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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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距离学业水平测试越来越近，学校临时组建了物理、数学和英语班冲刺班。
尤其是物理学科，难倒一大片文科生，虽说是套公式，但总有些小迷糊。
527班，陆诗诗、方可佳、楚可馨、李诗怡都被物理老师选去了物理冲刺班。
与此同时，还有基础较为薄弱的理科生，特别是体育生。
黑板右侧还悬挂着会考倒计时的牌子，粗红的字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每一位学子。
课堂上，没有半丝起伏的声音如同电流酥麻着全身经络。
讲台上，乌黑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一个个专业名词从嘴里飞出，令人昏昏欲睡。
女孩埋在书本后面，双手还紧紧抓着书本两侧，殊不知被老师尽收眼底。
从傅如斯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那抹乌黑的发顶，注意到老师愈发不善的眼神。
他腿一伸，踹了踹她的桌子，感觉桌子一阵晃动，陆诗诗连忙睁开眼。
整个人惊魂未定，下一秒，物理老师的话吓得她困意全无。
“第一道大题，方可佳”。
“第二道大题，陆诗诗”。
老师随意抽了两个人，目光刚从花名册移开，就与傅如斯的视线撞上。
“两个女生，就再抽个男生吧”，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其他女生紧绷的心终于放下。
目光扫视了一大圈，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傅如斯身上，物理老师随手一指，缓声道，“就你吧”。
每个字都长得很熟悉，但为什么拼在一起就变成了外星语？
方可佳都快把黑板盯穿了，还是举笔未定，悄悄挪动步伐，趁老师不注意时，她把目光投向身旁。
“陆诗诗，这个怎么做？”，明明是请教她人问题，方可佳还是一脸傲娇，耳根处也爬满了红晕。
“别催我，我想想”，陆诗诗轻轻叹了口气，脑里仿佛塞了一团乱麻，根本毫无头绪可言。
她点了点黑板，不太确定地写出一个公式，随后将题干里相关的数字带入。
方可佳闻言无奈翻了个白眼，唇齿相碰，脱口而出，“叫你当初不好好学物理”。
这句话显然使两人都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方可佳又悄悄挪回原位。
最后，方可佳一个字都没写，直接交了白板。
“诶，下来吧下来吧，课就不好好听”，物理老师面色一沉，出言把人赶了下去。
陆诗诗如获大赦，连忙放下粉笔，不再挣扎。
黑板上三道大题，两个人都交的白卷，年过四十的物理老师被气得嘴唇愈发黑了。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陆诗诗全神贯注，为了不出神，时不时看看黑板或者老师。
物理老师背后一虚，感觉全身发毛，他虚咳了声，晃到了第一大组。
哪知这姑娘的眼神一直随着自己转，他实在忍不住呵斥了一声，“我脸上有花吗，看题目”。
女孩面色瞬间一僵，一股熟悉的羞愧感爬满心房，她又习惯性垂着脑袋。
慌神之际，桌子轻轻晃动着，她抬头看向始作俑者，脸上的慌乱感还未散去。
瞳孔里还倒映着女孩的模样，他心狠狠一颤，快速收回自己的脚。
迅速撕下一张草稿纸，写上一行道歉的话语，隔着书墙，把一团纸扔在了她手边。
“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揉开纸团，刚劲有力的字体映入眼帘。
“没被吓到”，她迅速写下几个字，将纸条又扔了回去
关凌左瞅瞅，右瞅瞅，也不敢大声讲话，周围的人一变，又没人跟他唠嗑了。
没人说话，他也不好意思说话，他感觉每天都过着失声的生活，再不开口说话都要哑了。
一整节课无聊透顶，关凌身前是讲台，左右都是陌生人，他好想回到自家班上。
也不知道这个冲刺班是谁提出来的？这么简单的题他还是不会啊。
45分钟后，铃声一响，同学们恍若新生，一个个从梦中醒来。
物理老师脸上难得布满挫败感，这绝对是他教学生涯里的一大滑铁卢。
各人各回各班，突然，物理老师叫住了一个人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名字，陆诗诗原本往外走的步伐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她偏头，往后看去，恰好与物理老师的眼神对视上了，于是乎，她也被留了下来。
教室的白炽灯很亮很亮，物理老师一向严肃的脸此刻也柔和了不少。
“陆诗诗，我带你这么久了，你为什么每次上课都跟没睡饱一样？？？”。
“老师，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陆诗诗抿了抿唇，没什么底气的说道。
物理老师无奈一笑，又将话抛给了傅如斯，越讲越激动。
“那你呢，傅如斯？我知道你在篮球方面很有造诣，这没话说”。
“难道你就不考试了吗？这个学业水平测试是关乎到你毕业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告诉你，你就算想一辈子打篮球，你也得好好读书”。
物理老师越说越激动，直接把眼镜摘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低着头乖乖挨训，见老师情绪平复了不少，傅如斯才开口说话。
“老师，谢谢，我会好好学的”。
见两个人态度不错，物理老师心里觉得宽慰了不少。
他首先让陆诗诗回去了，偏偏留下了傅如斯。
傅如斯的眼神不自觉跟着她的身影而动，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物理老师见他这样子，心里也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小傅啊，不要用自己的前途与他们做无谓的抗争，记住，前途是你自己的”。
“你喜欢那丫头吧，难道你就不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吗？”。
就在物理老师以为他不会回答这句话时，下一秒，坚定有力的声音响起。
“我想，我也一直在努力”。
“好，有努力就好”，物理老师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眼神有些惋惜。
“有空也劝下诗怡那孩子吧，以惩罚自己来惩罚他人，这种方式，真的不值得”。
傅如斯的眼神依旧停留在门口的方向，声音低而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