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父亲旧部,当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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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莫河刚想开口，忽然猛的一下惊醒了过来，他努力的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父亲，你怎么了？”
莫天依那挽在父亲的手上，忽然感觉到了莫河情绪的异动，连忙问道。
“没事。”
莫河长呼了一口气后，缓缓的道。
可当他看着秦云的脸时，心中的那股激动再次有些按捺不住。
“秦公子少年英雄，老夫在此谢过公子搭救小女与莫家的人了，天色已晚，秦公子应该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移步莫府，休息一晚如何？”
秦云的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莫河刚才情绪的跳动，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好，既然家主相邀，那在下便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莫河连忙道。
“秦公子救我莫家十余人，这是老夫应该做的，天依，为父先回去安排一下府里人接货，你带秦公子与货物赶过来吧。”
“是，父亲。”
看着莫河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莫天依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之色，父亲从看到秦云之后，好像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刚才的那种失态，她还从未在父亲身上看到过，而且平日里车队归来时，也不见父亲如此着急着卸货，看父亲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她的目光不由看向了秦云，那双水灵的眼睛中闪过一个个问号。
秦云被她盯的有些发毛，只能摸了摸鼻子，然后无奈的耸耸肩，别说莫天依了，就是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秦公子，请吧。”
好一会儿后，莫天依才收回了目光，轻声道。
车队也随之启程，朝着莫家的方向前进。
莫家坐落在城北区，是座宽阔的宅院，院门大方得体，两座石狮立于府门外，车队赶到时，已经有不少家丁等在了门外准备卸货。
“小姐，家主让你先带伤员前去药堂内安置。”一名家丁上前道。
“好，风管家，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莫天依点了点头，这些伤员的伤势，确实需要马上进行治疗了。
“小姐去吧，货物的事，老夫自会清点好。”风管家道。
“这位便是秦公子吧?”家丁又来到了秦云的身边，声音恭敬的询问道。
“是我。”秦云道。
“秦公子，家主有请，请跟我来。”家丁道。
“好。”
秦云微愣，随后点头答应道，跟着家丁进入了莫家内。
莫天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秦云的身上，眼中更加疑惑了起来。
家丁带着秦云绕过了重重走廊，穿过了一座座假山后，在一间书房外停了下来。
“秦公子，家主已在书房内等候，小的不便进入，还请公子自行前往，小的先告辞了。”家丁道。
“好。”
秦云微微点头。
风吹过院中，四周一片寂静，秦云看着书房外，门上的烛光在不停的跳跃着，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般，有些起伏不定。
他不知道，为何莫河在见到他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如今还特地的支开了莫天依，让他单独前来。
他轻轻的推开房门，顿时一股沉香味扑鼻而来，莫家主正站在书房的中间，背对着他，他的手中拿着三根香烛，插在了桌上的香炉内。
这时，风吹了进来，屋内的烛火摇曳欲灭，秦云连忙关上了房门。
“莫家主。”秦云轻声道。
莫河缓缓的转过身来，忽然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莫河见过少公子。”
秦云的表情微变，可当他看到莫河身后的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时，脑海中顿时像是有惊雷落下，一片混沌，身子剧烈的抖动着，眼眶内传来了一阵酸胀疼痛感，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父亲...”
他声音沙哑的道。
画像中的男人身高七尺有余，身姿挺拔如苍松，面带微笑，气宇轩昂，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散发着钻石般的光芒，深沉而又充满智慧。
那男人正是他的父亲，秦山河。
他泪眼模糊的看着跪倒在地，脸上老泪纵横的莫河，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也是迎刃而解。
“少公子，老夫莫河，当年在秦将军的麾下担任一千夫长，少公子没见过老夫，但老夫却见过将军带着少公子来军营内。”
“刚才在外人多耳杂，未能拜见少公子，还请少公子恕罪。”莫河道。
秦云擦去了眼中的泪水，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莫家主，快快起来，您是秦云的前辈，秦云怎能受此大礼，父亲若是在世，定然会责备晚辈。”
莫山河起身，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秦云的脸上，良久过后，脸色黯然中又有几分庆幸，“上天垂怜，还能让老夫今生再见少公子一面，余愿足矣。”
“这一年多来，老夫夜夜难眠，每每想到将军时，心中就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炙烤，却又无处发泄。”
听莫河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时，秦云的眼中也是闪过一道黯然之色。
“莫前辈，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父亲会无故身死?”他的双拳紧握，声音有些沙哑的道。
莫河抬起了头，目光望向了窗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须臾片刻后，方才缓缓的道:“一年前，楚、魏两国在大齐北境的苍兰平原上陈兵三十万，欲要进犯大齐边境，那时的大齐帝国内，能够调动的总兵力才十万人，满朝文武，无一人敢领命带兵前去抗击楚魏联军，最后是将军接下了这个重担。”
“那一战，将军以伤亡三万人的代价，歼敌十一万，使得楚魏联军溃败，解除了大齐的边境之危。”
“之后朝廷下发了犒赏令，让将军班师回朝，然而就在将军带领一万军队准备回京复命时，却发生了意外，在途经汉川平原时，将军忽然接到了云都传来的旨意，让将军驻扎在那里听宣，三日后，宫中来了位老者，似乎与将军相识，两人在营帐内谈论了半日，那老者离开时，脸上带着些怒意。”
“也就在那天晚上，将军意外死在了营帐内，直到第二天将军的亲兵才发现了将军，他的脸色泛青，像是中了剧毒一样，后来又来了几人说是要调查将军的死因，将将军的尸体带走了，还让我们继续在原地待命。”
“可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等到将军的消息，直到半月后的一天晚上，汉川平原上，忽然出现了一伙神秘人，看人数应该有两千左右，那些人什么都没说，冲进军营后见人就杀，他们的实力很强，甚至还有两位云海境的强者在内。”
“大军拼死抵抗，然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几乎全部陨落在那里，鲜血染红了汉川平原的土地，谁都没有想到，在大齐边境那样的条件下我们都挺过来了，最后却死在了大齐帝国的境内，甚至连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以将军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会中毒身亡?这不过是糊弄天下人的借口罢了。”
莫河的眼睛通红，他的情绪激动，连带着身子也在剧烈的抖动着。
“怎么会这样？”
秦云的神色呆滞，一团滔天怒火在在的心底缓缓燃起，原来他对父亲死亡的原因还只是猜测，可如今听莫河的一番话后，让他已经确定，父亲死亡的背后，定然还隐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除了父亲外，还有父亲帐下的那些叔伯们，竟然也遭遇了毒手，这事他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少公子，我想知道，您是否是在追查将军的死因?”莫河道。
秦云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少公子若是不嫌弃，莫河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莫河再次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