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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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姗姗来迟，闻言也是一惊：“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从头看到尾的大臣内眷连忙上前跟她说明。
陆珩竟然要求娶裴子衿？他们可是师徒啊！
但看着满地贵重的珍匣，还有陆珩郑重的态度，又有谁会到外面去传什么流言蜚语，不会，也不敢。
裴子衿怔怔的看着这满地的红绸箱子，一件件的珍贵礼物被拿出来摆在明面上，还有正中间站着的陆珩和自己的父母，心里后知后觉升起几分欣喜。
倒是一旁的萧宇川脸色忽然就变了。
“国师啊，本宫记得您不是出家人吗？”
陆珩看过去，他对皇后向来是不用行礼的，“听说皇后想要为四皇子和子衿说亲？”
皇后一时哽住，只能悻悻一笑：“这不是本宫实在是喜欢子衿这丫头么。”
“皇室规矩多，子衿怕是不会喜欢。”陆珩轻轻摇摇头。
萧宇川心里着急，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半途中会突然杀出来一个陆珩。
“国师这样做怕是不好吧，你和裴姑娘是师徒关系，更何况你比裴姑娘年纪大这么多，若是裴姑娘嫁给你，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陆珩问。
“有伤风化。”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陆珩远远的直视着萧宇川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修行者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就算佛修气息再怎么亲和，在场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了，众臣女眷包括皇后在内，人人大气都不敢出。
裴琛和裴烨早就在萧宇川说那话的时候就对他怒目而视了，早就知道这个四皇子脑子不聪明，这两年还以为他长进了，结果居然变得这么狂妄自大。
明明单看还是好好的，对上陆国师，哪儿哪儿都不是，什么玩意儿，要是真的像皇后说的那样，把衿衿嫁给这种男人，那可真是害了妹妹一辈子。
“四殿下说这话我老裴就有点不愿意听了。”裴老将军背着手，一边安抚脸色不好的裴夫人，一边沉声道。
“我也知道我话说的难听，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国师一个出家人突然要定亲娶妻，此前还带裴姑娘出去游历，难保别人不会想你们之间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萧宇川说的言辞凿凿，似乎十分有道理。
裴子衿十分不解，上前一步站出来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不知，四殿下原来是这样会教唆人传流言蜚语的，污蔑我的清白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姑娘，本殿也是为你的名声着想，再说国师的年纪与你并不相仿，你们在一起肯定会被人诟病。”
“我师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了？”萧宇川用她的名声来试图攻击陆珩，裴子衿就一肚子气。
等她走近了，裴夫人连忙心疼的揽住她：“我的女儿是最知礼懂事的，四殿下说话前也要过过脑子，有些话是不是说不得。”
她爱女心切，也顾不得会不会以下犯上，可区区四皇子罢了，她镇国将军府还是得罪的起的。
“我倒是想看看谁敢诟病。”陆珩轻轻笑了，一双眼睛温和的看着裴子衿，说出来的话却不留情面。
“将军和夫人不用担心，只要我陆珩在的地方，就没人敢动子衿一下，敢编排子衿一句，若是东陵流言蜚语漫天，那我就带着她另寻一片桃源，总归天下之大，我不当这个国师也无妨。”
“国师息怒，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啊！”皇后闻言就慌了，她知道皇帝有多看重陆珩，整个东陵的百姓对陆珩有多么信服，若是陆珩撂挑子不干了，她可怎么跟皇帝交代，跟东陵百姓交代！
这个老四，真会给她惹麻烦！
“要我说啊，国师年纪这么大了，咱们东陵的姑娘贵女里也就裴将军的女儿能有这个资格与他共结连理，这怎么能是诟病呢，这是一桩美谈啊！”人群里传出了这样的评价，显然这是一位陆珩的拥护者说的话。
“是啊是啊，四殿下多心了，国师这样出色的人物，就应该要裴姑娘这样优秀的人来相配。”
“我看裴姑娘也不差嘛，被国师亲自教导，感情深厚不说，自己本事也很大，将军府也是东陵数一数二的权势人家，论起家室也足够优越，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人都是这样，趋利避害，只要看到了利益和弊端，立马就会做出好的选择，就像沉默的螺旋，一方的意见会造成另一方的沉默，只要现在夸奖的人居多，那些构陷就没有机会说出口。
“四皇子还有什么话说？”陆珩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圆润的指尖轻轻划过晶莹剔透的菩提，白玉的颜色和微红的指尖相衬，无端显露出几分雪色。
明明是暖和的春日，萧宇川却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
“国师是不是太自信了，你怎么就觉得将军和夫人就会把裴姑娘许配给你，若是以权势压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这可是裴姑娘的终身大事。”
很好，换个角度切入？
裴子衿开口：“可我就算是不嫁给师父，我也不会嫁给你呀四殿下，你上赶着阻止又为了什么呢？”
萧宇川：“裴姑娘！你不会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裴子衿：“什么心意？就凭借你给我抛的几个媚眼，还是那些我根本就不缺的礼物？四殿下，外出游历的两年里，我师父什么东西没有带我看过见过玩儿过，你说的南海红珊瑚，我甚至亲自下海采过，你身上穿的衣服，我也见绣娘织过，如果这些我根本就不缺的东西能代表你的心意，那我更要感谢的是我师父，而不是你了。”
陆珩的神色有些动容，当初他带她游历，只是为了拓展她的见识，没想到桩桩件件，她都清楚的记得。
“裴姑娘，我知道我没有国师这样神通广大，能给你的也就只是我认为好的东西，但你不能把我的心意这样轻易的踩在脚下，我对你是一片真心啊。”
如果先前裴子衿觉得萧宇川是烦和没脑子，现在就更觉得他十分虚伪。
“如果你给我的这些就能称之为心意，那四殿下从前对柳侧妃那样，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