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来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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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交加,行者匆匆!
“走,快!”
“嘶···”
“吼!”
“······”
蓦然,衰草遍遍,重逢凄然。
“你听说过送李端吗?呵···”
“故关衰草遍,离别正堪悲。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
“······”
不知为何,突闻如此空洞乃至麻木之音,某人渐有点点哀伤——疲倦、憔悴,孤独、茫然···至此,默然不语之中,古诗下半段悄然出现。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
掩泣空相向,风尘何所期。
是呀,我听过的!莫名的,或是因为手腕流血过多而脸色稍显苍白的子木,徐徐于心底念想往事。
······
为何如此的熟悉?到底是什么呢?
真的是烦死了!
······
“该用什么诗歌才能形容这幅景象呢?”
“······”
望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子木故意想着这样一个问题——算了,自己还是别装深沉了,没读过几首诗就别在这里装读书人了。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落似流星坠地!”
嗯,没错,如此形容恰是再好不过。倏地,思考完毕的某人,忽在离去之时知晓了该如何描述昨夜之感。
······
“你是说妖神?”
“呵呵。你难道不清楚吗?”
······
“老朽没看错的话,阮兄应是氏族之人吧?”
“你想这样认为,自可如此觉得。”
“阮兄还是如此的快人快语啊!哈哈。”
······
“哐!”
“唰!”
“······”
猛地,某人自从刀剑之声猝然惊醒!
“咕噜!”
“呼!”
该死,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头痛欲裂?
头痛欲裂?不,是心中惶惶。或许,纷然杂乱的梦境搅碎了子木的内心,不得安宁下,那不知何去何从的漫漫前路亦就此猝然涌现!
你究竟是谁?
“呼!”
“······”
无需多言,良久的寂静即是最好的言语。由是,月影醉人中,某人的思绪渐渐越飘越远——刀剑如梦,来去匆匆!
······
“倒没想到,你还会使剑。”
“呵!少年学击剑,妙技过曲城。”
“懂吗?”
须臾,等话良久的某人淡然瞟了眼不知该如何应答而没话找话的子木。于是,下一刻,
“你猜,师恭克那个老东西正在和宗政素卿说什么?”
“······”
“自然是在说你。”
“我猜,是在说我们!”
也许,刀剑之光师出同门。自此,冬风呼啸后,飘然飞舞的鹅雪淅淅融化了火红。光怪陆离,而又扑簌迷离!
“额···”
“神奇吗?”
“哈哈!”
毫无疑问,某人那愕然之音正如阮嗣宗缓缓变色的头发。声音渐无下,火红的发色亦自徐徐蜕为乌黑。
“或许,宗政素卿常年深居闺阁而从未见识过野狼行迹,师恭克那个赵国方士也沉迷于旁门左道而疏于与狼共舞。”
“但,你应该明白的!”
“······”
“它们,并未想杀我们?对吗?”
“不是它们,而是祂!”
毋庸置疑,交谈双方尽皆清楚所言祂者是谁。就此,寒冬笼罩中,天色愈发黯淡无光!
“你是说妖神?”
“呵呵。你难道不清楚吗?亦或,你也想和我虚与委蛇?”
“这,还是你吗?”
“明说吧,一切的一切都已表明我们身处之处即是传说中的大漠苦寒之所,而将我们带到此地并不断驱赶我等行进的亦是妖族无异。”
“再结合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理所当然的唯一合理解释便是那个陡然现于世间的妖族神灵!”
“呼!你说,祂想干什么?”
“哐!”
骤然,伴着清脆回鞘的剑鸣之声,两道亡命天涯的身影呀猝然止于落日天边。残阳如血,鲜艳欲滴!
“······”
“小柳在哪儿?”
“你应该询问那个宗政素卿。”
“我最后问一遍,小柳在哪儿?”
“······”
“一开始,我们就都错了。我们唯一应该相信的,就应当只有自己的内心!道可道,非常道!”
“走吧,该和那两只一大一小的狐狸会合了。”
话毕,戛然而止的话语宛如宣告了光阴停滞的结束。自此,日坠西山下,暗夜降临中,半弧血影上的两样残影啊踏雪而回。哪怕,浩日如此之大,我等如此之小!
某人的神思呀,更是万分颤动!
妖神、王朝,力量、吸取,封印、汇集,挑选、棋子!
对了,那个小家伙儿,估计就得问她的主子了!
······
另一边,羊肠小路间。
“老朽承认隐瞒了一些事,但老朽真的别无选择。”
“哦,是吗?”
“呵呵,宗政姑娘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老朽也是第二次来这大漠苦寒之地,有些事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所以呢?师老先生现在想说什么?”
“老朽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已经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刻了!”
“······”
果然,万般的花言巧语都敌不过分毫的切身利益。由是,生死危机中,并肩奔走的一老一少啊再度敞开心扉。推心置腹?勾心斗角?
呵呵!谁知道呢。
“正如老朽一开始和你说的那样,妖族此番袭击我等,大致就是为了那个被和氏玮璧暂时困住的妖神。我们这些圣子圣女啊,亦根本就是其挑选出来的。”
“区别在于,老朽之前并未想到它们竟要通过养蛊的方式,来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你说,在那个贱民提供的信息帮助下老朽才得出的结论,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吗?老朽又哪来的时机单独告诉你?”
“······”
好了,这下某人被问到命门了。由此,衰草四地下,相对无言的二人复又沉默不语。各怀鬼胎,阴谋交织!
“养蛊?如何养?”
“抱歉,这个老朽真的不知道。老朽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和那漠寒之城有关!”
“漠寒之城?”
“是的,漠寒之城!不知宗政姑娘家族所藏秘辛是否有所记载,反正老朽当年也不过是从门中师兄那里了解到了只言片语。”
“相传,这漠寒之城自天地开辟伊始便历久独存。不管是万万载之前的太初、太始和太素时代,还是两百多年前的九土纷争,都未曾打扰到它的不问世事。”
“它的建立,它的用途,仿佛自古只有诸神知晓!”
“那这次?”
“呵,当然是与复苏的妖神相关!”
说完,如是曾经发生的过往刺痛了某人的内心。一边苦笑不已的师恭克,一边缓缓摇起了头。
“宗政姑娘可知,自七国鼎立伊始世间有何诡异之处?”
“很多。”
“是的,很多。多到诸神尽皆消失,多到灵尊纷纷陨落,多到无人幸免于难。”
“呵!自夸一句,老朽当年亦曾和诸位一样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可是,随着师尊的陨落和宗门的覆灭,一切啊终是变成了如今之模样!”
“你是说?”
“没错,老朽正在说这两百多年来一个一直被掩藏的秘辛!一个以灵尊陨落、仙门覆灭换来的惊天之密!”
“呼!差不多五纪之前,老朽呀刚刚拜入师门,寻仙求道···”
······
“哈哈哈!那时,谁与我生死与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