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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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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大军出征,萧青瑶是偷偷跟去的,她实在不放心父王。

在半路被玄王和大皇子发现,他们原本想派人遣送萧青瑶回京的,可萧青瑶哪里肯,只说如果让她回京,她宁愿去死。

他们三人本就从小一起长大,年龄相当,哪怕玄王搬出皇叔的身份,也没能劝回萧青瑶,无奈只能带她一同上路。

当时北境的情况很糟,狄国新王商崇即位,他本就乐战、善战,所以亲自带军攻打煌朝。

当他们赶到北境时,亦王已苦苦支撑多日。

本以为救援大军赶到后,情况会有所好转,谁知那商崇奸诈狡猾,三个月时间,我军屡屡受挫,士兵们士气不振。

大皇子便和玄王还有亦王商量,他不能在帐中坐镇了,他要去前方亲自上阵,鼓舞士气,亦王和玄王劝不住,最终玄王便陪着大皇子上了战场。

战鼓四起,狼烟滚滚,万军之中,那支箭就那么朝玄王射来,玄王被前后夹击,根本分不了神。

千钧一发之际,大皇子抽身过去,用剑去斩,或许是情急之下力道和方向不对,那箭被大皇子的剑斩成两段,箭头竟旋转着飞向大皇子的胫骨部位,伤口并不深,当时大皇子也并未在意。

见大皇子受伤,亦王宣布收兵,玄王扶着大皇子回到营帐才发现那箭竟是有剧毒的。

大皇子很快便陷入昏迷,军医也束手无策。

还好,当时,吴柏润和他的民间师傅游历至北境,那段时间因为战争伤者众多,吴柏润便和师傅留下来和军医一起医治伤者。

吴柏润的师傅常年游历,见多识广,可也不知道大皇子中的究竟是什么毒,只知道毒性霸道、猛烈。

尽管吴柏润的师傅医术高超,也没办法阻止毒性蔓延,最终只能用药抑制毒性,勉强续命。

若不是吴柏润的师傅,大皇子或许都回不到京城。

北境环境艰苦,药材紧缺,在大皇子稍微稳定后,玄王和亦王便遣人将大皇子送回了京城,毕竟京中名贵药材甚多,无论什么药材,皇上都会派人去找。

吴柏润当时是跟随大皇子回京的,他的父亲是御医,他知道师傅在北境医治大皇子的情况。

大皇子回到京城之后,太医院研究了很久,也没办法彻底解了大皇子的毒,情况跟吴柏润师傅的说法一样,安心休养,或许还可延年。

而自大皇子受伤后,萧玄便像是变了个人,他仔细研究之前几次的战役,慢慢摸索出商崇带兵的特点,虽然一开始还是有败有胜,但后来几乎没有败仗。

每次上战场,萧玄都亲自带兵,在战场上厮杀,他就像个嗜血的杀神,毫无感情。

而下了战场,他很多时候也是沉默地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萧青瑶有试着问过,他也说没事,其实萧青瑶也知道,他一直在自责。

最终,商崇元气大伤,投降退回了狄国国都。

经过两年的战争,煌朝也需休养生息,便停了战。

萧玄一直很自责,明明萧青羽喊着他皇叔,最终却是萧青羽救了他这个皇叔。

而萧青羽这两年似乎也看开了,什么储君不储君的,他也不在乎了,只是放不下还在襁褓中的小世子。

萧青羽每次看到萧玄自责,都会自嘲:或许这就是他的命,不然那支箭都被砍中了,为何还会飞向他,而且还是他自己砍的。

沐梓鸢听完后,震惊不已,不止为萧青羽可惜,更是为天下黎民百姓可惜,若是萧青羽没有受伤,那一定会是一个爱民如子、勤政为民的好君王吧。

而如今,这样一个惊才绝绝的少年却只能困在轮椅上,与药为伍,随时受着剧毒的侵蚀,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何时。

每次见他,他都云淡风轻的,可心里有多难受啊。

萧青瑶似乎也很难受,声音有些轻颤:“梓鸢,如果不是皇上赐婚我才知道,我其实心里是不愿意你嫁给青羽哥哥的,因为你是梓羡的妹妹,可如今,既然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希望在后面的日子里,你能多体谅他,陪着他走过以后的日子,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是,你也不要同情他,那样只会让他更受伤。”

沐梓鸢轻轻点了点头,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室内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柳嬷嬷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气氛:“郡主,大皇子妃,韶羽苑遣人来请郡主和大皇子妃移步韶羽苑用膳。”

沐梓鸢和萧青瑶对视一眼,调整了下情绪,携手往韶羽苑而去。

沐梓鸢从没来过韶羽苑,韶羽苑是大皇子住的地方,自然是整个大皇子府最大的地方,之前一起用膳基本上都是在大皇子府正厅。

她们到时,膳食已经摆好了,玄王和大皇子在一边喝茶。

沐梓鸢走到玄王身边,跟玄王福了福。

萧青羽招呼着入座,一顿饭,用得极为安静,只有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

萧玄状似无意地看了看沐梓鸢的手心,只能看见一部分,已经结疤的伤口还是有些丑陋、恐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一顿饭毕,沐梓鸢正准备邀萧青瑶再去扶云苑坐坐,萧玄却忍不住开口:“大皇子妃那日受伤的手可要好好保养,不然会留疤的。”

萧青瑶这才知道沐梓鸢受了伤,忙问她:“你怎么了?哪受伤了?刚刚也不跟我说。”

沐梓鸢有些奇怪,玄王这是在关心自己?还是自己多想了?

“多谢皇叔,梓鸢会的。”

随后对萧青瑶说:“没事,一点小伤,已经结痂了。”说着便将手心展开给萧青瑶看。

萧青瑶看着有些可怖的伤口,忙问沐梓鸢:“怎么弄的?”

虽然在场其他三人都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曾经受过的伤也比这可怖,可看着这不大不小的伤口在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上,还是觉得违和。

沐梓鸢有些不好意思:“不小心摔的,没跟你说,不还是怕我哥哥知道嘛,又没什么大事,不想让他担心。”

萧青瑶这才作罢,就总觉得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便对沐梓鸢说:“你可有好好用药,留疤就不好看了。”

“用了用了,大皇子送来的御医的药,一直在用。”

萧玄暗自咬了咬牙,可也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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