就是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别人做的都是错的。

我要不要也这样呢？给自己找一个相当让人信服的借口，为了全体妖的自由、平等的生活而奋斗？

我整整想了两天。最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别操蛋了，如果连最基本的道义都不能坚守，其他的都是扯淡。

再说了，我是来游历尘世的，不是来拯救世间的。世间用不着我拯救，即便人和妖都死绝了，这里也还是上方大陆。说不定，上方大陆还更加生机勃勃呢！所以说来说去，不是在拯救世间，是在拯救人和妖。我凭什么要救他们，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需要拯救，为什么要我拯救他们？

想通了这一点，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开门叫道：“成唯，过来，商量点儿事儿。”

这两天木眼和成唯见我卧床不起，都担心坏了。虽然我告诉他们，自己只是有点事儿需要想清楚，但是他们并不这么认为。可又不敢过来问我，只好在我的房门外晃来晃去。

一见我的房门打开了，根本就不用叫，两个人立刻就窜了过来。

木眼抢先开口道：“老大，你想明白了？有什么吩咐，你说。”

成唯虽然没说话，但是听我中气十足的叫她，一样两眼放光。

我点点头道：“木眼，去找份儿地图来，越大越好。成唯，进来给我讲讲云铁矿的事情。已经两天了，再不行动就要失信于陈凡了。你老大我是那种不讲诚信的妖吗？”

成唯一听，精神大振。笑嘻嘻说道：“老大，你放心，那些矿山的位置我都烂熟于心。当年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还纳闷记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知道了，都是给老大你记的。”

进了屋子，我问道：“哪个矿的品相差，你给我好好想想。另外，就是离着两国的边境近点儿，也好给我省点儿力气。”

成唯笑道：“老大放心。这些没开采的矿都是品相不行的。品相好的，基本上都在总商会手里。不过，距离近的还真没有。所有的云铁矿基本上都在北面，离着边境都挺远的。”

正说着，木眼拿着一副大地图进来了，高声叫道：“老大，你看这幅图行不行？这是我大爷这儿最大的一副了，整个镇上都没有了。要是还想要更大的，恐怕就得去城里的将军府找了。”

我打开地图看了看，说道：“应该够了。成唯，你来看看，那些山在这图上是否有标示？”

成唯认真的看了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说：“这里。老大，你看这里。”

我仔细的看着成唯手指的地方，是一个叫做瀚梁山峰的地方。此山位于精语国的东北部，距离东部大海不远，与中部的丘陵地带相隔也不远。但是它是千崖山脉中的一座山峰，被周围的山峰所包围，且没有进出的通路。

成唯说道：“这座山峰被整个千崖山脉包围，且无路可行，只有道行高深之辈才能飞越周边山峰来到这里。数十年前，有高人进过瀚梁山，说那里的山石含有云铁，但是品相一般，即便开采出来，也练不出多少云铁。加之无法通行，单靠人力则入不敷出，完全不值得。因此，这座山便一直放着没动。而且，据说那里鸟兽不至，即便咱们动了，也没人知道。”

木眼笑嘻嘻说道：“还鸟兽不至！咱们是一般的鸟兽吗？”

成唯狠狠翻了一下白眼道：“啄木鸟很稀少吗？”

木眼不屑的说道：“咱俩当然是一般的鸟兽了，但老大不是呀！对不对，老大？有你在，咱们百无禁忌。”

“没错。”我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道：“我就喜欢干别人没干过的事儿，这才有点儿意思。”

说完，我背着手在地上来回溜达了两圈。木眼和成唯的脑袋随着我的脚步转来转去。

我停下脚步，对木眼说道：“木眼，你现在就出发。去万灯城，告诉陈凡，明天我就开始行动了，让她做好准备。”

“我不去。”木眼一听没法参与移山的行动，顿时就不乐意了：“让成唯去吧。再说了，你不是告诉陈凡了吗？杀了狼崽子三天后行动。她肯定已经在等着了，我去干什么？”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屁话？”

见我发火，木眼不吱声了。但是依然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只好又说道：“我们不能确定陈凡是不是及时得到消息了。王祖出面了，或许这消息已经被封锁在精语国内了。”

“啊”木眼一抬头问道：“王祖？他怎么出面了？”

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弑天城外的事情，便没搭理他的问题，接着说道：“所以你要去确定，陈凡要开始行动了。你的速度比成唯的速度快，当然是你去了。况且，你比成唯机灵。去了以后要聪明点儿，盯着他们，别让他们有什么异心。到时候，可就把咱们全都坑啦！”

听我夸奖他，木眼顿时高兴了，拍着他的鸟儿胸脯跟我保证：“老大，你放心，我一定让她老老实实的按咱们说好的办，决不能让她耍什么诡计。”

“把这个穿上。”我从怀里掏出墨云甲扔给木眼，说道：“去吧，越快越好。告诉陈凡，明日日落之前，我一定到。”

木眼也不客气，接过墨云甲，当下就穿在了身上。朝我抱了一下拳，也不多话，扭头出了房门，身子一抖现出原形。双翅一展，瞬间不见了踪迹。

我又扭过头来，对成唯说道：“明天早上，我们出发去瀚梁山。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但是，此山居然鸟兽皆无，可能有点儿说法。无论发生了什么，没有我的招呼你都不能动手。明白吗？”

“明白。”成唯点头道：“一切听老大的安排。”

我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会以道法将整个山峰背在背上，顺大海一路南下。进入天凡国后，再折而向西，往陈凡指定的地方去。一路上，你要在我的背上，用土遁法术箍住山体，不要让它崩塌。”

我见成唯面露难色，便说道：“不要怕自己的修为不够，路上我会用道法给你补充神思，让你的神思不至枯竭。而且，你放心，以我的速度，用不了几个呼吸咱们就到了。”

成唯双眼一亮，点头道：“没问题，老大，我都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