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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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省江城市陈娜家。
按照上次的邀请，蔡李项来到陈家吃团年饭，而陈娜的母亲刘阿姨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相着“准女婿”，
“小蔡老师，多大了？家里姊妹几个啊？”
“刘阿姨，我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翻过年的3月就22啦。”
“苦命的孩子，真不容易啊，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常回家看看啊。”说完还给了蔡李项一个大拥抱。
蔡李项心想，这是收干儿子么？不过刘阿姨感情很真挚，没有理由去拒绝啊，便有了回应。这时门外进来一人。
这位中年男人，略带泛白的头发暴露了他已经年近五旬，不怒自威的神态，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黑框的眼镜框架在他鼻梁上，嘴边的胡须被整理的很干净，一双大眼睛如陈娜一般闪烁着纯朴的光芒。
“这是小蔡同志吧，欢迎你回家，听你刘阿姨提起你，我就非常想见见，陈娜还藏着掖着的。”
“陈叔好，是刘阿姨夸奖我了，陈娜老师日常对我一直比较照顾...”蔡李项也不知道如何搭话，只能硬着头皮先“粉饰”一圈。
“小伙子不错嘛，能文能武，教出来的高中生这么棒，带着他们还拿下了央团委的美丽中华全国比赛的一等奖...”说完右手还用力拍拍蔡李项的肩膀。
这时的蔡李项更尴尬了，“其实，都是学生们努力，我也就捡了一个便宜...”
“不错不错，不骄不躁的！有教育工作者的风范。”
三人在一起一阵寒暄，只有陈娜一个劲的挠头发，仿佛是多久没洗的头发里长了很多虱子一样，一刻也不停歇。
做团年宴的时候，陈父和蔡李项成为了厨房的主力，刘阿姨则与陈娜荣获美食评论家的岗位，趁着这个功夫，刘阿姨开启了审讯模式。
“娜娜，这小蔡同志挺优秀的啊，人家都来家里了，你们怎么一点互动都没有？”
“啊...这...”陈娜一时无言以对。
“不喜欢人家？”刘阿姨刨根问底追问。
“嗯？...”这话让陈娜如何回答呢。
“我和你爸虽然年纪逐渐大了，但是思想上还是很开通的...要不要我们给你创造机会？”
“什么啊...”陈娜有点娇羞，也许是自己想岔了？
“虽然说女大不中留，但是我们也没有赶你出门的意思，只是随着你年纪慢慢大了，我们不得不忧心你的个人情感问题...”
“妈啊~你让我怎么说呢..这才半年的时间，虽然住在一个房子里，在同一处工作，也许他也有他的魅力释放，但...但...”
“但什么但呢？若是他父母健在，我肯定要找未来亲家商量商量？”
“哎呀，我们现在就是非常好的同事关系，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作为过来人，没有问题，持续就是答案；没有互动，远离就是答案...”
“咦，好高深的道理啊。”
“你看，邀请人家来家里，人家没有拒绝，这就有了第一笔；从你知道人家要来家里，你把你房间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这是你内心的写照...”
“妈~这不是想着家里来人，怕乱着给人看着不好嘛？”
“啥好不好的啊，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二十几年来，你的闺蜜也好，家里的亲戚也好，啥时候来家里，你如此重视过？”刘阿姨言外之意就是陈娜自己内心深处就很重视蔡李项的这次上门...
陈娜开始反思，开始思考，是啊，自己二十余年里，一直以大方爽朗处世，从来没有过扭捏与做作，难道自己的内心已经在日常中被那小子偷走啦？
随着精美菜肴的陆续上桌，四人已经围坐在餐桌前，陈父提杯说了很多祝福祝愿的话语，四人也开始享受团年宴上的美食。刘阿姨的右腿踢了陈叔左腿一下，陈叔看向刘阿姨，两人的眼神仿佛演绎了某个谍战的剧情，很快达成了一致。
“小陈啊，第一次上门，陈叔我敬你一杯酒。祝你在未来的工作中，早日找到亲密的伙伴，共结连理，相扶相持，同心同德，一生相伴，直到永远。”
“嗯？”蔡李项心里疑惑丛生，这跨度怎么这么大呢？一下从事业跳到了感情线？虽然疑惑，但长辈敬酒，敢不从？配合着喝下了杯中酒。
刘阿姨端起酒杯，“小蔡啊，多吃菜，第一次来家里，有什么不适应的跟阿姨说哈，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蔡李项又是一杯红酒下肚，脸庞已经向众人展示了他的酒量，透红的脸上已经彰显着酒意。
“小蔡，你踏入社会也有半年的时间了，算上你做家教开始，也有近五年了，有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孩子，阿姨帮你参谋参谋？”
“啊...”蔡李项一时无语以对。
“怎么？害羞了？”刘阿姨刨根问底追问。
“没...没有...”这话让蔡李项如何回答呢。
“给阿姨说说，未来想找一位什么样的伴侣啊？”
“刘阿姨，您就别为难我了，这家教接触的都是学生，我可没有什么师生恋的想法...刚参加工作，也就和陈娜老师比较熟悉，...”
“那你觉得陈娜怎么样？”刘阿姨一针见血直捣黄泉...
蔡李项再傻也明白了，陈叔和刘阿姨这一前一后、或明或暗的对话，回想这半年来与陈娜之间的相处还是非常享受的，联想着与上一世的发妻相比，那可算是一场惨淡的婚姻，毕竟结婚后的妻子不是主张蔡李项靠补课捞钱，就是鼓动蔡李项通过各种方式向学生们索要礼物，这段婚姻也随即走向了离婚的结局。
相比前世的前妻，陈娜日常在九班学生群里就是非常受欢迎的，一来不摆架子，二来非常的青春互动，也贴合学生们对好老师的期望值。生活中对蔡李项的关注与支持也是无处不在，蔡李项经常批改试卷，有时忘了吃饭，回回都是陈娜监督着吃饭，监督着休息...
蔡李项沉思着，餐桌前没一会就冷了下来，两老心想，这是小蔡心里有佳人了？也反思着，是不是刚才的问题太唐突了？陈娜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蔡李项，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在餐前就有了答案，为了缓解氛围，举起酒杯，冲着蔡李项
“蔡老师，美食佳肴可敌不过亲密战友，经过这半年的合作，很感谢你在教育工作中对我的支持和分享，咱俩走一杯？”
蔡李项回过神来，也想明白刚才太入神了，有点尴尬与失礼，毕竟氛围很轻松，合适与不合适，一句玩笑话就可以缓冲过去，自己凝心入神，明显在不知不觉中，陈娜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分量，再回想当初运动会上九班学生们喊的号子，哎，这是活该自己是条单身狗么？
蔡李项举起酒杯，并没有去碰陈娜的酒杯，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陈娜，陈娜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仿佛被看穿了心事，羞红着脸略微低了低头，不敢再正面看着蔡李项。
蔡李项举着酒杯伸向了陈娜，缓缓吟诵，似乎在诉说这几日的分别...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作为语文主学科授课老师的陈娜，哪能不明白蔡李项这诗句里面的意思，抬起头与蔡李项的酒杯相撞一下，
“佳节逢家人，佳字可成双？问君有情谊，故来相探寻。今日举杯酒，明旦情意结。君立讲台边，伊坐讲席尾。铮铮复怔怔，恨嫁由心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酒中自有意，杯中自有情。男儿重情谊，可敢把酒吞！”
一段经过修改的《白头吟》，陈娜借着酒劲吐将出来，字里行间偷着女人的心思，也探寻着男人的答案。当然也说明了虽然父母着急自己的情感归宿，自己也对你中意，但是希望你也表表态，能不能白发齐首，共度一生？成，咱就以饮酒为誓，不成，你也别假惺惺的举着酒杯了...
蔡李项的语文教学能力已经是完美教师了，这段改编《白首吟》里面的意思，当然非常清楚与明白，也不回什么废话，缓缓起身，来到了陈娜的面前，将自己举杯的右手穿过陈娜的右手，意思要与陈娜喝一个交杯定情酒...
陈娜胀红的脸上越发可爱动人，木那的随着蔡李项而活动，直到两人同时喝完定情交杯酒，陈娜冲上头的酒意才有所化解，自己这是把自己卖了么？什么嫁妆彩礼什么都没谈呢...
旁边两位长辈欣喜的看着蔡李项和陈娜，虽然前面有点弄巧成拙，但是终归是两人心里还是有对方的，这样的结果挺好，挺好...
吃过团年饭，两位长辈坐在了电视机前观看大华的春节联欢晚会，而蔡李项和陈娜两人红着脸牵着小手，“偷偷”走出家门，在小区里压着马路，小声的闲聊着。
“蔡李项，你不介意我比你大两岁么？”感受着蔡李项大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陈娜红着脸问道。
“大么？我怎么感觉是一位小妹妹一直在我身边？”
“你，...，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好？”
“什么都好啊！”这可是送命题，再傻的蔡李项也明白。
“那为什么你一直没有表示过和我之见的态度？”
“你也没表示出啊，万一我主动了，被你拒绝了，那不是会让你在日常工作中尴尬？”
陈娜毕竟是单纯与善良的，蔡李项稍微一绕，就自己跳下了自己挖的深坑，可怜的陈娜啊，估计被蔡李项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那种。
“对了，刚才你改编的那首白头吟真心不错，临场发挥的？”
突然小车路上一辆汽车急驶而过，蔡李项下意识的将陈娜拉入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陈娜的前面。埋在蔡李项怀抱里的陈娜脸更红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等汽车离开后，陈娜从蔡李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抬头看着蔡李项，水汪汪的大眼睛让蔡李项迷失了，忍不住去探寻神秘，从眼睛到樱桃小嘴，蔡李项霸道的全部侵占，不老实的双手还将陈娜的腰搂紧，不容陈娜半分拒绝。
陈娜的内心一面期待着与蔡李项的亲密接触，另一面又纠结着自己这样算不算太随意了，但是身体各个肢体去无障碍的配合着蔡李项，还未缓过神来，初吻没了，自己还在蔡李项的怀抱里享受着...
“娜娜，你那首白头吟改编的真不错，我在想改变成歌曲来记录我们的恋情，可以吗？”
“嗯，...嗯？这样好么？当时就是被你逼到那个份上接着酒劲吐露出来的，这要是唱成歌曲，还不羞死人了？”
“我觉得挺好的啊，带着古风，还很押韵，即代表了对爱情的渴望，又饱含了对爱情忠贞的解读，多么好的改编啊！”
陈娜终于挣脱了蔡李项的怀抱，毕竟小区的马路上，虽然人不多，但是搂搂抱抱的肯定不好，“音乐是你的强项，我配合你！”
两人都是风风火火的实干家，回到陈娜家，就钻进了陈娜的房间，蔡李项在陈娜的写字桌上谱写着曲谱，脑海里还在回味着刚才软玉温香抱满怀，一亲香泽欲徘徊的情境，挥挥洒洒的情歌曲调以及女子刚毅与忠贞的风格也映入曲调中。
时间已经很晚了，刘阿姨中途还来提示两人，蔡李项晚上住客房，已经收拾好，虽然两人确定了关系，但终归再开明的家长，也不希望有这么快的进度嘛。木讷的两人逐步将曲谱完善，再将诗句填充进去，可惜陈娜家里没有吉他，只有一架入门级的钢琴，并不适合半夜演奏，两人只能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