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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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殿下还会觉得，幸福吗？”
近是咆哮的话语好似滚滚雷霆，直接朝着子木的内心冲去，让原本早就裂痕已现的心境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哪怕，仅仅是表面的平静！
而胸膛不断起伏的子木则死死咬着牙，仿佛疯言疯语般地从鼻腔中发出声音——冷静、冷静，要听婆婆的话，宁静致远！
话语是如此的咬牙切齿，声音更是止不住地颤抖和断断续续，显示出话语之人的内心正在苦苦挣扎着。
确实，子木确实在挣扎，并且在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轻信对方的话，以免上当受骗。可似乎是对方的话语实在是太过逼真，子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双亲离世之时的场景。
疑惑、不解、惊讶、悲伤、痛苦、绝望、恐惧、孤独以及痛恨，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所以，自己从那时起便发誓长大后一定要保护好大家。那么，这次呢？
或许实在是太痛了，痛到甚至让子木忽略了深陷掌中的指甲已经抓出了道道痕迹，在那持续不断的压力之下，痕迹亦愈发显白。而即将被抓破了的皮肤下面，丝丝血液也早已准备好了喷涌而出。
但子木已经顾不上了，为了让自己不被大脑中不断袭来的愤怒和心中的恨意吞噬。子木甚至开始用力地弯下了腰，双眼也再次紧闭，手掌更是下意识地颤栗着松开，然后就那么一晃一晃地朝着大脑移去。
“你捂上了耳朵，闭上了眼睛，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吗？你就能够阻止了吗？”
“呵，原来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啊！”
愤怒的咆哮转变为了轻轻的耳语，可是其中透出的不屑与鄙视呀，却让子木瞬间睁开了眼睛。
“老子告诉你，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们。没有！”
近在咫尺的话语仿佛穿过了千山万水，直抵子木内心最柔软与脆弱的部分。可惜，来的不是亲昵撒娇、也不是海誓山盟，而是恶毒诅咒。于是乎，子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种种感情！
“老子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也会像以前那样继续幸福地生活下去！”
“而不是和你们一样，变成一群无家可归的变态、怪物、爬虫！”
突然暴起的子木用手狠狠地抓着秦统领的衣领，双眼更是血红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凶狠、无畏而暴戾，似是在说老子随时可以拉你一起下地狱！
双方的距离呀是那样的近，近到彼此的呼吸扑面而来，近到对方的眼神一清二楚，近到双方之间再无留手的距离。
由是，地上的阴影相互交织，二人的影子更是彼此交融、难分你我。宛如在告诉着包围它们的光芒，我们已经合二为一了，别想再欺负我们！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倒不知它们的主人发现自己的影子替自己和对方结盟了是什么感觉。或许诙谐居多！
“光说不练假把式，动嘴皮子而已，谁都会！”
依旧冷漠注视着子木的秦统领一边不屑说到，一边伸出手慢慢了扯开子木抓着自已衣领的手，一下、两下···
“呼。”
轻轻喘了口气的秦统领缓缓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可眼神里却透露着明摆的嘲讽——诺，你也就只能这样罢了！
不屑之下，抖了抖身子的秦统领重新恢复了与子木的距离，以及适才的站姿。就连脸上的笑容，亦如往昔般云淡风轻。
“所以，这就是殿下的答案。哼，可真特别啊。”
“不要拿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看着我，你觉得我是在大放厥词，还是在道出事实呢？”
“或者殿下以为，我们会去殿下的家乡将殿下在乎的人通通抓起来，然后逼殿下就范？”
“呵，殿下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从诛神之战中活下去的人，配我们给予多少关注。”
“还去偏远的建宁郡抓人，呵，可笑！殿下莫非以为秦锐士很闲，闲到不去扶风边塞抵挡嬴烈国百万大军，而是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杂事。”
“本以为殿下很有自知之明，没想到却是如此这般。”
连绵不断的话语一刻不停地从秦统领口中喷涌而出，然后狠狠地攻击着子木，似是想要彻底激怒对方。可就在秦统领充满戏虐的眼神注视下，子木却只是咧开了嘴唇，轻轻说道
“呼，呼，呼。”
“原来是广撒网啊！”
沉重的呼吸从子木鼻中和口中接连发出，仍再颤抖的身体更是表现出其主人处于何种愤怒的地步。但那森寒的话语呀却微微沙哑，透露出道道戏弄般的笑声！
“殿下依旧是如此的聪慧啊。”
一直暗中观察着子木一举一动的秦统领仍以平淡的语气回答着子木，没有丝毫的波澜与惊异。可内心当中却已默默响起了另一个声音——看来这次自己运气挺好啊。
嗯，以李统领的人品遇上这样的圣子倒是正常。还是李统领好啊！看来自己明年得多烧点纸钱给李统领了。
“那么，你们就这么肯定诛神之战后我会帮你们？”
“而不是狠踩一脚，对吗？”
呵呵一笑的秦统领慢慢收起了笑容，严肃之情之下，是以无所畏惧的语气朝子木说着
“还是我那句话，天下不公之事何其之多，殿下只是身处大山而幸运地没有遇到罢了。但当诛神之战结束后，殿下不妨四处走走、看看，看看这世间变成了什么模样。”
“如今的赵国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到时候殿下自会做出抉择！”
这一次，子木终于没有在秦统领身上感受到了笑意，相反那种笃定了一切的神态却让子木有了丝丝惊讶和沉默。
这种感觉，子木在别人身上见过——那是婆婆在和自己讲过去英雄们的往事时，讲到他们不屈不挠、历经千难万苦仍不改其志之时，讲到他们无畏生死、只愿帮助世人之时，透露出的坚定、神往以及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婆婆说过的至阳、至善、愿为天下而死之人才有的气息，他身上怎么会有?难道自己看错了不成？或者，对方并没有骗自己，刚刚的话语都是真的？
疑惑非常的子木再次陷入了徘徊和迷茫当中，眼神也不再那么坚定，身上暴戾的气息亦自然而然就此消散开来。
婆婆不会骗自己，所以要么是自己看错了，要么就是对方故意装出来好迷惑自己的！思索再三的子木在心底默默为此事定下了基调。至于说对方是好人，子木压根不信。
这群人要是好人，那么他子木就是坏蛋！还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幼稚的心思诉说着，某人内心的纯真与无知——仿佛世界注定了非黑即白、非善即恶，而这呀自然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他不应该现在就陷入疑惑和迷茫当中，这不符合其性格。看来，是另有隐情了！微微皱起的眉头表明，某人的内心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胜券在握。就此，
那么，该自己加价了！呵！
“所以殿下现在还有耐心，听属下讲讲另一件殿下感兴趣的事吗？”
“哦不，应该是两件。”