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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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宇川原本以为裴子衿看过来是发现自己在看她，但是为什么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得怜悯。
……？
老皇帝兴致上来了，拉着陆珩一杯一杯的劝酒，但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当年，不消一会儿就喝的酩酊大醉。
连陆珩的脸上都染上了几分红晕，显然也是有些上头了。
“师父，你是不是喝醉了？”裴子衿见陆珩脸色酡红有些呆滞的坐在那儿，凑上去小心的问。
陆珩闻言回过头看她，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浸了水，将那往常的疏离和淡然化的一点也不剩，柔软的仿佛能拉出丝来。
“子衿……”陆珩轻叹一声，语气又像是在呢喃。
“哈哈哈……国师醉啦！”老皇帝哈哈一笑，然后倒头就呼呼大睡。
内侍官连忙带着人架着他回去休息。
皇后也站起来说：“陛下醉了，本宫先带陛下回去休息，诸位大人们吃好玩好啊。”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裴子衿一直扶着陆珩：“真是的，不会喝酒还陪着陛下喝这么多。”
乌兰娜见陆珩醉了，心说好机会啊，连忙起身往他们这儿来。
“陆珩醉了？我帮着裴姑娘一起送他回去吧？”
裴子衿看到了她眼底的挑衅之意，心里窝火，这蛮夷女王怎么一个劲倒贴他师父。
“不劳烦乌兰陛下了，我可以找我哥哥帮忙。”裴子衿四下看了一眼，裴琛和裴烨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裴老将军今天也高兴，拉着柳丞相一口一个哥俩好，裴鸣倒是还在场，也看到了他们这儿的动静。
裴子衿连忙招呼他：“三哥哥！”
后者于是起身，慢悠悠过来：“怎么了小妹？”
“师父喝醉了，三哥哥帮我一起把他带回去吧。”裴子衿连忙说。
裴鸣自然没有不应的，当即架起了陆珩，大踏步往外走。
“等等，我也要去，这皇宫我见多了，国师府我还没参观呢！”
裴子衿脚步一顿：“乌兰陛下恕罪，国师府机要甚多，怕是不方便让您进去。”
乌兰娜挑眉：“哦？什么时候陆珩的事情也能让你说了算了？”
眼下陆珩醉着，她身份又比裴子衿高，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醉酒的男人最好摆弄了……她的眼神逡巡过陆珩的身体，饶有兴致的舔了舔嘴角。
裴子衿见她这样子心里就慌了，眼看着裴鸣已经扶着陆珩快到门口了，她也来不及再和乌兰娜周旋，连忙抬脚追了过去。
乌兰娜自然跟上。
柳如月看着裴子衿追着陆珩出去的身影，心里恨毒极了，两年前若不是这丫头的出现，东陵只会有她一个福泽深厚的人，能成为国师弟子的人也只有她。
她也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萧祁钰冷冷的看了眼他的侧妃，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我警告你别再给我惹事，不管是乌兰陛下，还是国师身边的裴姑娘，都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
柳如月一惊，连忙收起自己的表情，伏低做小：“是……臣妾知道了。”
萧祁钰还不放心，当初他因为一句福泽深厚，凤命之相娶了名声尽毁的柳如月，虽说在外人眼里是他情深义重，但他心里清楚，父皇对待他没有从前那样信任了。
这是很明显的，他身为太子，原先让他统管的都是一些要紧国事，也会让他帮忙看一些奏章，算是提前适应皇帝的工作。
可自从他成婚以后，皇帝就不怎么给他派活了，仿佛那三天的婚嫁遥遥无期，这让萧祁钰逐渐恐慌起来。
一国太子最怕的是什么，是被架空，变成一个空壳储君，到那时也离废掉不远了。
萧祁钰心里着急，对待罪魁祸首柳如月自然没有好脸色，虽说没有打骂她，但也做不到如何宠爱她。
因为本来就不喜欢……
他知道萧宇川和柳如月有感情，若是当初她选了萧宇川，他或许还能高看这个女人一眼，但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
呵……凤命之人，也不过如此。
等他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自然会送她去和萧宇川团聚，也是他借柳如月身上的运道，对她的一点补偿。
裴子衿跟着裴鸣把陆珩带回国师府，一直到他的房间。
乌兰娜也跟了进来，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哟，乌兰陛下怎么也进来了？”裴鸣一回头差点撞上乌兰娜，连忙拽了把旁边的床栏。
“她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乌兰娜指了指裴子衿，理直气壮的说。
“我是师父的弟子，这里也是我半个家呀。”裴子衿淡淡道，她喊来陆珩的贴身侍从，让他替陆珩换衣服，又吩咐了厨房煮上醒酒汤。
乌兰娜语塞。
“小妹，那你今天是不回家了？”裴鸣也看出来她对乌兰娜的防备。
裴子衿点点头：“我要留下来照顾师父，明天我再回家吧。”
也不是不行，裴鸣点点头，他对陆珩还是放心的：“行，那我明日来接你，我先回去照顾爹。”
估摸着裴老将军那儿也喝得差不多了，他爹酒品可不好，要是再不回去，柳丞相可要遭罪了。
“三哥哥路上当心。”
裴鸣走到门口：“乌兰殿下不跟我一起走吗？”
乌兰娜见状暗叹一声这两兄妹真难对付，转念一想又没什么，来日方长。
“行吧，走就走。”她经过裴子衿的时候晃了晃手上的铃铛手链，那声音有的清脆有的空灵。
裴子衿听到的瞬间，一时有些恍惚，随后脑海中传来隐隐的刺痛让她回神。
“乌兰殿下慢走。”她小小的服了个身，站在原地目送他们出去。
乌兰娜看着她在陆珩床前忙前忙后，唇角勾起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裴鸣双手背在脑后，随意的在陆珩花园里扯了根草叼在嘴里，悠哉哉道：“我说您啊，好好的在蛮夷当女王不好吗，非要跑来东陵做什么？”
乌兰娜腰间的环饰叮当，脚步轻快的跟着他：“当然是找男人咯，蛮夷男人粗壮丑陋，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你这是看上国师了？”裴鸣睁大眼睛。
“算，也不算，陆珩和你妹妹长的都好看，我是想来看看，东陵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好看。”
裴鸣噗嗤一下笑了，发冠高马尾轻甩，一回头端端是个不羁少年郎：“那殿下的结论呢？”
乌兰娜一愣，眼睛微微眯起：“嗯……现在看来，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